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號“世界盃”開幕，張老闆對足球並不感興趣，但是村裡面特別想要湊熱鬧，所以就在“吾家小學”操場弄了個超大熒幕測試，成百上千的音響設備。
“嘁哩喀喳”正好也測試一下開發的舞臺控制軟件，建康理工和建康工業兩所大學是合作研發方。
不過測試也不是亂測試，還有聲學方面的技術驗證，這一塊是科大和松江交大在負責，震旦大學其實也有，但因爲震旦大學跟兩江工業大學在保密項目上任務重迭，所以沒有參與進來。
整套控制系統加設備，就是張浩南逗趙飛燕開心的禮物，持續投入也有一點幾個億了，現在經費依然燒着，暫時還看不出能燒多久。
幾個學校的科研狗拿錢拿得挺爽的，畢竟“浩南哥”對自己人一向大方。
“臥槽，浩南哥，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小學都這麼叼。開大型演唱會都夠了。”
“噯，這話你就說對了，兒童節就是要開個大型演唱會慶祝慶祝，順便測試一下你們這幫廢物開發的軟件。”
“……”
“別他媽給我出錯，出錯了我全村一千多猛男排隊幹你。”
“……”
不遠處，“玄鳥文化”的人也在忙活，主要是去年代理了一個流求新出道的女團，那邊的經紀人本來挺拽的，然後就不拽了。
張老闆捧人不一定捧得火，但要讓人火不起來，那真是太簡單了一些。
還別說，大概是找了跑得飛快的香江記者，知道趙老闆手中有兩顆衛星，當即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讓“玄鳥文化”代理了這個女團在內地的全部業務。
前幾天張浩南跟趙黛玩啪啪啪的遊戲之後，這個腦仁沒有胸十分之一大的笨蛋女人，問張浩南爲什麼這個女團叫“射”？
射？
那叫S！H！E！
射你妹的射。
這次就是讓她們給小朋友們唱一首《戀人未滿》，工錢肯定是少不了的，順帶就是正式代理一下改組的衛生用品。
目前日用品幾個廠合併成了“吾家日化”，原本只是簡單包裝印有“沙城XX福利用品廠”、“建康XX福利用品廠”等等字樣，現在衛生巾產品線統一更名爲“白月光”。
其中有多少是某個大老闆的惡趣味不得而知，但反正鋪貨量絕對恐怖，松江參與瓜分徐家的老牌資本家族，都參與了其中。
美其名曰“支持慈善事業”，他們不會催着張老闆趕緊分紅。
也不敢。
當然，他們也清楚，分紅是肯定有，而且很快。
原本應該更快上市的“吾家農機”，最終還不一定有“吾家日化”來得快，因爲業績是真的好，市場也是真的大。
就是不賺錢。
真·慈善。
這次流求女團來內地代理的首個品牌，就是“吾家日化”的“白月光”系列女性衛生用品。
流求經紀方几乎沒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因爲“玄鳥文化”給的是一攬子項目，總的代言費用，包括了五個領域，總計一千兩百萬。
去年正當紅的女歌手，紅得發紫的那種，代言費也沒有超過一千萬。
這是超規格的方案，並且只要沒有形象污點，到期自動續約。
五個領域除了“白月光”這個產品線，還包括了一款姑蘇老字號輕奢時尚飾品代言，這是趙飛燕組的現代飾品設計團隊，加工還是姑蘇老字號的頂級匠人。
國際上有個旅遊代言合同，是暹羅觀光局的“曼谷之旅”年度代言人，女團的影響力這時候基本爲零，之所以有這麼個年度代言人合同，也是趙老闆給流求方看看實力。
她別的本事沒有，牀上大腿一夾搖老公，那她老公咬咬牙，還是有辦法的。
張老闆搞定暹羅觀光局這個“曼谷之旅”年度代言人，是通過國防部……
過完兒童節，女團就要飛曼谷簽約，流求經紀方已經知道誰來接機，是暹羅的軍方代表……
對趙老闆的實力，也算是有了清晰的認識。
國際上的代言，還有一個北美彩妝品牌的亞太區業務，是特魯姆普集團投資的一個新品牌，叫“AlwaysPink”，品牌創辦人叫約翰·納什，CEO是約翰·納什的女兒梅蘭妮·納什。
