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池宛憂心不已地看着夏伯然:
“爹,大弟的事情,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夏池宛低下頭,輕撫着茶杯的杯沿。
“今日我去死牢裡看大弟,大弟的情況糟糕透了,他一直以爲是我害的他。”
夏池宛擡起頭,一雙水亮的眸子,滿含心疼地看着夏伯然。
“怕只怕,待不到明年秋天,大弟就生生把自己折騰沒了。”
夏池宛突然拉住了夏伯然的手。
“爹,大弟可是你的長子,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大弟啊。”
“哎……”
聽了夏池宛的話,夏伯然重重一嘆。
“子軒可是皇上欽判的,爹也是有心無力啊。”
如果可以的話,夏伯然倒想保住夏子軒這個兒子。
因爲在夏伯然的計劃裡,夏子軒應該慢慢走上仕途,嶄露頭角了。
可是,夏伯然又不願意自己露面保了夏子軒這個兒子。
夏子軒可以說是謀了數人的性命,死罪已定。
要是他主動去保夏子軒的話,至少面對百姓,他沒法兒交待。
面對君王,他更是心虛。
誰讓夏子軒的事情,被鬧到檯面上,無法收拾了。
還有一點,今天的局面是夏子軒自己造成的。
如果夏子軒不是想平反了脂粉堂一事,那麼他何故會傷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
所以,一切都是夏子軒自己種下的因,得的果。
爲此,夏伯然更傾向於夏子軒自己擺脫眼前的困境。
本想着太子可保夏子軒一命,偏偏今天死牢計敗。
太子都不管夏子軒了,身爲爹的夏伯然也管不了夏子軒。
“宛兒,你大弟之前可是要……你不恨你大弟嗎?”
若不是夏子軒想要把脂粉堂的事情,推到夏池宛的身上。
那麼今天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因着軍餉的事情跟千年人蔘,夏子軒都恢復了功名,且帶功進京。
“爹,宛兒雖不贊同大弟的所作所爲,卻也理智大弟的想法。”
夏池宛的嘴角勉強微微勾起,表示自己對夏子軒的行爲,還是十分傷心的。
“大弟只是有些急功近利,不願意被過去絆住腳,所以拿我做了替死鬼。”
說到這裡,夏池宛的聲音低了低。
“好在宛兒也無礙,倒是大弟被判了死刑,宛兒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爹,大弟在死牢裡的情況當真不怎麼好,至少也給大弟請個大夫看看。”
夏池宛一急,非讓夏伯然請個大夫給夏子軒看不可。
“畢竟不管怎麼樣,大弟處決的日子乃是明年的秋天。指不定事情還有轉機,可不能讓大弟在死牢裡,把自己給折騰沒了。”
今天夏子軒像是瘋了一般,用自己的身體,不斷撞擊着木欄。
想必這一幕,夏伯然定是看到的。
所以夏池宛表現得十分關心夏子軒的安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