李雲離開大廳,並沒有去找鬼醫,這些小傷根本不算什麼,但是這次的惡戰卻讓李雲更加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碰到一般的幫 派小頭目自己或許還能一戰,若是真碰到了類似大刀這般人物,自己恐怕再多出兩條命來也不夠用的。
李雲走後,李飛坐在大廳內,陷入沉思,如今只查到了大刀一人的藏身之地,幹掉他之後,蔣忠勢必會更加隱秘行事,短期內再想要查到其他人的藏身之處恐怕就難上加難了,所以李飛吧重點放在了整治蝮蛇會內部問題上。
吃了晚飯之後,李飛換上一身樸素的行裝,悄悄的離開了別墅。
“你去哪?”不巧被正在別墅院子裡散步的柳蔓撞了個正着。
“出去轉轉。”李飛沒有停下腳步。
柳蔓眼珠一轉說道“你這算是微服私訪嗎?”
李飛呵呵一笑說道“小丫頭還挺聰明。”
柳蔓兩三步追上李飛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李飛原本想拒絕,但想想最後還是同意了,就和柳蔓一起走出別墅,兩人一路聊着天漫無目的走着。
在市區邊緣,一所不大的酒吧門前,兩人停下了腳步,柳蔓說道“咱們進去看看?我還沒去過這種地方呢。”出身貧寒的柳蔓幾乎沒有去過任何娛樂場所,這些高消費的地方,不是她這種人能夠去的了的。
李飛擡頭看了看招牌,點點頭說道“也好,進去轉一轉,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酒吧雖然不大,但是一應俱全,生意不算太好,但是也不至於太蕭條,酒吧的圓形高臺上,三四個時髦女郎身着比基尼,賣力的跳着熱舞,對於李飛進來,沒有任何人注意,他今天的穿着實在太普通了,就連酒保和服務員都不願去接待他。
李飛皺了皺眉頭,這就是現在的社會,一個金錢構成的社會,若是你身上沒有什麼利益可圖,誰也不會跟你打招呼。
反觀柳蔓就不同了,一臉興奮,右手緊緊挽着李飛的胳膊,心裡有些害怕,但又十分激動,這就是酒吧,是打架鬥毆頻發地帶,又是有錢人紙醉金迷的地方,一個永遠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地方,柳蔓帶着一臉的天真爛漫看着這麼個地方,卻又不敢離開李飛半步。
見到柳蔓的模樣,李飛笑了,如此單純的小女生,在李飛混跡黑 道的日子裡還真不多見,往往想她這個年紀的女生,要麼染了一頭五顏六色的頭髮,要麼就是坐在夜總會的前臺等着哪個有錢的老闆帶走自己,向柳蔓這種依舊是善良單純的女生,在李飛的世界裡確實不多了。
“既然到了這裡,我就帶你去消費消費吧。”說着,李飛便朝前面走去。
柳蔓緊緊挽住李飛的胳膊,寸步不離的跟着他。
“給我開一個VIP包廂。”李飛衝着服務生說道。
服務生嫌棄的看了李飛和柳蔓一眼,冷冷的說道“VIP包廂,最低消費三千。”
“這麼貴!”柳蔓倒是絲毫沒有把服務生嫌棄的眼神放在心上,這麼多年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柳蔓早就對這些冷嘲熱諷,嫌棄的眼神免疫了。
而李飛卻不同,看了看服務生之後,李飛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沓鈔票,足足一萬塊,狠狠的甩在服務生的臉上說道“爺爺來消費,再給爺擺眼色看,爺要了你的小命!”
服務生連忙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錢,帶着一臉笑容連聲說道“哪裡話啊,我哪敢啊,二位裡面請,八號房,兩位還有什麼需要只管告訴我。”說罷領着李飛和柳蔓兩人來到了八號房,隨後關上房門,離開了,走出不遠之後,鄙夷的看了一下八號房的房門,厭惡的說了句“草,臭鄉巴佬,垃圾貨,暴發戶,嘚瑟個什麼勁。”
在包間裡的李飛和柳蔓兩人可以環顧整個酒吧,這裡的VIP包間設置的都十分到位,大大的落地窗正好可以欣賞到酒吧中間高臺上的比基尼女郎的身姿。
“咚咚咚!”敲門聲。
柳蔓蹦蹦跳跳的去開門。
“呦,我還以爲是帥哥呢,原來是個小妹啊,別急啊,姐姐馬上給你安排小帥哥來。”一個打扮妖嬈的女郎,眼神直接跳過柳蔓,媚眼如絲的看着屋內的李飛。
李飛衝着柳蔓一擺手,示意讓這女人進來。
柳蔓還真就傻傻的放這個女人進入屋內,這女人便如泥巴一般,坐在李飛身旁,一雙**貼在李飛背後使勁摩擦,手中端着酒杯“老闆,我來陪您喝一杯如何。”
李飛倒是呵呵一笑說道“你就不嫌棄我這鄉下的土包子?暴發戶?”
女郎咯咯直笑,說道“老闆真會說笑話,我們是賺錢的,錢又不分鄉下還是城市,高級還是土包子,您說是吧。”
柳蔓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男人都喜歡到這種地方來,原來是這樣啊!
