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睦淵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對話。
薛烺忽然叫他出來，忽然給他介紹人，還讓他隨便怎麼想。
肖睦淵很生氣，惱火得想直接衝回醫院，本來都說清楚了，許桃兒不喜歡他，他雖然放不下，也沒有想做什麼。
可薛烺這樣做，讓他氣悶得想多噁心噁心他。
走了幾步，肖睦淵不甘，又折了回來。
卻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對話。
什麼救命恩人，什麼亂七八糟他已經懶得聽了，他關注的重點是，到底許桃兒會如何。
“是我。”
對於山茶的驚呼聲，肖睦淵淡淡回了兩個字，視線最後就停留下賀醫生身上。
“你們對許桃兒做了什麼？”
對賀醫生，除了上一次見過一面，並沒有其他印象。
倒是也正常，畢竟他作爲軍人，救過不少人，哪裡都能記得。
賀醫生面對肖睦淵的眼神，心神一顫。
對許桃兒做了什麼…她根本說不出口。
她怎麼說得出口。
“對不起...對不起...”最後能說出口的不過是對不起三個字。
肖睦淵磨了磨牙，蹲下看着賀醫生的眼睛。
“我想聽的不是對不起。”
肖睦淵這樣近，賀醫生根本無法直視，她心中已經被愧疚包圍，無地自容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說了，我想聽的不是對不起！”
肖睦淵被她一句句對不起弄得煩躁不已，想到昨晚到今天薛烺的異常，想到許桃兒虛弱的樣子，再想到之前許桃兒生龍活虎大胃王的樣子，一把揪住賀醫生的衣領，一字一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許桃兒怎麼了？”
賀醫生衣領被抓，呼吸有些不暢，睜開眼睛看着肖睦淵淚流滿面。
山茶在一邊看着賀醫生的樣子，再看看肖睦淵的樣子，顧不得太多，急忙去攔。
可是她兩隻手都斷了手指，哪裡能攔得住。
“放開賀醫生，我說，我來說，我給許桃兒注射了我的血，我得了...艾滋。”
賀醫生聽到山茶說了出來，徹底閉上了眼睛，絕望不已。
肖睦淵保持着抓着賀醫生衣領的動作，表情空白了一瞬，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說什麼？”
他丟下賀醫生，一把抓住山茶的衣領，“你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那可怕的兩個字一定是他聽錯了！
山茶被拽得呼吸不暢，死死忍住咳嗽，忍住沒去抓肖睦淵的手。
“你聽到了...你沒有聽錯...”
話音未落，山茶猛地被肖睦淵扔了出去。
山茶重重撞倒在街邊，趴再地上咳嗽起來。
“山茶！”賀醫生驚呼了一聲，爬過去急忙將山茶拉了起來，“你沒事吧...”
山茶搖頭，賀醫生頓了頓，忽然反應過來，僵硬回過頭。
肖睦淵正看着他們，他站得筆直，手顫抖着，雙目通紅。
賀醫生看着肖睦淵通紅的雙眼，顫抖着想說什麼。
“別再讓我看到你。”
肖睦淵丟下這一句話，轉身大步離開。
他的腳步越走越快，因爲他必須儘快離開這地方。
他怕遲一步，他會忍不住殺了這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