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小鎮就只有兩條道路,十字路口是小鎮的中心區域,也是最繁華的地段。
街道上清風雅靜,路上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倒是那些正在營業的酒吧,隔着門板都能聽見裡面的吆喝聲。
鷹眼和袁橋駕駛路虎衛士,緩緩來到十字路口,黃文傑指着整個小鎮上最大的一間酒吧,說道:“停,衛星電話信號,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楊奕側過頭看了一眼,所謂的酒吧,就是將原來的兩層小樓改建了一下而已,甚至連以前的商店招牌都沒換,直接粘貼了一張手繪的海報了事。
酒吧門口,四個手持AK-47突擊步槍、體型彪悍的武裝人員在負責安保,對龍牙突擊隊的到來只是冷眼以對,並沒有任何表示。
楊奕跳下路虎衛士,將03突擊步槍背在身後走進酒吧,龍牙突擊隊就只有李東和飛狐跟着楊奕一起走進酒吧,袁橋則帶着其餘的隊員做好隨時接應的準備。
即便如此,門口的四個武裝人員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警告的話都沒撂下一句,似乎對這種場景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在酒吧裡消費的人羣,幾乎都是身穿同一樣式作戰服的僱傭兵,那些武裝勢力手下的小嘍囉一個沒有。
突然,一個喝得爛醉如泥的白人僱傭兵,腳步虛浮的走到楊奕面前,打了個酒嗝用英語說道:“嘿,朋友,你的武器裝備簡直酷斃了,一萬美金賣給我怎麼樣?”
楊奕都沒拿正眼看對方一眼,語氣冰冷的說道:“滾一邊去!”
“混蛋,有本事你重複一次!”喝得爛醉的僱傭兵,猛地拔出格洛克-17手槍,指着楊奕的額頭氣急敗壞的說道。
在這種不受法律約束的混亂地帶,一言不合當街火拼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是在燈紅酒綠的買醉場合借酒發瘋?
然而,楊奕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目光呆滯的眼睛深處,非常隱晦的閃過一絲狡黠,分明就是故意裝醉找事嘛!
楊奕眼睛閃過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過上半身避開槍口,着手抓住對方拿槍的手腕用力一扭,發出‘擦咔’一聲關節脫臼的聲音。
“啊!”找事的僱傭兵,吃痛之下發出一聲慘嚎,格洛克-17手槍脫手掉落。
楊奕右手閃電般一探握住手槍,指着對方的腳下連開了三槍,嚇得對方快速原地高擡腿,避開手槍子彈。
槍聲瞬間讓整個酒吧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楊奕的身上,找事僱傭兵的十一個同夥,立即抄起傢伙將楊奕團團圍住。
楊奕一臉的風輕雲淡,語氣冰冷的用英語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想和澤普業務諮詢公司開戰嗎?”
圍住楊奕的十二個僱傭兵不由得臉色大變,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正在這時,門外的四個負責安保的武裝人員,端着AK-47突擊步槍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當聽到楊奕報出澤普業務諮詢公司以後,馬上又退了出去。
而旁邊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羣衆,瞬間全部將目光移開,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
找事的僱傭兵打了個寒顫,強忍着手腕脫臼的痛苦,說道:“對不起,朋友,請原諒我的愚蠢行爲!”
楊奕覺得挺好笑,沒想到這張虎皮扯起來還真管用,不論是僱傭兵還是當地武裝勢力,就算不主動示好也不願意交惡,那麼接下來要辦的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楊奕並沒有理會找事那傢伙,徑直走到吧檯旁,從口袋裡摸出衛星電話,撥通那個仍然開機的衛星電話好嗎。
‘叮鈴鈴!’電話鈴聲從吧檯裡面傳來,身穿便裝的黑人酒保,趕忙從操作檯上拿出衛星電話,在楊奕面前晃了晃,問道:“先生,這部電話是您遺失的嗎?”
楊奕搖了搖頭,問道:“不,是我朋友遺失的,我想請問一下,你又是怎麼得到這部電話的?”
酒保戰戰兢兢的說道:“先生,不是我得到的,是特爾森那個酒鬼用着部電話,作爲兩瓶啤酒的抵押物放在我這的!”
楊奕眉毛一挑,問道:“特爾森是誰,在哪可以找到他?”
酒保想也沒想,說道:“那傢伙就在後巷睡覺!”
楊奕淡淡的說道:“帶我去!”
跟着酒保來到漆黑的後巷,一股濃烈的餿臭夾雜着酸臭鋪面而來,酒保滿臉厭惡的伸手捂住鼻子,說道:“先生,特爾森就在犬舍裡,你去找他吧,我還要回去工作呢!”
楊奕皺着眉頭揮了揮手,酒保如獲大釋轉身跑回酒吧,似乎一秒鐘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呆。
楊奕打開戰術頭盔上的強光燈,立即就看到不到五米遠有一個狗舍,一個衣着打扮如同乞丐的男人,正躺在滿是嘔吐物的狗窩裡呼呼大睡着。
飛狐瞪大了眼睛,滿臉驚奇的說道:“操,這種環境都能睡得穩如泰山,厲害了我的哥!”
楊奕似笑非笑的說道:“既然這是你的哥,那負責弄醒他的任務,就交給你去辦啦!”
飛狐趕忙後撤一步,擺着雙手說道:“還是算了吧,鬼知道這傢伙,是不是病毒攜帶者?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楊奕笑着搖了搖頭,走到酒吧後門用來清洗酒杯的水龍頭,拿起一個水桶接了半桶冷水,將半桶冷水潑進狗舍裡。
‘咳咳!’睡得正香的酒鬼特爾森,被半桶冷水瞬間潑醒,劇烈咳嗽了兩聲後掙扎着坐了起來。
酒鬼特爾森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滿臉憤怒的盯着楊奕,用本地土語咒罵了起來。
說實話,酒鬼特爾森的邋遢,絕對是楊奕生平第一次見到,原本就漆黑的臉上,覆蓋着一層厚厚的污垢,身上的衣服裹着一層粉塵和汗水的混合物,早已經看不清楚顏色和樣式,腳上穿着一雙用礦泉水瓶綁紮的拖鞋,褲子的褲管已經破損到大腿部位,整個人身上散發着一股濃濃的惡臭味,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清洗過身體了?
楊奕根本聽不懂酒鬼特爾森在罵什麼,只當這傢伙在發牢騷,面帶微笑的用英語問道:“你是特爾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