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您有話直說。”李硯很擔心。
許醫生說:“這些匪徒給她用的麻醉藥,劑量非常大,而且是從脖子注射進去的,不知道對腦子有沒有影響……”
李硯深深地皺起了眉。許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道:“別太擔心,你有時間的話,要用溫水給她多擦擦身體,尤其掌心和腳心。這樣毒素才排得快。”
“她的外傷沒什麼大礙了,但是,她有點低燒……藥量那麼大,估計要到後天中午才能醒過來……先在這裡掛點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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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硯失神地點頭,許醫生去配藥,很快又回到病房。
在她手上插上針頭,說:“她現在沒什麼事,只要睡夠了就能醒。我先給你的傷口包紮一下吧。”
李硯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袖子上全是血。許醫生剪掉他的袖口,發現刀傷並不深,只有三釐米的小口子。他有點疑惑,這麼點的小口子,怎麼會流那麼多血?
沒再多問,給李硯消了毒,仔細地包紮之後,便出去看其他病患。
李硯打了一盆溫水,將毛巾沾溼,擰乾,輕輕地擦着她的小臉、小手。
看着她髒兮兮的小臉,和身上的刮傷,他就覺得心疼的厲害。要不是把她安然無恙地救了回來,他當場就能把那幾個人給槍斃了!
掛了兩個小時的藥水,蘇韻的燒退了很多。李硯想帶她回家,許醫生同意了。
因爲她在這裡住院也沒有什麼用,她睡不夠是醒不過來的。而且,現在季節轉換,病人特別多,造成病房奇缺,有的病人還要睡走廊。
李硯輕輕地將她抱起來,珍寶一般,護在懷裡……
他開車回到自己在寧源的一處住所,並沒有帶她回酒店。
她現在正處於昏睡當中,如果就這樣抱着她回酒店,指不定會被人說成什麼樣,而且,他之前訂的酒店就在燕大對面,萬一被她的同學看到,肯定會誤會,他怕對她的名聲不好。
現在已經半夜十二點了,一個大學生,被一個男人抱回酒店算怎麼回事,就算他們兩個是清白的,說出去,有人信?
所以,他當機立斷,直接開車來到寧源市一個繁華的小區內。
抱着她坐上電梯,來到12樓。這是他在寧源的家,雖然不怎麼回來,但是家裡傢俱家電齊全。
進屋,鎖了門。他將她的髒衣服都脫下來,換上他的一套新睡衣。雖然只是想想她的身子,他都會情不自禁的冒汗,但是,在給她換衣服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做,心無雜念的將她的衣服換好。
他抱着她,像抱着初生的嬰兒一般將她安放在被子裡。
安頓好她,李硯纔拿着睡衣去洗澡。
待洗完澡之後,他打了一盆溫水坐到她身邊,給她擦手擦臉、又擦了擦脖子,擦了擦手臂,一直擦到小腳……
突然,他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小韻的傷口,怎麼還沒有恢復?而他的那處刀傷已經完完全全恢復了……
她剛纔明明受了傷,在玉滇的時候,醫生給她打了小半支藥水,按理說,她的傷口不會恢復那麼快,但是,也會慢慢的恢復正常的。
但是……此時此刻,他看着她身上的傷口,竟然一點都沒有恢復,就跟正常人的皮膚一樣,似乎在等待,需要很長時間,慢慢的長合。
這是怎麼回事?她身體裡的藥力呢?
李硯的腦袋嗡嗡的響!加上疲憊,他覺得頭疼的快要裂開了。
趕緊抓起電話,打給王博士。把蘇韻的情況跟他說明之後,王博士建議立刻將她帶來驗血。他怕生化藥水在她身體裡發生異變!
這件事,李硯可不敢大意,連忙抱着她開車來到基地。
直升機早就爲他備好,因爲這件事關係重大,所以,他申請直升機,立刻就獲得了批准。
一個小時之後,就來到了實驗基地,王博士早已在實驗室等他們。
“快帶她去化驗!”兩人都沒有說客套話,直接忙碌起來。
兩位助手立刻將蘇韻推進檢測大廳。
這項化驗、檢測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
待王博士從檢測大廳走出來時,李硯連忙將他攔住,“小韻情況怎麼樣?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王博士推了下眼鏡,撓了撓頭,一臉不解地說:“這事奇怪了……蘇韻的各項指標都十分正常!體內也沒有檢測出生化毒素……”
李硯驚詫道:“體內沒有毒素?”雖然驚詫,但是完全掩不住他內心的喜悅之情!
他甚至笑出了聲,“那就是說,她很正常!她的身體裡沒有生化毒素,以後她也不用被那藥力折騰!”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他開心的恨不得滿操場跑上一百圈!
