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街小巷都是關於文慧鋼琴專輯的報道，米見散步時順手買了一張，回去安安靜靜聽了一下午。
覺得好聽，於是又聽了一遍。
兩遍過後，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好友那雯曾經跟她說過的一句話：你家張宣家業這麼大，要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以後不一定守得住。
當時聽到這話時，米見下意識想到了陶歌，但聽完這張鋼琴專輯後，她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文慧的身影，久久不散。
無獨有偶，鋼琴專輯不只米見買了，陶歌也買了。
莉莉絲、董子喻和小十一似乎都很有默契，跟着相繼買了。
陶歌聽完後，第二天就回到了敦煌，對正在擺弄攝像機的希捷說：“歇歇，姐給你帶東西回來了。”
希捷從攝像機後面探出半個頭，甜甜一笑：“陶姐，什麼東西？”
陶歌坐下，翹起二郎腿：“一張鋼琴專輯。”
“行，這個樓下就有得賣。”說着，楊迎曼利索地下了樓。
老鄧搖頭：“這個她倒沒明說。”
張宣問：“另外什麼？”
老鄧樂呵呵笑：“好處都是你小子佔。”
走到門口的楊迎曼停住看向兩人，眼神在問：還有什麼要買的嗎？
嘖，瞧自己現在的待遇！
聞言，阮得志舉起杯子同他喝了一杯。
老鄧十分嚴肅地說：“女人愛的時候，往往會有什麼給什麼，樂意無私奉獻；可女人畢竟是感性的，愛來得快，恨來得也快，從古至今由愛生恨這事可沒少發生。
局勢已經進入尾聲了，老鄧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道：“香江撐不住不打緊，後面還站着整個國家。”
張宣嘴巴大張：“得了性病？”
張宣伸手抱了抱她，問：“怎麼就你一個人，鄒青竹呢？”
陶歌笑了，“是，還和杜雙伶是很要好的閨蜜。”
阮得志問：“你們站在哪一邊？”
陶歌右手拍了拍大腿，仰頭望着頭上的藍天白雲道：“我又不是他保姆，想玩就玩。”
視線遊蕩一圈，停在日曆上，心道今天9月25，還有5天就國慶了。
希捷說：“過完年會來看我。”
話到這裡，兩人陷入了沉默。
張宣說：“文慧。”
陶歌起身來到證明打量她一番：“以我對他的瞭解，你就算是洗碗水，他都會把你當湯喝掉。”
“親愛的，寫完了？”客廳中，杜雙伶正在擦拭茶几，看他出來，就連忙走過來問。
陶歌回答：“除了一個未來有可能的蘇謹妤你不知道，其她的你都見過了。”
希捷說：“有。”
張宣本想逗逗他，但聽到“魯妮”這名字時，他閉嘴了。
張宣愣了愣，歪頭看過去：“以哪種方式借種？體外還是體內？”
“嗨，別說了。”老鄧邁着外八字腿，像企鵝樣的往前走。
希捷抿笑着沒做聲，把鋼琴專輯緩緩放下，轉而問：“香江那邊的事忙完了？”
陶歌聽了不意外，略微一想就明白過來了：“杜鈺告訴你的吧？”
張宣回答：“深城。”
張宣說對：“我老舅今天在家，你要不要過來喝酒？”
休息一晚，第二天張宣陪老鄧去了趟醫院。
陶歌半坐起身：“看你？你同意了？”
聞言，希捷輕嘆口氣：“你不應該把這東西帶回來。”
老鄧見他不似開玩笑，好久才說：“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奇葩。”
“行，閒着也是閒着，我幫你掌掌眼。”陶歌翻開文件，認真看了起來。
這麼一說，楊迎曼立馬反應過來了，這不就是幫眼前這外甥打拼江山的得力助手麼，可是個牛逼人物，頓時不敢怠慢，摘下圍裙就說：“我再去買幾個下酒菜。”
張宣示意：“你別吞吞吐吐，一口氣把你的話說完吧。”
張宣豎起耳朵：“她找你幹什麼？”
張宣開口道：“你讓莉莉絲跟你一起回來，我想見見她。”
老鄧咧咧嘴，“老鄧我能對天發誓。”
老鄧遲疑幾秒，道：“她說不想結婚了，希望到我這裡借個種。”
希捷走過去拿着鋼琴專輯看了看：“好聽嗎？”
杜雙伶把頭抵在他胸口，輕聲說：“青竹在外面打電話，她未婚夫要過來了。”
張宣盯着他。
沒想到希捷說：“我知道蘇謹妤。”
老鄧說：“我個人建議啊，陶歌真的不錯，你乾脆跟她生米煮成熟飯算了。另外.”
