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5日燕京西山幹休所
凌老爺子端坐在會議室的長桌旁，手中翻閱着一份厚重的報告，眉頭緊鎖，嘴角時不時就不自覺地抽動。
他的目光在報告的字裡行間穿梭，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半晌，他拍了拍桌子，一臉的冷意，“這小子在西域待那麼久幹什麼？！真是太不像話了！”
坐在他旁邊的六部副主管吳女士，聽到凌老爺子的喝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心裡清楚，老爺子這話，是說給她們這羣人聽的，千萬別當真。
都是千年的狐狸，只不過是分爲幾千年而已。
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別看老爺子嘴上死活不承認他和他外孫卿雲的關係，但實際上老頭對外孫的寶貝程度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當我們所有人都是瞎子，都看不見老爺子您嘴角的笑意是吧？！
他嘴裡的‘那小子’，此刻正在西域和那位蘇家女度蜜月呢。
誰要是不長眼的敢去打擾，估計老爺子現場掏槍出來崩了他恐怕不行，但一陣折騰之下讓人吃不了兜着走那絕對是必然的事。
現在誰不知道這老爺子就盼着抱曾外孫的。
誰特麼的敢在這上面犯迷糊的？！
在場的衆人面面相覷，雖然心中有諸多想法，卻都不敢說出口。
畢竟，凌老爺子的威嚴在這裡無人敢犯。
幾朝元老，還特麼的沒退休，猶如活爹活化石的存在，只能供着。
但也不能讓話給掉地上了，一陣眼神交流之下，人羣中的姜上舟一臉便秘出言應着，
“是的，凌老，卿雲在那邊忙着佈置着炎黃集團面向中東地區的產能，動作不小，估計還得好幾天纔會返回華亭。”
沒法子，在座的，他職位最低，只能他站出來說話。
但是，說這話，姜上舟也覺得說起臊的慌。
特麼的，忙個屁，那小子正忙着播種呢！
聽說從草原回去後，三天都沒出過房間的！
現在又和蘇家女一路遊山玩水，據說要去看了莫高窟纔回華亭。
凌老爺子聞言，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些複雜。
他知道姜上舟的話中有多少水分的。
其實相比起那個秦縵縵，他倒更喜歡蘇采薇這種沒根沒底的。
當然，要不是蕭雅身體出了問題沒法生育，他是一定會強壓着卿雲把蕭雅立爲大婦。
這纔是最合適的人選。
就是可惜了。
但他也明白，那小混蛋的行爲雖然讓他有些不滿，但這也是年輕人的自由。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小子，真是讓人頭疼。”
吳女士看着凌老爺子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
她知道，老爺子雖然表面上生氣，但實際上對卿雲的行爲並不會真的介意。
她輕聲說道：“凌老，您也別太擔心了，卿雲是個懂事的孩子，他知道分寸的。”
姜冕恆聞言，想笑卻又不敢笑。
那小子確實懂分寸，始終踩在紅線上反覆跳着舞，屬於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那種。
他咳嗽了一聲，也在給卿雲說着好話，“沒事，指不定那小子瞎搗鼓又搗鼓出什麼寶貝來，上次那個手機把我們折騰的夠嗆。”
他的語氣中滿是無奈，顯然對卿雲的“創新精神”感到無可奈何。
凌老爺子聞言，臉上露出一絲不滿，哼了一聲，
“亂彈琴！有好東西不想着先給國內用！到時候別人拿着來對付我們怎麼辦？”
姜上舟聽到凌老爺子的話，趕緊出來解釋，
“凌老，您聽我說，卿雲他不是那個意思。
他說了，咱自己人值得用更好的作戰終端。
他出了一個設計方案，軍方看了也很是滿意。
但是，目前在芯片上需要加快對材料的攻關，以提高抗衝擊能力。
至於給外面的，到時候一顆電磁炸彈就解決問題了。”
凌老爺子的臉色並未因此而緩和，他又哼了一聲，語氣中帶着責備，
