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不必在這裡跟朕揣着明白裝糊塗,不過是怕自己讓朕怪罪罷了,去吧,你歇着去吧,朕自己想想。”聖上無奈,這人總是說話說一半,原本聖上也是習慣了的,只是這次的事情,聖上當真是沒有一個好辦法,纔想讓這人給自己出主意的,沒想到其升還是不肯說,想想也罷了,不逼迫這人了,揮了揮手讓這人離去。
其升也知道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完了,轉身離去沒有任何猶豫卻也滿是恭敬,離開御書房整個人身上已經滿是汗水了,其升真有些擔心,自己若是讓聖上疑心了,這要怎麼辦?
“王爺,不好了,江南大雨,如今已經六七天了,大軍過去不去了,這要如何是好?”尚閔爵看着外面的大雨,從自己過來爲止就沒有停止過,他們想要去邊關的話,就必須從江南過去,如今看着樣子,只怕是走不了了。
“看着雨勢,大概還有多久能停?”尚閔爵皺皺眉,看着半空中有些出神,心中卻在想,這當真是老天都不肯給大曆邊境子民一條活路麼?
“大概沒有個三天還是停不了的,王爺咱們要怎麼做?”那將官對着尚閔爵拱了拱手,十分不好意思,這樣的情況自己也沒有碰到過,不知道要怎麼跟尚閔爵說了。
“咱們等不了了,三天之後邊境子民只怕已經要死光了。”尚閔爵緊皺着眉頭,厲聲說了一句,這話絕對不是誇大其詞的,如今邊境戰亂,周大將軍那裡軍糧不夠,根本撐不住幾天了。
“四弟說的也太過嚴重了,不過是幾天罷了,周大將軍一生戎馬,總不至於在這裡栽跟頭的。”只是尚閔爵這一聲纔剛剛落下,就聽到身後是一聲悠哉悠哉的聲音,回頭看過去,這個是尚閔晨正搖着扇子出現在了尚閔爵的跟前。
“如今邊境子民水深火熱之中,皇兄還是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尚閔爵此刻不想跟這人鬥嘴,正是要緊的時候,若是真的出事了的話,誰都不能承擔。
尚閔爵也知道,尚閔晨只是不想自己立下戰功,這一路上不知道給自己找了多少麻煩,自己說什麼都是不滿意的,也知道這人是故意如此,可現在真的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麼,尚閔爵就覺得自己這個哥哥,怎麼就是想不清楚事情呢?
“四弟這話說的,本宮可不曾開玩笑。”尚閔晨卻根本不理會尚閔爵,只是想着這人不是主將麼,若是主將就應當解決所有的問題,他就要讓這人什麼都做不了,倒是要看看這人如何做主將。
“ 你們都下去。”尚閔爵緊皺着眉頭鐵青的臉色對着一旁幾個將官揮了揮手,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不肯讓這人聽到的樣子,幾個將官懂得什麼叫做審時度勢,只是對着尚閔爵抱了抱拳轉身推出去。
“四弟這是何意,難不成想在無人的時候,跟本宮這個哥哥打一架?”尚閔晨見尚閔爵叫所有人都出去了,其實是有些慌張的,要知道尚閔晨的武功和尚閔爵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知道自己若是跟這人打架一定會吃虧,所以開口說了這麼一句,也算是先發制人了。
“現在是要緊時候,我希望三哥能明白,不要把私人恩怨帶到軍中來。”尚閔爵並未回答尚閔晨這句話,而是陰鷙的眼眸看着
眼前的人,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好似是在警告眼前人的樣子。
“你這是在威脅本宮?四弟只怕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聽了這話尚閔晨勃然大怒,就覺得這人是在挑釁自己的,自然心中不悅,開口問了這麼一句,口氣中充滿不滿。
“臣弟不敢,只是若是三哥總是在這樣的時候,說話陰陽怪氣,更是不管邊關百姓死活的話,就不要怪弟弟不念手足之情了。”尚閔爵冷臉,看到這人朝着自己走了一步,也往後退了一步,好像是退讓了,卻是因爲尚閔爵知道,有那麼一句話,叫做以退爲進。
“若是本宮偏要如此呢?”尚閔晨不信邪,再次上前了一步,口中威脅着眼前人開口問了這麼一句,充滿了質疑的口吻,也好像是在警告眼前人,不要忘記了他的身份。
“軍法處置。”尚閔爵沉默,看着尚閔晨,徹底失望了,尚閔爵在此之前還在想着,自己和尚閔晨大概是可以好好相處的,覺得尚閔晨這人就是再想不通應當也知道百姓爲重,只是此刻看着,大概不是這麼回事的,尚閔晨的心裡只有自己,哪裡來的百姓呢?