王博士卻說:“這很不正常,但是現在看來確實是好事。不過……我怕她身體裡的細胞再發生突變,所以,你每個月至少帶她來檢測一次才行。”
李硯連忙應了下來,抱着蘇韻告別王博士,坐上直升機又回到了寧源。
下了直升機,李硯開車回住所。這時已經接近天亮。
他不再想這些事,只是一心一意地照顧她。
重新打了一盆水,他握着她柔軟的小手,就這樣,一點一點擦,一盆水接一盆水的換。
他怕她渴,便拿小勺,將她抱起來,捏着她的小嘴,一點點喂她喝進去。
喂完水,又拿着溫手巾給她擦手。
早上九點半,他給文常青打電話,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文常青大駭!這匪徒也太猖狂了!竟然跑到學校裡綁架學生!
還好蘇韻沒事,要不然他這個校長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李硯不想把這件事宣揚出去,文常青也是一樣,這件事要是被鬧大,他這個校長也不用幹了。
本來李硯沒打算跟他說,但是後來一想,如果學校不加強管理,那以後小韻在那上學,肯定還會有危險。所以,他才把厲害關係都擺明了告訴文常青。
給蘇韻請好假,李硯便打開手提電腦,開始辦公。他現在雖然不用出外勤,但是每天也非常的忙碌,請假肯定是不行的,他只能把辦公地點挪到家裡,有什麼事,隊員會給他打電話,或者直接開視頻會議。
閒下來,他就會坐到她旁邊,給她擦手擦腳,這兩天他也沒吃飯,就這麼餓着辦公,照顧她。
晚上的時候,他又坐在她旁邊,給她擦手擦腳,就這樣擦到接近後半夜,他發現自己的手和她的小手都抽抽了……
看來擦太多也不行。李硯把水端走,把毛巾都洗乾淨掛好,纔來到牀邊摟着她睡覺。
他太累了,摟着她,睡得很香。尤其知道她身體裡沒有毒素之後,他就特別心安。
直到第三天中午,蘇韻才緩緩睜開眼睛。
雖然是白天,但是李硯怕影響她睡眠,窗簾一直都是拉上的,蘇韻醒來,就看到一個黑沉沉的屋子。
她猛地坐起來,揉了揉昏沉沉的額頭。在看到旁邊櫃子上擺着的手機時,才突然放鬆下來。
那是李硯的手機,有他在身邊,不管是哪裡,都應該是安全的。所以,她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
她又重新躺回被窩裡,閉着眼睛緩神。剛纔起的太猛了,頭暈得很,很難受。
肚子又餓,餓得五臟六腑都在疼。
但是,身子實在是難受得厲害,根本連坐起來都累得慌。
這時,李硯正在廚房給她煮粥,因爲這個時間,她差不多要醒了,怕她餓着,所以,他要先把粥煮好。
粥剛煮好,才關了火,他就聽到房間裡有動靜,三步兩步地跑到房間,就見她閉着眼睛,皺着小眉頭,躺在被窩裡。
“你醒了?”李硯走過去,坐到她旁邊,溫柔地握住她的小手。
這時,她的小手已經恢復過來,珠圓玉潤的很漂亮。
“這是你家嗎?”蘇韻的聲音很乾澀。
“嗯,”李硯應了一聲,問她:“你再躺一會兒?還是起來吃粥?”
“我有點餓了,但是……沒什麼力氣……”
李硯便掀開被子,抱她直接抱了起來。蘇韻還閉着眼睛,被他一抱,頓時嚇得尖叫了一聲。李硯卻笑起來說:“身子都看過了,抱一下有什麼的。”
“什麼?”她霍地睜開眼睛!雖然身上沒力氣,但是眼神還是很犀利的!
“前天抱你回來的時候,你身上的衣服全是大泥,我當然要幫你換換。”
李硯實話實說,一張俊臉卻遭來她一頓蹂躪,“你不會找護士幫我換?”
“找她們幹什麼?我們家的東西,憑什麼給她們看!”
“啊——渾蛋!”蘇韻氣得揪着他的臉頰。親吻才親過三次,突然被他看光光,這心裡還真是有點接受不了。何況,還是在那種情況下……當時自己昏迷着,肯定難看得要死!
李硯只是抿着脣笑,把她放到椅子上,仔細地盯着她瞧了一會兒,似乎沒感覺她的腦子受到麻醉藥影響,這才安心地到廚房給她盛粥。
“醫生說你醒來之後,只能吃粥。我剛做好,還有點燙,我給你涼涼再吃。”李硯拿了兩個大碗,來回折了十幾分鍾。
這功夫她已經洗過澡,換了乾淨衣服。衣服是李硯新買的,還是他特意洗過,曬乾、熨過的了。
她穿着嫩黃色的公主裙,神清氣爽地坐到餐桌旁邊。
“啊——張嘴,”他端着碗,餵給她吃。
蘇韻噘着嘴,把臉別到一邊去。
李硯特無辜地望着她,小眼神像只受了傷的小鹿。
“生氣了?”他捏了捏她的臉蛋。
蘇韻瞪他,哼了一聲說:“是呀!你佔我便宜,我不開心!”
“那怎麼辦?都已經全部看到了……要不,你挖了我的眼睛。”
蘇韻拿起勺子,在粥裡捅了兩下,狡黠一笑,說:“我這個人,有仇必報!你佔了我便宜,也不能白佔,所以,你要是把自己扒光了,給我看,我就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