“小姜，你不要給那小子說好話。那小子野慣了的，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不過任誰都聽得出來，老爺子此刻實屬傲嬌了。
吳女士把手裡的報告還給了凌老爺子，臉上帶着苦笑，“凌老，這個報告我是一點兒都看不懂的，要不還是請軍方的看看？
我實在是搞不懂爲什麼煤氣罐、暖寶寶、三蹦子、電動自行車、小叉車要列爲出口管制備案產品？”
在座的衆人也是一臉贊同的模樣，他們按照層級關係，早就看過這份報告了。
姜冕恆也在心裡吐槽着，這特麼的都什麼跟什麼啊！
就這些東西值得那小子煞有其事的專門上個報告上來？
特別是還標上粗體，要求重點支持嘉陵集團的一個實驗室加快開發什麼貓貓車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
姜冕恆忍不住開口，“凌老，這些玩意兒，怎麼看也不像是能上戰場的東西啊。卿雲這小子，是不是又在搞什麼鬼？”
凌老爺子聞言也是一臉無奈，“這小子做事，總是出人意料。他的理由是，這些玩意兒有重大的軍事用途，但這玩意兒也不是我們能決策的。”
今天他們坐在這裡，完全是因爲卿雲的組織關係隸屬於國安。
雖然卿雲非常聰明的主動脫了那身皮，免得將來因爲六個婆娘被攻訐。
但也只是免去了他在國安的行政職務，組織關係沒變，依然是國安的人。
這個安排是幾個大佬做出的決定，爲的就是將來鬧出點什麼事情的好打圓場，畢竟只有這個部門能‘海納百川’。
讓老爺子鬱悶的是，這小子做事也真是完全不講究的！
經常一個報告涉及多個部門的，面對他的報告，只能開成聯席會議。
吳女士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確實，這些東西看起來普通，但如果真的像卿雲說的那樣，有特殊的軍事用途，那我們確實不能掉以輕心。”
姜上舟也附和道：“是啊，凌老，卿雲這小子雖然不按常理出牌，但他的眼光和判斷，我們還是信得過的。”
凌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這個報告我也通報了軍方。等等他們的意見，總裝的小朱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在座的衆人都鬆了一口氣。
決策這種事情，屬實是爲難他們了。
而且，他們也知道，凌老爺子雖然對自己的外孫看似不近人情，但對卿雲的信任和支持是不容置疑的。
會議繼續進行，但衆人的心思已經不在報告上了。
他們開始討論起卿雲的這個提案，試圖從中找出可能的軍事應用，以及如何將這些看似普通的物品轉化爲戰場上的利器。
死活想不出來的。
會議室內，討論聲此起彼伏，氣氛緊張而嚴肅。
凌老爺子的眉頭緊鎖，對於卿雲的行爲顯然有所不滿。
好吧，經歷過戰爭歲月洗禮的他，能大致猜到三個東西是爲什麼要進行管制。
但剩下的那一堆，他也想不通爲啥。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軍裝的中年男人，帶着一臉興奮的表情，急匆匆地走進了會議室。
“凌老，絕了！那小子真是絕了！你猜怎麼着？”中年男人的聲音洪亮，打破了會議室的沉寂。
姜冕恆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無奈顯而易見：“老朱，別賣關子了，那些玩意兒到底是怎麼用的？”
老朱哈哈大笑，臉上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煤氣罐就是加強版的沒良心炮！”
這個答案一公佈，衆人立刻get到了點。
老朱興奮的絮絮叨叨着，“嘿！那小子太絕了！
白糖混合硝酸銨化肥做推進劑，白糖加硝酸銨做炸藥，裝上彈簧、撞針和底火稍微一改造，便是加強版沒良心炮！
我們今早試驗過了，一個煤氣罐下去，你們猜怎麼滴？
特麼的六層樓都沒了！整整六層樓啊！
比203重榴彈炮都好使！
關鍵是便宜啊！這東西，量大管飽！
應用到戰場上，黃金萬兩的炮可以幹成成本幾百塊一發。
而且輕便！極端情況下，甚至可以單兵作戰使用！