“你敢軍法處置本宮?你可還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可還記得父皇欽封本宮爲太子?”尚閔晨就好像自己聽錯了一樣,指着尚閔爵質問了一聲,就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人怎麼敢和自己說這樣的話,他可是太子。
“臣弟自然知道三哥的身份,也就是因爲三哥的身份,纔會屢次規勸,若是三哥還是不肯挺勸的話,臣弟只能軍法處置,古語有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尚閔爵根本不理會這人的威脅,或者說在尚閔爵看來,這人根本就構不成威脅,頂多算是放狠話,尚閔爵還不至於被這一句狠話就給嚇到了,着實是有些可笑的。
“你……”尚閔晨怯弱了,不得不說剛剛還氣焰囂張,但是在看到尚閔爵這樣的神情的時候,尚閔晨是真的害怕了,尚閔晨能感覺遲來,尚閔爵既然敢說,那就敢做。
“三哥好自爲之。”尚閔爵不多說,對眼前人抱了抱拳,轉身離去的時候還聽到尚閔晨憤怒的聲音,卻是充耳未聞,好似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看着尚閔爵離去,尚閔晨握着扇子的力度更大了,這人以爲他是個什麼身份,不過是個王爺就敢如此囂張,這一次他要讓這人有來無回!
尚閔爵並不知道自己一番再正常不過的言辭,竟然讓自己這個血親哥哥對自己起了殺心,此刻淋雨到了江邊,看着幾個將士把船隻放在了那江邊,大雨瓢潑好幾日了,這江水決堤,這船隻剛放進去,就已經被吹走了,驚濤駭浪,沒有半刻的功夫,已經翻了,這讓尚閔爵凝眸,這要如何是好。
“可曾試過,若是身上纏着繩子,一個一個的下去,看看能不能走到對面去?”尚閔爵對着一旁的人呢開口問了一句,大概此刻只要能想到辦法就是好的吧?
“試過了,根本過不去,一個人倒下了所有人都會出事,到時候纔是真的得不償失了。”一旁將官對着尚閔爵拱了拱手,恭敬的說着,尚閔爵這個辦法,他們已經試過了,根本是不可行的。
“如今可能出城?”尚閔爵沉默良久,眼神中的光芒越發暗淡
,良久之後纔想到了沈,對着一旁的人開口問了一句說道。
“如今倒是可以出城的,只是若是要出城也要費勁一些。”那將官點點頭,現在想要出城並不困難,但是這城門口已經被水給淹了,只能繞路離開。
“去把地圖拿過來。”尚閔爵拒絕了旁人給這自己撐傘,想要好好看看眼下的情勢,也想要看看曾經好好的江南,如今變成了什麼樣子,當真是老天不開眼麼?
那將官拿着地圖回來的時候,已經叫了另外一個人和自己一左一右在尚閔爵面前展開了,雖然不知道尚閔爵要做什麼,但是總能感覺到,這人是軍中的主心骨,這人一定能想到辦法,衆人都是相信尚閔爵的,
臨近江南最近的是徽州,此刻他們需要快速的道邊關,可是如今天降大雨,想要過去是根本不可能的,尚閔爵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繞路了,如今看這大雨,尚閔爵也知道,別說三天了,十天都未必能停下來,只能選擇路過徽州繞路到邊關,只是有些危險。
“王爺,咱們萬萬不能走徽州啊,這大軍帶着的,全都是糧草,徽州山賊橫出,倘若讓山賊給盯上的話,只怕這糧草會保不住的。”
那將官只是看着尚閔爵的樣子,就知道尚閔爵是怎麼想的,急忙就開口勸解了一句,可也知道,這徽州是最近的路途當中唯一一個可以到邊關的了,更是一天只能就能趕到了。
“不走就沒有別的辦法,難道真的要等着邊關百姓民不聊生纔去麼,本王做不到。”尚閔爵緊皺着眉頭開口說了還這麼一句,眼神中也滿是擔憂的,去了的話,就說明有一部分糧草是不安全的了。
“那王爺準備怎麼做?”那將官閉上了嘴巴,知道自己說這話雖然有道理,可是此刻他們應當關心的是百姓,而不是自己和糧草,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另外一個將官此刻開口問了一句道。
“去把頌遠給本王叫過來。”尚閔爵緊皺着眉頭,良久之後纔對着眼前的人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自己也轉身進去了軍帳裡面,等着穆頌遠過來。
“王爺您找我?”穆頌遠見了尚閔爵對着尚閔爵拱了拱手開口說道。
“嗯,你坐下,本王有事要和你說。”尚閔爵點點頭,對着眼前人說着,口氣中似乎輕鬆了不少,想想也是,在這軍中尚閔爵能相信的人並不多,但是好在穆頌遠就是其中一個。
“本王想讓你帶兵從徽州過去,先解了邊關情勢。”在穆頌遠坐下之後,尚閔爵纔對着穆頌遠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決定,這口氣中是堅定的,只是因爲這人是穆傾顏的更,尚閔爵還是不得不去問一句,這人是否願意。
“王爺可是已經決定了的?”穆頌遠一愣,對着眼前尚閔爵開口問了這麼一句,倒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穆頌遠知道此去危險,自己到不擔心會死在山賊手裡,也是擔心這糧草的事情。
“糧草終究不及大曆百姓的命,你若不願本王也可親自前去,只是頌遠你當明白,太子在這軍中,本王不放心,本王怕若是本王都走了,就沒有人能牽制太子了。”
尚閔爵緊皺着眉頭,大概是擔心穆頌遠覺得自己貪生怕死,此刻纔開口說了這麼一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