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一千，喏，這是找給你的，別擺出這副受氣包的樣子嘛”
張若跟古嘉渝對視一眼，這孩子沒救了，還是傻
到了，不還是就要了人家一百二十七塊嘛不過是將她那些皺皺巴巴的錢換成周立珩的一疊新鈔罷了，就算很多人也有這樣的嗜好，可是這錢再過不久，也得落進這邊老闆的口袋了呀。
周立珩被唐元一說，條件反射的照做，在苦瓜臉上擠出一個微笑。
被他這麼一逗，季敏佳當場“撲哧”一聲就樂出了聲，其他幾個也是嘴角上揚着。
“若若，若若，我有買石頭的錢咯，我們去選一塊吧，然後你教我，怎麼看石頭”當下，唐元連漢堡都顧不上吃了，唏哩胡嚕往嘴裡一塞，就拉上張若往角落雜亂的石頭堆跑去。
“什麼石頭，石頭的啊，那是翡翠毛料。”張若失笑一下，被這好像永遠都沒有煩惱的孩子拉着，心情就好像也沐浴了陽光似的。
“就是石頭，你不是說過，這些毛料解開之後，也很難吃翡翠的嘛，那它現在就只是石頭”唐元得意的說着自己的歪理。
而一直也沒移開視線的周立珩卻一愣一愣的，他這個小表姐，是被家族保護得很單純不錯，可這種單純卻不是天真。元元她很少這麼跟人近乎的。
“佳佳...姐...”當着唐元的面，周立珩那是沒法子，不過這會兒再要他開口喊姐，就有些困難了。
“別，叫名字就好，湯圓那是逗你玩兒呢，季敏佳，你好。”
季敏佳落落大方的有給自己做了下自我介紹，說真的，唐元可真不是一個好的介紹人呢。
“古嘉渝。”相比之下，古嘉渝比較清冷一些，她這個人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也不意外。
“嗨”周立珩鬆了口氣，沒有人家主動提議，當着唐元在場，他還真不敢改口。“你們管我叫栗子，或者立珩都行”
“周少，能幫我們介紹一下這幾位美麗的小.姐們？”一直等在不遠處的李志廣這時候才靠上了前，時機掌握得很好。“咦，這不是季小.姐嘛，原來您跟周少認識啊。”
其實李志廣打老遠就認出季敏佳了，季二小.姐雖然在季家不得寵，可是她能跟周立珩在一起了，李志廣當然得改變態度。
“你是？”李志廣認得出季敏佳，可她卻不認得眼前人，她又不是那對母女似的交際花，平時出席一些推脫不掉的活動，也只是露個面，能躲則躲。
“他是李志廣。”周立珩很隨意的介紹了一下，“我姐怎麼想到要賭石了？竟然還是那些磚頭料。”
周立珩失笑一下，自顧自另起了話題，半點沒給李志廣繼續套交情的機會。而這李志廣也算個人物，被人駁了面子，臉上卻半點不露。
“若若咯，這瘋丫頭跑去外頭野了一年，一回來，就把小湯圓的興趣給勾起來了，這不，這傢伙一天都等不了了，風風火火的就要來賭石，口袋裡揣着873塊，哈哈”
季敏佳幾句話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對自己這個表姐的性子，周立珩自然是十分了然的，不過張若竟然也是這個玉石圈子的，這倒是勾起了他的一些興趣。
悄然走進，聽着張若耐心地跟唐元解釋着什麼是翡翠外頭包裹的皮殼，什麼是松花，什麼是莽帶，何爲蘚，何爲裂，又各自是怎樣的賭性，怎樣的風險。
周立珩聽她講得倒是頭頭是道，就不知道真實水平又如何了，不過能被他表姐跟幼兒園小朋友看着老師似的崇拜，估計不會差了吧。
只是賭石這一行，也算是經驗行業，張若那麼年輕，也就跟自己一般大的年紀，所以周立珩也沒往深了想。
就聽得唐元一臉迷糊的問：“可是若若，我看了好多塊石頭了，你說的松花、莽帶，這上面什麼都沒有啊”
說着，唐元還隨手抱起手邊一塊滴溜圓的毛料，遞到張若面前。
“哈哈”周立珩實在是忍不住了，現在這年頭，有松花，有莽帶的石頭，早就被人挑出來了，這堆廢料裡面怎麼可能會有。
不過他這一笑，就知道自己完蛋了，果然，唐元正一臉幽怨的看着他。
“姐，啊，我不是笑你啊，這些毛料都是人家多年來挑出的廢料堆在這裡的，就是擔個賭石的噱頭，要麼你去那邊挑一塊，我付錢賭漲了是你的，垮了算我，行不，這樣？”從小被整怕了，周立珩一遇上唐元，就什麼紈絝脾性都不敢露出來張揚了。
“哼，不行，我就要這裡的”唐元犟脾氣上來了，她賭石就爲了個玩兒，她當然也知道那些越貴的毛料開出翡翠的機會就越大了，可她只是圖個好玩嘛。