你們想想，前面來幾百個煤氣罐一字排開，撐死了幾萬塊錢，效果相當於遠火洗地，方圓幾公里內絕對的寸草不生！”
姜上舟嘴角直哆嗦，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煤氣罐？沒良心炮？！”
不是他不相信軍方的專業判斷。
而是……
這特麼的太恐怖了好吧！
那邊的吳女士此刻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冷汗直流。
在民間，煤氣罐不知有多少！
有鐵娘子之稱的她，話音中都帶着顫抖，“老朱，你確定？！這特麼的要出大問題啊！”
老朱剛想懟一句‘出個毛的大問題，這是好事！就你們搞經濟的不給軍費，看把孩子給逼的！’
話沒出口，他自己反應了過來，見衆人都是面如土色的，趕緊解釋了一句，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
“莫擔心啥的，硝酸鉀是管制物品，就連原料濃硝酸也是列入《易制爆危險化學品名錄》的，不經過公安部門批准，私人根本買不到。
而且需要的量不小，還需要底火，民間規模化私造的現實可能性完全不存在。”
衆人這才鬆了口氣，吳女士一臉苦笑地望着凌老爺子，語氣中帶着深深的無奈，
“凌老，我是真想揍那小子一頓了，心臟病都差點給我嚇出來了。”
凌老爺子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自豪，“是他爸的種！他爸當年也是這麼搞出推進劑的！”
這模樣讓衆人見狀也是哭笑不得的。
只能說，還是吳女士的馬屁拍的好啊！
不着痕跡又恰到好處的撓到老爺子的心尖上。
姜冕恆更是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戲謔，“老爺子，您這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呢？”
好吧，他徹底理解老爺子所謂的關係保密了。
就是他可以死活不承認，但你們不能不當一回事。
純屬無賴老頭耍流氓了。
會議室裡，姜冕恆的眉頭緊鎖，他沒好氣地看向了老朱：“那……那個暖寶寶什麼的又是做什麼的？”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懷疑，顯然對這些看似普通的物品的軍事用途感到不解。
老朱快速地回答着，他的眼神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暖寶寶可以僞裝紅外熱源騙過熱成像儀。”
姜冕恆聽到這裡，疑惑的插了一句，“你是說……這玩意兒可以實現現代版的草木皆兵？”
老朱點了點頭，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沒錯！在現代戰場上，紅外探測技術被廣泛用於偵察和監視。
你們看鷹子，單兵作戰系統就有這玩意兒。”
凌老爺子哼了一聲，“還不是當年被我們的夜戰打怕了！”
老朱嘿嘿笑着，“老爺子，暖寶寶發出的熱量可以模擬人體溫度，從而迷惑敵方的熱成像設備，爲我們的特種部隊提供隱蔽行動的可能。
你想想，漫山遍野的熱源，鷹子到時候能怎麼辦？
他只能炮火洗地，來個範弗利特彈藥量，暖寶寶才幾個錢，我問過，生產成本才1毛7，就算騙子彈也是划算的。
關鍵是，這量大起來，完全可以起到佯動擾敵的作用。”
衆人是聽得目瞪口呆，而老朱則繼續解釋道，
“三蹦子和電動自行車，我不說你們也知道，就是簡化版的摩步化。
但是它們在複雜環境下的靈活性是其他載具不可比擬的。
這些小型交通工具可以在城市巷戰或者崎嶇的山地中甚至林地間快速部署，爲步兵提供即時的機動能力，同時降低對大型運輸車輛的依賴。”
“而那個嘉陵集團正在研發的貓貓車就更是不得了……”老朱的話語中充滿了激動與興奮，“它不僅具備了傳統裝甲車的防護和火力，還擁有高度的機動性和隱蔽性。
在戰場上，貓貓車可以快速穿梭於前線和後方，爲步兵提供火力支援和物資補給，甚至可以在必要時作爲臨時的指揮所……”