目前就是拍平面廣告，邀約形式，酬勞三倍。
畢竟“沙食系”有規定，加班就是三倍工資，這很合理。
最後一個代言，就是“沙洲造船廠”的小型電動觀光船，帶外部廣告。
整個一攬子項目，兩邊經紀方抽成一共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說，這一千兩百萬，女團到手兩百四十萬，交完稅也不剩下多少。
當然到了明年後年，大概率抽成比重會下降，但因爲趙老闆展現出來的實力太過逆天，以至於流求經紀方也不敢瞎琢磨，他們至今都未曾見過趙老闆背後的那個男人。
神秘而恐怖。
約翰·納什在他們眼中也是有實力的跨國公司，並且背靠特魯姆普集團這樣的“巨頭”，然而在接觸過程中，聽到的不是“尊敬的西格爾先生”就是“西格爾先生是個偉大的人”……
西格爾，就是那不能具名的恐怖存在。
You know who！
大概是臨近“世界盃”的緣故，小學生們也挺興奮，就是哼的“世界盃”推廣曲還是瑞奇馬丁的《生命之杯》，這一屆的“世界盃”主題曲小學生們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且因爲“張浩南叔叔（伯伯）（爺爺）（哥哥）（侄兒）”的惡趣味，整個吾家埭小學，都流傳着中國隊要勇奪“世界盃”的傳說。
搞得體育老師們很沒面子……
這一屆的“世界盃”，佈雷西亞的“外星人”會拿走金靴獎，目前地中海各大博彩公司都不敢在他身上開太誇張的賠率，因爲“外星人”狀態神勇，上來就要幹中國隊，於是博彩公司也只是開盤究竟幾比零。
德意志的“獅王”會拿走金球獎，張老闆又發了功，然後“巴普洛夫博彩公司”主要就是在金球獎得主上開盤，很隱蔽地埋伏了一手“獅王”。
其實阿列克謝主要還是打算藉機再兼併兩三家小公司，而且爲了將來的“雅典奧運會”做準備，他終於完成了對“雅典博彩公司”的公關，原雅典的“娛樂大亨”“航運大亨”，現在都入股了“巴浦洛夫博彩公司”。
而其中“航運大亨”跟一些特殊家族關係密切，比如肯尼迪家族，比如原雅典的王室，比如威爾士親王，比如原德意志皇帝家族。
阿列克謝不玩冒險的東西，不過他知道“中國糖爹”有揮霍不盡的財富，所以在五月三十一日之前，他也還是想要多準備一手搞錢。
在一些島嶼上有比較冷僻的盤口，比如中國隊能進幾個球，東道主能進幾個球，這些都是需要大量內部消息的。
所謂內部消息，就是看各國足協背地裡給了多少好處。
只要鈔票到位，“外星人”也不是不可以放放水。
阿列克謝可以跟土雞國搭上線，在“君士坦丁堡”有一條娛樂體育經紀的黑產賄賂渠道，而張浩南在佈雷西亞和中美洲國家，也有門路。
尤其是中美洲國家，特魯姆普集團跟老牌莊園主交情都不錯，有幾個代理香蕉的“老錢”家族，是金毛老漢濱海莊園的高級會員。
因此只要願意運作，臨場搞點花活兒都行。
可惜，張老闆對足球……不感興趣。
所以只得作罷。
不過阿里克謝本人還是很想讓中國隊進個球的，能多賺幾百萬歐元。 這一屆的“世界盃”熱度有多高呢？
高到以後二十年中國球迷都念念不忘。
沒辦法，國際足聯和亞足聯都盡力了，恨不得伸出舌頭把中國再舔進去，他媽的中國市場有多大你造嗎？靠北……
然而人生大多數時候，都是寂寞如雪，偌大的中國市場，真就讓人二十年乾瞪眼，舔都舔不到。
於是這一屆的“世界盃”，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熱度甚至是烈度，以至於全國不敢說大多數中小學，至少大部分都組織了觀看。
在這期間，毛子搞大閱兵……
沒人關注。
達吉斯坦發生恐怖爆炸……
沒人關注。
下尼羅河聯邦共和國發現了第一百一十座金字塔……
沒人關注。
北林市知府老大人全家被抓……
沒人關注。
西蘭縣整個領導班子僅剩兩人……