柳蔓兩三步衝了過去一把將這女郎拉開說道“幹什麼呢?這是我老公,你丫幹什麼呢?”
女郎看了看柳蔓又看了看李飛,在得到李飛肯定的眼神之後,連忙站起身子,怒道“有毛病吧你,來這裡還帶着老婆一起來,我草!”
說罷起身便要走,李飛連忙叫住她說道“你剛纔不是還說不會跟錢過不去嗎?來陪我喝酒,這就是你的。”說罷李飛再次掏出一沓錢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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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郎看到桌上的錢,兩眼放光,態度再次發生大 逆 轉,跌聲爹氣的說道“哎呀,老闆大哥,別生氣啊,剛纔小妹只是說說罷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柳蔓抱着膀子,冷眼的看着女郎,說道“只是喝酒啊,不要給我亂想其他的!”
女郎一臉的笑容看着柳蔓說道“那你可要把你老公看好了哦,不然我們這裡那麼多姐妹,說不定哪天就把你老公搶走咯。”
說吧,又進來一男一女,男人帥氣俊俏,女的依舊濃妝豔抹。
柳蔓說道“我不吃這一套,讓這男的滾蛋。”
那男人一愣,可能是幹這一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一個一進門就讓自己滾蛋的主,當即楞在那裡。
剛開始進來的那女郎看了那男人一眼,連忙說道“老闆夫人,讓你滾蛋,沒聽見啊?”
這男人現在才懂,連連賠笑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走錯房間了,走錯房間了。”
柳蔓跪在沙發上,趴着,透過玻璃看着外面比基尼熱舞,下面無舞池的男人搖曳着手中的鈔票,跳躍歡呼,柳蔓看了一會,覺着厭惡,就坐了回來,說道“這些男人真有病!”
此時正在陪着李飛喝酒的女郎咯咯直笑說道“這些男人才沒有病,有病的誰來這啊。”
柳蔓用手支着頭說道“不就是爲了看那些女人脫衣服嗎?哎,這些女人真作踐。”
女郎皺了皺眉頭說道“有些是生活所迫,沒辦法而已。”
柳蔓搖搖頭冷笑一聲,不以爲然,雖然柳蔓出身貧苦,但仍舊能自食其力,最不濟的時候,曾經一個人抱着吉他街頭賣唱,也去給小公司打打工,做做軟件,但絕對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李飛喝着酒,看似不經意的問道“這間酒吧有人罩着的吧?我剛到城裡,也想開一間這樣的酒吧。”
女郎爲李飛斟滿酒說道“不瞞你說,這裡想開酒吧,夜總會之類的場所,你黑白兩道都得有人,最好認識蝮蛇會的人,不然你是看不起來的。”
李飛接着說道“這麼說,這家酒吧是蝮蛇會罩着的咯?”
女郎連連點頭,說道“是蝮蛇會的花爺罩着的,每月都得給他老人家‘上供’,不然這酒吧是開不成的。”
李飛說道“爲什麼開不成?”
女郎說道“三天兩頭有人來鬧事,還怎麼做生意。”說吧,女郎伸手勾住李飛的脖子,端起手中的酒接着說道“好啦,老闆,咱們先喝酒。”
柳蔓咳嗽一聲,那女郎連忙鬆開勾着李飛脖子的手,尷尬的賠笑說道“習慣了,習慣了。”
李飛笑了笑說道“那你能不能介紹這個花爺給我認識一下?”
女郎面露難色。
李飛連忙指着桌子上的一萬塊鈔票說道“你能把花爺請過來認識一下,這桌子上的錢你全拿走!”
女郎一聽有錢可賺,兩眼放光,連聲說道“好,好,老闆您稍等,我馬上去。”
沒有等多少就,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就走進了包房,上身的紋身一直蔓延到脖子上,脖子裡帶着大金鍊子,見到李飛之後,轉身衝着剛纔的女郎問道“就是他們要見我?”
女郎的表情十分害怕,連連點頭,不敢多說。
李飛站起身來說道“花爺,小弟剛到貴地,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想要請花爺喝杯酒,希望花爺給個面子?”
這個叫花爺的男人瞪了李飛一眼說道“老子沒這個閒工夫!”說罷,轉身就走,絲毫不給李飛任何再說話的機會。
李飛猛地站起身子說道“花爺,我想加入蝮蛇會,不知道花爺能不能行個面子?當個‘把頭’①”
花爺轉過身,看了看李飛說道“行呀,看你能在這消費,說話也是道上的行話,不跟你多廢話,先交‘暗稅’②”
李飛呵呵一笑說道“不知道我能見到哪位老大呢?”
花爺笑道“若是想要加入蝮蛇會,我可以做你的‘把頭’,當然是跟着我混,上面還有豹爺,最多能讓你見到屠夫大哥,也只是遠遠的看一眼罷了。”
註解①把頭:黑 道內可以收門徒的人稱爲把頭,可以向上一級大哥引薦小弟。
②暗稅:黑 道內的不正當收益,一般加入大幫派會有小頭目私下裡收取費用,多半是揹着老大幹的,見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