他滔滔不絕地講述着，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他對這些創新應用的驚歎。
老朱的話語落下，會議室裡一片寂靜。
他的描述太過震撼，以至於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這些東西還能這麼用？
這不僅僅是技術創新，更是戰術革命的開始。
“這不僅僅是技術的進步，更是戰術層面的革新。想象一下，我們的特種部隊在敵後行動時，有了這些裝備，將是多麼的如虎添翼。”
“是的，尤其是暖寶寶的紅外僞裝能力，這將極大地提高我們部隊的生存率。在夜間行動中，這幾乎是一種隱形能力。”
隱形，一種是自己消失，另一種就是複製N個自己讓人分不清真假。
“而貓貓車，這簡直是電子戰的利器。它不僅可以作爲移動的通信節點，還可以搭載電子干擾設備，這對我們的電子戰能力是一個巨大的提升。”
隨即，衆人都在興奮的議論着，這些東西確實該列爲出口管制備案物品。
“我們必須嚴格控制這些技術，不能讓它們落入錯誤的手中。這些裝備的出口，必須經過嚴格的審查和監管。”
老朱點了點頭，“我認爲，這些裝備的實戰測試必須儘快進行。
我們需要了解它們在真實戰場環境中的表現，以及如何最好地將它們融入我們的戰術體系。”
而此時坐在最上面的凌老爺子臉上卻是一臉的落寞，像是發着呆，眼睛更是泛着紅。姜冕恆見狀，愣了一下，輕聲喚了一聲：“凌老，怎麼了？”
老爺子抹了抹眼角，而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臉感慨地說：“想起當年的戰友了，當年要是有這些玩意兒……”說到這裡，他的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姜冕恆趕緊安慰着老爺子：“應該高興纔是。”
老朱也說：“是啊，老爺子，現在也不晚。”
凌老爺子望着他，卻又嘆了口氣：“小朱啊，輕步兵的時代，從此結束了。”
老朱啊了一聲，剛想說‘怎麼可能！老爺子，我們可是輕步兵之王！’，話到嘴邊，忽然明白了什麼，呆呆的站在那裡也不說話了。
這時，一個古怪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老頭兒，您這話可說得有些重了。輕步兵的時代並沒有結束，而是在進化。”
隨着這個古怪的聲音在會議室中迴盪，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了聲源。
他們發現，這聲音竟然是從姜上舟的手機中傳出的。
手機屏幕在會議桌上亮起，顯示着“卿雲”兩個字，顯然是開着免提。
凌老爺子一臉便秘的表情，沒好氣地對着手機說着，“有屁就繼續放！”
姜上舟急忙拿起手機，插入會議桌上的音響插頭，讓卿雲的聲音能夠更清晰地傳遍整個會議室。
“輕步兵的核心在於靈活性和快速反應能力。
貓貓車和其他裝備的出現，正是爲了增強這些能力。
它們讓步兵能夠更快地部署，更有效地打擊敵人，同時也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凌老爺子，“那你倒是說說，這些玩意兒怎麼就進化了？”
“貓貓車只是我們的戲稱，它的全稱叫做山貓全地形作戰系統。
舉個例子，貓貓車可以在戰場上快速穿梭，爲步兵提供即時的火力支援和物資補給。
這在以往的輕步兵作戰中是難以想象的。
而且，這些裝備的多功能性，使得步兵能夠執行更多種類的任務，從偵察到突擊，從救援到防守，無所不能。
比如火力增強。
傳統的輕步兵主要依賴於隨身攜帶的輕型武器，而貓貓車的出現使得步兵可以攜帶更重型的火力裝備，如火箭炮等，這使得單個步兵的火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從而在戰場上擁有更強大的火力壓制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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