“哈哈，小姑娘有氣性啊”這時候，一個腆着肚子的大胖子從工廠的樓梯走了下來，“這位小xondi，我這毛料雖是這些年挑剩下的不錯，可是種老啊，說不定還真能開出好東西來一千塊錢，不久圖個樂子嘛，小姑娘，挑兩個，就當是老黃今天送你了”
原來，這個脖子上掛大粗金鍊的胖子，就是這兒的老闆老黃啊。
“喲，老黃你今天怎麼這麼大方啊？兩千塊錢呢，你不是常說什麼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嘛？”季敏佳這時也走向了這邊，剛纔她這半吊子陪着古嘉渝在那邊架子上看毛料呢。
聞言，黃胖子一臉訕笑，“季小.姐，你這不是寒磣我嘛，一千塊錢，那都不是事兒，要不您也挑兩塊兒？幾位美女也挑着？”
一千塊#小說?錢的石頭，老黃真不指着這掙錢，不過他在京城這麼些年，看人的眼光卻是練出來了，這幾個在他工廠裡啃漢堡的小女生，一個都不好小瞧啊。
李志廣這小子又是什麼人，能被他腆着臉陪同的人，老黃樂得賣這人情。
“真的麼？”唐元的眼睛亮了起來，不過轉瞬，她又搖了搖頭，道：“還是不了，大叔你給我打個折就好，我挑兩塊石頭，你給我五折怎麼樣？”
先前逛街的時候，滿商場都是折扣的招牌，唐元“獅子大開口”地要了個半價。至於白拿人東西，以她的家教是絕對不肯的。她又不認識人老黃。
“行那就五折，這些石頭你隨便挑，五百塊錢包圓了”對這小姑娘，老黃還真是挺喜歡的，要不然以他雁過拔毛的脾氣，怎麼可能一打眼就給唐元送東西啊。
聞言，唐元歡呼一聲，就在石頭堆裡扒拉開了。
“佳佳，嘉渝，你們也挑兩塊嘛，大叔說給五折哦”你當這是大賣場挑衣服啊，還五折大甩賣嗎？
“若若，你也挑兩塊，不過等我們挑完了，你再選，好不？”唐元也沒忘了她的臨時小老師，可憐巴巴的回頭望着張若。
“好，怎麼都好，你慢慢挑。”張若能怎麼辦，只能無奈的笑笑。
說着還真當起甩手掌櫃，找了塊平整的石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起先前沒喝完的可樂。
她現在脖子上掛着的儲物戒裡，就擺滿了各色翡翠，隨手拿出一塊，都是一個傳奇，對這裡的翡翠毛料，她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了。
“若若，你也是做這一行的呀？”周立珩實在是掩不住好奇心，季敏佳只是略略地提了一嘴，唐元的興趣是她勾起的，可他剛纔一直在觀察這個女孩子，可見她望向那些翡翠毛料的石頭，目光都很清澈淡然，這就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表姐叫她等大家挑完了再選，她也一點意見都沒，脾氣就真的這麼好嗎？可要真是這樣的話，元元望向她的時候，目光中爲什麼還有討好呢？
“哪一行？你說賭石啊？嗯，算是吧。”張若挑眉，不鹹不淡的回着。
“呵，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叫算是呢？”周立珩不知道爲何，直覺的就像跟眼前的女子多聊上幾句。
“我媽媽開了間珠寶店。”咬了下吸管，張若想了下道。
“哦，開在哪兒啊，我有時間去光顧啊。”
“老家。”
“那你老家在哪兒啊？”
“周立珩若若是我朋友，你不要纏着她好不好”張若坐的並不遠，所以這邊周立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唐元也是聽得到的，這不，聽出了張若語氣中的敷衍，唐元第一個就跳出來了。
“我哪有。”他不就是想多聊幾句嘛，年輕人聊聊天都不行啊？再說了，就第一次碰面，他對一見鍾情什麼的可沒想法，元元那麼一說，好像他要追張若似的，這種想頭，他真沒有。
元元的朋友唉，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有就好若若，你要是不想說話，就別搭理他，幫我看看這兩塊石頭啊，你說我選的這倆好不好？是不是很圓？”
張若看着唐元挑出來的兩塊石頭，一時間，也沒想着要動用天眼術，不過是挺圓的，一千塊錢兩塊，就當個玩兒，留點懸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