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離婚協議書，魏秋平滿臉複雜。
“你怎麼忽然同意了...”魏秋平翻看了一下，“你改了條款？”
“嗯，你不用給我錢，我怎麼嫁進來的怎麼走，我只帶走我媽給我的車，還有她給我的嫁妝。”
廖卿點頭，張雪給她的，她什麼都會帶走。
“你...你確定？”魏秋平問着，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
他以爲會很難離婚，他以爲離婚了他會輕鬆高興。
可是沒有。
完全沒有，只有說不出的惆悵，說不出的感覺。
“嗯，我會盡快找工作搬出去。”廖卿看看四周，“我到時候可能會有點厚臉皮，媽媽給家裡置辦的一些東西，很多都是用你的錢買的，可是我可能會帶走。”
魏秋平皺了皺眉，“你不搬走也可以，這套房子留給你，我會說話算話...”
“不...不用，我還要點臉皮，我也不想留下。”
這裡滿滿都是回憶。
她不要留下。
廖卿收回視線看向魏秋平，“魏秋平，對不起，因爲我，給你的人生帶來了如此多的災難。”
“等以後離了婚，你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好好過日子吧，我不會再來煩你了。”
魏秋平看着廖卿滿臉複雜，明明還是同樣的臉，可是此刻的廖卿，卻給他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變了。
完全變了。
“你...你爲什麼忽然做這個決定，要說對不起，我也對不起...我還沒問你，之前你說的你殺了白喜是什麼意思...”
魏秋平腦子亂，話也亂。
廖卿看向窗外，“我只是做了該做的選擇...對不起...”
她沒回答魏秋平後面的話，只是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包含了太多太多內容。
魏秋平看着廖卿的樣子，捏着協議離婚的書緊了又緊，可最終也沒說什麼。
第二天，魏秋平和廖卿去了民政局。
不過十分鐘，離婚就辦妥了。
他們終究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再見...不，不再見...”
廖卿看了一眼魏秋平，轉身就要走。
魏秋平看着廖卿的樣子，心裡卻忽然疼起來，密密麻麻的疼。
他手快于思想，一把拉住了廖卿。
“廖卿。”
廖卿轉回頭，“怎麼了？”
魏秋平看着廖卿的眼睛，卻一下子卡了殼。
他有無數的話想說，可是此刻卻一個字說不出，千言萬語最後只彙集成了三個字。
“對不起。”
這一場婚姻，不止是廖卿的錯，他的錯同樣很多很多。
廖卿聽着他的道歉，露出了一個笑。
“不用說對不起...一切都過去了。”
魏秋平看着廖卿的臉，心中全是無力。
他們之間到底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他一直說他們會走到這一步，可是真走到了這一步，他心裡爲什麼這麼難受？
廖卿看魏秋平不說話就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走了，希望你以後...幸福。”
魏秋平條件反射放開了廖卿的手，“謝謝...也希望你以後能幸福。”
廖卿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眼底卻滿是淚花。
幸福...她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她將一輩子贖罪，一輩子活在愧疚中，這纔是老天對她最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