張宣端正身子說：“自私自利。”
希望不要出幺蛾子的好哎…
陶歌說一聲快了，然後反問：“你的攝像技術學的怎麼樣？紀錄片“我從漢朝來”什麼時候開拍？”
老鄧說：“累倒算不上，我們這次畢竟是渾水摸魚，雖然華爾街殺氣騰騰，但任一招的“一招”還真的很管用，每次索羅斯帶着國際遊資殺來時，他唯一的應對措施就是提高利率，這個局勢下，我們基本沒怎麼大操作，就是花了點時間跟在後面喝湯而已。”
劉琪說：“好，我現在就跟企鵝出版社溝通，明天回國。”
心中有了最壞的打算後，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一番，他走出了書房。
老鄧不屑：“厚顏無恥。”
老鄧不好開口：“男人的手術，你別問。”
把手機放下，張宣走到廚房對正在切菜的兩口子說：“舅舅舅媽，老鄧要過來。”
陶歌大笑：“那你要爭取做最關鍵的那道菜。”
陶歌揶揄：“我帶不帶都一樣，他不會爲了你這棵樹放棄整個森林的。”
老鄧說：“我知道你跟那文慧關係不正常，就是不知道你們走到哪一步了，爲了以防萬一，你把文慧也拉下水吧，這樣陶歌和文慧能相互制衡，不會一家獨大，這對你、對雙伶、對你們的後代都是好事。”
見他不做聲，老鄧問：“你呢？”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9月底。
老鄧思考一番，感覺似懂非懂，問：“誰？”
張宣說：“那你這就是答應了。”
希捷說：“第一次，沒把握。”
對最近的大熱新聞希捷有所耳聞：“那文慧的？”
老鄧買好氣道：“割個東西。”
奶奶個熊的！要是真的出幺蛾子了，你們就別怪老夫不做老好人。
其餘人不談，手底下的李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就是因爲由愛生恨，才把前夫往死裡逼。
張宣探頭到老鄧跟前，“初一聽，你確實在關心我，不過你真的沒收陶歌的好處？”
張宣啊一聲：“什麼時候過來？”
好久沒和阮得志喝酒了，老鄧嘴饞，哪會拒絕了，說一聲“讓你舅舅多炒幾個菜，我馬上過來”就掛了電話。
希捷也不拆穿她，一副很高興地樣子說：“那正好，有你在，我有底氣些。”
不算銀泰資本，光一個銀泰地產就夠你富貴一生了，可銀泰科技也好，銀泰地產也罷，很多東西不可明說。”
希捷問：“他還有幾片森林？”
希捷對着專輯封面瞧了良久，忽地問：“聽說文慧是中大畢業的？”
老鄧錯愕：“有這樣的新聞？”
接着老鄧又問：“你到底怎麼想的？”
整頓飯吃得很高興，氣氛很濃，張宣也好，阮得志兩口子也罷，都沒有問銀泰資本這次能夠撈到多少錢？
飯後，張宣在陽臺上問老鄧：“我明天打算回中大，你呢？一起走？”
陶歌說：“你可以試試，很不錯。”
阮得志搭腔：“買條鱸魚回來。”
他一出海關就問：“張小子，你在哪？”
老鄧依舊搖頭：“我不想對不起魯妮。”
張宣振振有詞：“我這是愛。”
張宣給他倒一杯酒：“那邊似乎很累？”
得，楊迎曼感覺自己問的蠢，自己想到的問題，人家專業人士肯定也想到了，當即笑笑不再問。
楊迎曼一時沒反應過來：“哪個老鄧？”
“嗯，寫完了。”
張宣問：“你擔心什麼？”
相視一眼，兩人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陶歌意外：“這麼巧？他這是要趕着時間來？”
陶歌偏頭看她：“沒把握就多練，姐握着他的錢袋子呢，不怕花。”
雖然陶歌現在對你是很不錯，可誰也保不準哪天她會不會翻臉？你現在大部分身家都在她手裡捏着，要是真有那一天，你想過後果沒？”
