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也不顧上旁邊有秦縵縵和唐芊影的存在，一邊說着，他一邊隨意的挨個扔着煙。
陳悅見狀微蹙着眉頭，又偷覷了一下秦縵縵的表情，見秦縵縵始終掛着優雅的笑容，也不好說什麼。
好吧。
走上社會，這些場合是難免的。
衆人接着煙，卻有點坐蠟，不停的瞄着那位秦院長的臉色。
此時的秦縵縵卻笑着站了起來，很自然的走到旁邊打開了酒廊的排煙機，而後又招呼着唐芊影和陳悅，挨個的爲衆人分發着果盤裡的水果、零食。
原本心裡還有些忐忑的周炎等人，見狀頓時輕鬆了下來，紛紛點燃了手裡的煙。
排煙機，別管有用還是沒用，這表示了一個態度。
見未來的老闆和傳說中的老闆娘……們這麼隨意，周炎想了想，覺得似乎也沒啥不能說的，於是首先開了口，
“我是1997年年底進入TOP的，那會兒還在錦城。之前供職的公司股權變動，我想要換個環境。正好有TOP的朋友推薦，並承諾了相當的待遇、和較好的工作條件，加上當時TOP的外在形象不錯，公司正處於上升的勢頭，所以就選擇了加入。”
白慧東接着說了起來：“董事長，我是做中間層開發的，我來得稍微晚些，是2000年2月進入TOP的。只有一個原因，感覺TOP是一家很大的、正在發展中的集團公司。”
李亮：“我是TOP自研系統Holly-Linux的部門負責人，我是1998年10月從艾比誒木的AIX公司離職進入TOP，屬於朋友邀請。當時TOP準備在華亭建立一個研究中心，在與宋儒華總裁見面的時候，他談到準備大投入做研發，做軟件，這對我很有吸引力。”
一邊的秦縵縵聞言愣了一下，蹙起眉頭疑惑的問着，“不好意思，李經理，我打斷一下。您剛剛說的是自研系統？”
Linux系統，初三便能拿到信奧賽金牌的秦縵縵再瞭解不過了。
Linux，全稱GNU/Linux，是一種免費使用和自由傳播的類UNIX操作系統。
在薇軟推出橫掃桌面PC市場的windows之前的年代裡，隨着計算機硬件的性能不斷提高，PC的市場不斷擴大，當時可供計算機選用的操作系統主要有Unix、DOS、MacOS以及Linux這幾種。
而如今，Linux不僅是公共互聯網服務器上最常用的操作系統，還是速度排名前 500的超級電腦上使用的唯一一款操作系統。
但她擔心卿雲不瞭解這玩意兒，所以急切出聲，同時也是給卿雲一個信號：
這很重要。
卿雲眨巴眨巴眼睛，自家婆娘的心意他也只能說句心領了。
這玩意兒，他怎麼可能不熟悉？
在華國，其實大量的涉密機關單位所使用的計算機系統，都是基於Linux內核進行深度二次開發的操作系統。
大學裡，很多操作系統也是Linux的。
特別是華唯突圍戰開始，國內的很多機關單位、科研院校、企事業單位通通開始使用國產操作系統。
而這些系統，大半都是基於Linux內核的。
甚至，還有‘開放麒麟’這種將Linux內核和Windows內核混合而成的奇葩國產操作系統。
只是，他完全沒想到，宋儒華居然還有這種戰略眼光……
好吧，在開始玩資本之前，宋儒華這個教授出身的企業家，曾經被稱爲‘華國的比爾蓋茨’。
這還不是國內媒體自嗨給吹噓出來的。
也不是石玉柱那種因爲賺錢的財富效應而受到的輿論追捧。
而是阿美莉卡的媒體在深度調研後，寫出來的讓其國內對華國科技興國戰略保持警惕性的文章中提到的。
在當年很短的一段時間裡，TOP的發展路徑，讓人看到一個東方軟硬件巨頭的崛起希望。
畢竟，TOP的背後，有錦城電科大的身影。
這是華國第一個可以進行一條龍IC綜合實驗的大學，信息領域唯一的985高校。
這所學校也是和蜀大一同有幸成爲第三所和第四所被阿美莉卡列入制裁名單的大學，受到制裁的時間比國科大早3年，比哈工大還早8年。
卿雲越想越氣。
有這種戰略眼光和深厚的技術背景支持而不繼續搞下去，這簡直是犯罪！
他有點想扣宋儒華工資了！
找個什麼理由呢？
進公司大門時，肚子先進的？
還是說他多呼吸了一口一米六八的空氣？
不過此刻，卿雲只能耐下心來聽李亮他們講述TOP操蛋的自研之路。
沒辦法，人都有傾訴欲，而在傾訴的時候，傾訴者和聽衆的關係會有一個良好的增進。
李亮聽了秦縵縵的話後，立刻點了點頭，“是的，院長，TOP的華亭軟件院一直以來都有三分之一的力量在從事着Linux自研系統的開發，我們命名爲Holly-Linux，Holly，冬青樹，取其耐寒的內涵，寓意我們的自研系統要勇闖寒冬。”
隨即擔心這些少男少女高管不懂，他也只能耐心的解釋着Linux的來歷。
Unix價格昂貴，不能運行於PC；
DOS顯得簡陋，且源代碼被軟件廠商嚴格保密；
MacOS是一種專門用於蘋果計算機的操作系統。
當時的計算機科學領域迫切需要一個更加完善、強大、廉價和完全開放的操作系統，因此當時在荷蘭當教授的美國人AndrewS.Tanenbaum編寫了一個操作系統，名爲MINIX，爲了向學生講述操作系統內部工作原理。
MINIX雖然很好，但只是一個用於教學目的的簡單操作系統，而不是一個強有力的實用操作系統，然而最大的好處就是公開源代碼。
當時全世界學計算機的學生都通過鑽研MINIX源代碼來了解電腦裡運行的MINIX操作系統，芬蘭赫爾辛基大學大二學生Linus Torvalds在吸收了MINIX精華的基礎上，於1991年寫出了屬於自己的Linux操作系統。他利用Unix的核心，去除繁雜的核心程序，改寫成適用於一般計算機的x86系統，並放在網絡上供大家下載，1994年推出完整的核心Version1.0。至此，Linux逐漸成爲功能完善、穩定的操作系統，並被廣泛使用。
李亮也沒法子。
眼前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女，不僅僅是秦家的小公主，還是他們的老闆娘。
按照剛剛小卿總的介紹，秦縵縵更是華亭軟件研究院的院長，自己爲未來的頂頭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