還是沒人關注。
街頭巷尾的小老百姓，夜裡擼串喝啤酒罵兩聲之後，眼球也跟着足球走，哪怕他的前半生壓根就沒踢過球。
人們的精神需求，這一刻需要一種釋放，一種證明。
衝出亞洲，走向世界。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口號，充斥着質樸的力量美。
此時的大多數人，都想證明什麼，證明自己，證明國家，或者什麼都要證明。
二十年後的互聯網上，時常會有那麼一句話：那一生要強的老父親……
張老闆流竄在市鎮鄉村之間，看到的，是處處要強，所以，衝出亞洲了，哪怕明知道實力不濟，還是心存幻想：一勝一負一平。
這從來都是一件好事。
可惜，多少有點兒瑕疵，因爲它不圓滿，不完美。
“喂喂，喂，噗，這個喇叭有點老卵啊。”
張浩東在舞臺上拿着話筒折騰着，他沒過門的老婆陳念慈在臺下靜靜地看着，陳家來這裡度假的不少，沒辦法，這該死的五月居然三十多度……
“接下來，我將爲大家帶來一首《苦行僧》……”
張浩東正要開唱，底下張浩南喊道：“唱個卵的《苦行僧》，來首《縴夫的愛》！”
然後在起鬨聲中，陳念慈被妯娌們連哄帶騙帶上了舞臺，張浩東倒也光棍，真就要唱這個，而過來排練的樂隊，原本是在“環珮城”演奏藍調啥的，在“鈔能力”的督促下，也就起了個調，真就給張浩東伴奏《縴夫的愛》。
“這歌我會唱……”
“你會唱只卵，別人小夫妻如膠似漆，你一個老菜幫子湊啥熱鬧？”
在臺下，過來湊熱鬧的徐振濤今天換了一身行頭，多少有了點領導氣質。
他升官了，現代化農業開發區的管委會，現在是高配，徐主任級別平地跳一級，以後調任分管農業的副市長，不再需要多餘的廢話。
省裡現在就等“大橋茶葉園”出效益，算經濟賬，大概是明年的事情。
只要有個半億產值，無論如何，徐主任治下的現代化農業開發區，也將會成爲半步國家級……
所以徐主任現在抖了起來，來吾家埭轉兩圈，不忘當年犬吠之遇。
“市裡的體育場，也就這樣了。”
“本來又不完全是給吾家小學一家用的，有些小學的體育興趣小組，現在都是借用場地訓練。不是，你到底啥事情，來我這裡看熱鬧？”
臺上，張浩東已經吼了起來，纔開唱“妹妹伱坐船頭”，陳念慈直接捂着臉衝下臺，留臺上實在是太難爲情了一些……
妯娌們一陣鬨笑，過來看熱鬧的中老年婦女們，也開起了葷段子，都是琢磨着張浩東的那一頓喜宴。
“我聽說，省裡會有幹部借調到東北去？”
“你聽啥人說的？”
“魏市長啊。”
“嗯？”
張浩南一愣，“啥意思，你想去東北探探路？”
“吶，我跟你關係……哪樣講？”
“你臭不要臉抱我大腿升官發財。”
“……”
徐主任一臉無語，然後道，“你在東北投資，總歸要有人看住金庫。我別的不好講，鈔票多少是不在意的。現在我學歷也夠了，資歷、成績，不能說多好吧，也對得起大橋鎮的老百姓，對不對？”
“說人話。”
“你看我到東北當個縣長，夠不夠資格？”
“人生地不熟，當心背後吃槍子。”
張浩南輕笑一聲，並不願意徐振濤冒這個風險，他認真道，“我不是開玩笑的，當地生態不一樣。這次案子規模建國以來都排得上號的，你一個沙城人，只要到了當地，別人新仇舊恨一道算，你徐振濤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那你投資規模這麼大，誰來看住？”
“好了，放心，心裡領了。”
拍了拍徐振濤的胳膊，“見不得光的事情，我不想你去參與進去。你在省裡一路高升就可以了。”
張浩南知道，徐振濤是打算幫他做西蘭縣投資的“大管家”，這是信任問題。
但風險實在是太大了，就算給徐振濤配上保鏢，他也不放心，沙城人這個身份，就註定成爲現階段那一方名利場中的一塊石頭。
只要還想着榮華富貴，徐振濤很難躲過去。
了不起重傷，要死哪兒那麼容易……說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