這一天，張宣修訂完最後一稿後就給劉琪打電話：““暮光之城”第三部寫完了。”
陶歌點頭：“國內的鋼琴家，除了她的，其她人我懶得浪費這個時間。”
老鄧扶扶金絲眼鏡：“你小子就知道瞎咧咧，我好端端的得什麼病？這次去只是做個小手術。”
一分鐘後，老鄧氣餒了：“我這是長久之計，你要是哪天和陶歌掰了，那我準備用一生精血打造東方高盛的計劃就泡湯了，我會死不瞑目。”
想着那個好幾次把自己按在門板上的莽夫，希捷有心無力，乾脆找出“我從漢朝來”的拍攝大綱給陶歌，“我最近整理出來的，幫我把把關。”
張宣說：“你這個割以永治的怠貨，你不懂。”
劉琪笑着說行：“我等會告訴她。”
老鄧猶豫：“我不知道怎麼拒絕。”
張宣擡手指指天：“當然有，不過真假我就不得而知了，那新聞報道的地址是蘇州的一個下屬縣。”
老鄧搖頭，小聲嘀咕：“明天得去趟醫院。”
“醫院？”
老鄧立馬猜測：“你舅舅那？”
老鄧看一眼張宣，“這是一個態度問題，我們進場就沒得選。”
老鄧哦一聲，茅塞頓開，“這樣看來我今天枉爲小人了，你小子果真對文慧下手了。”
“啊？”
“哦！”
兩月未見，老鄧沒變化多少，就是眼珠子黑了很多，黑漆漆活像個熊貓眼。
張宣視線下移，恍然大悟，稍後道：“我曾在滬市那邊看過一個新聞，聽說有些地方的城裡人，男生還在小學階段就會集體割，你爲什麼捱到現在？”
希捷聽出了弦外之音：“我計劃明年年初開拍，你有時間幫我？”
正事辦完，張宣問：“莉莉絲在你身邊沒？”
劉琪說：“她和她媽媽逛街去了。”
張宣以爲自己聽錯了：“你去醫院幹什麼？得病了？”
張宣本能地想說陶歌不會，陶歌不是這樣的人，可理性告訴他，未來誰說的定呢？
張宣倒是能接受：“前幾年油變水都有，相比之下這又算得了什麼。”
張宣打量他一番，擔心問：“什麼手術？”
老鄧氣炸，差點噴口老血。
希捷抿笑。
“快了。”
老鄧：“.”
張宣說：“中大以前的老師，鄧達清。”
想到國慶，張宣立馬腦殼疼，這可是大日子啊，不知道米見和文慧第一次見面會不會出幺蛾子？
陶歌問：“你這是怕浪費膠片？”
老鄧來電話了。
等老鄧出來後，他就迫不及待問：“什麼感受？”
希捷很無奈地說：“他列有一張菜譜，我早就是上面的菜單了，要跑估計難了。”
陶歌問：“他說了什麼？”
回去的路上，老鄧突然把趙蕾攆出車外，一邊開車一邊跟他說：“前陣子陳思露找到了我。”
老鄧說：“陶歌啊，她跟了你這麼久，馬上就快40了，你不給她一個交代啊？這樣不清不楚跟着你，我很擔心。”
放下電話，張宣站起來伸個懶腰，他孃的，坐久了屁股都疼了。
等了許久，見他遲遲不說話，老鄧深吸一口氣說：“本來這話不該我老鄧多嘴，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這時楊迎曼忍不住問：“報紙上都說索羅斯窮兇極惡？連着搞垮了好多國家，香江這麼小的地方能撐住？”
張宣繼續逗他：“前列腺？”
張宣目光移向窗外：“現在很多東西已經由不得我了，我所作的就是拖延一下，給自己爭取點時間。”
希捷哭笑不得，露出尖尖虎牙慘兮兮地說：“我不想是菜，寧願是洗碗水。”
老男人心裡暗暗得意一下，說：“還挑點滷菜吧，豬頭肉和花生米之類的。”
張宣問：“你答應了？”
過了會，等到希捷忙完手頭的事情，陶歌問：“他最近有聯繫你沒？”
張宣莫名其妙：“什麼我？”
杜雙伶微仰頭：“快到了。”
張宣說：“那等一等吧，我們一起吃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