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升起輕煙,四人圍着燒烤架大快朵頤。
這些烤串原本是傅婉瑩準備的鉢鉢雞,現在被江樹直接放在燒烤架上,刷上清油和燒烤料,也別有一番風味。
“呼呼呼,好燙好燙好燙!”
江樹看了一眼咋咋呼呼的竹竹,忍不住笑道:“又沒人跟你搶,吃那麼快乾嘛。”
“誰讓你烤得這麼香的。”
“那還怪我咯?”
“對,就怪你!”
許新竹輕輕哼了一聲,張嘴咬了一口五花肉串,吃得一臉滿足。
就在這時,先前出現的藏狐忽然從一塊石頭後面冒出頭來,它看向香味瀰漫的燒烤架,不斷翕動的鼻尖被晚霞鍍成銅色。
“小樹哥,你的燒烤把小狐狸都引來了。”
鍾杳杳嘻嘻笑着,伸出手,指尖捏着肉串朝小狐狸遞過去,它害怕的縮回脖子,立即又躲回了石頭後面。
“小狐狸,嘬嘬嘬,快來吃喔,我們不是壞人~”
她喚了兩聲,又見小狐狸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興許是烤肉的味道太香,它伸長脖子一點一點的靠近,鼻尖微微嗅動,再警惕的看一眼面前的兩腳獸,沒感受到危險的味道,張嘴咬住竹籤,一晃眼就竄到了10米開外,消失在一塊石頭後面。
“它吃了!它吃了!”杳杳臉上樂開了花,她最喜歡這種毛茸茸可可愛愛的小動物了。
“要是咪咪和小煤球在就好了。”她輕輕嘆了口氣。
江樹笑道:“咪咪和小煤球纔不喜歡跟着我們到處亂跑呢,它們還是喜歡家裡。”
杳杳非常同意的點點頭:“就是兩隻膽小貓。”
一會兒後,不知道是不是吃完了剛纔的五花肉烤串,小藏狐又從剛纔的石頭後面探出腦袋。
“小樹哥,它還要吃誒!它都不怕辣的嘛~”
江樹笑着把沒有撒燒烤料的肉串遞過去:“拿去喂吧。”
“它吃了我們還夠嗎?”
“夠的,就算吃完也沒關係,到下一個城市補給就好了。”
“嗯嗯!”
鍾杳杳開心點頭,嘴裡小聲嚷嚷:“小狐狸一串我一串……”
連續吃了好幾串過後,這隻藏狐幼崽漸漸不怕生了,甚至敢就在杳杳的眼皮子底下撕扯竹籤上的肉肉。
“杳杳,這個小傢伙好像黏上你了誒。”白鹿眨了眨眼睛。
“嘿嘿,黏上我也沒用,它肯定是國家保護動物,養又不能養,不過今天可以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竹竹咬着肉串,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念着百度百科上的信息:“藏狐,國際二級保護動物,不過小的時候怎麼這麼可愛,長大了好醜。”
“我看看我看看,噗,這臉怎麼是方的,果然還是小時候可愛。”
江樹微微笑着,拿出手機拍了一段視頻,遠處青山,淡藍湖水,天空高遠遼闊,風景如畫,以及視頻裡的可人兒。
“媽(秋雨阿姨、萬靈阿姨),我們到冶勒湖了,這裡風景很美。”
下一秒,李秋雨立馬打來電話,傅婉瑩和齊萬靈慢了幾秒,發現小樹的微信視頻佔線之後,立即給杳杳和小鹿打來視頻。
“這就是冶勒湖嗎?真好看,我和你爸都還沒去過呢。”
“晚飯吃的就是烤肉嗎?可千萬要吃飽,別餓着了。”
“高原上溫差很大,記得多穿衣服,別感冒了。”
“你們有高原反應嗎?如果感到身體不適,一定要去看醫生。”
7個人3通電話,各聊各的,內容卻是大同小異,每句話都透露出濃濃的關心,在叮囑幾個孩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之後,便相繼掛了。
三個老母親,內心從一開始的擔憂不安,到現在看到孩子們一切安好,也都放心下來,甚至有些羨慕幾個孩子能一塊兒去風景這麼美的地方旅遊。
小樹啊,還真是個靠得住的男人。
“小樹,你把手機給竹竹,我跟她說說話。”
江樹點點頭,把手機遞給竹竹,她接過手機,生怕媽媽從嘴巴里蹦出點兒讓人想入非非的詞彙,拿了兩串烤串,慢慢的走到湖邊。
“寶貝,和小樹一塊兒旅遊的感覺怎麼樣?”李秋雨笑着問。
“很好啊。”
“只是很好嗎?昨晚你們是怎麼過的。”李秋雨意味深長的問。
竹竹緊張的咽咽嗓子:“就、就那樣過唄,在大峽谷找了間民宿。”
“沒有在房車裡過夜嗎?”
“沒……”
李秋雨多少顯得有些失望,小樹這傢伙是不是太正人君子了一點,這麼好的機會,難道就不知道跟自己女兒發生點什麼事麼。
“我剛剛看了周圍環境,冶勒湖周邊好像沒有民宿吧,女兒加油,晚上偷偷鑽小樹被窩。”
許新竹臉色一紅,心想自己喜歡鑽小樹被窩的習慣,難不成是從媽媽這裡遺傳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別催別催,掛了!”
李秋雨笑眯眯的掛了電話,她都親自指導女兒怎麼做了,就不信還拿不下小樹這個正直的處男。
萬靈啊萬靈,咱們都想讓小樹做自己女婿,可別怪我先下手爲強了。
吃過晚飯,江樹把燒烤架就着清澈的湖水清洗過後,拿到房車裡放好,又把剛纔產生的全部垃圾裝進垃圾袋裡,等到出了景區後丟掉。
暮色漸濃時,湖邊溫度降低了不少,女孩兒們甚至回車裡拿了外套穿上,這才覺得暖和一些。
這時,有牧民騎馬趕着犛牛從旁邊走過,男人頭上戴着氈帽,身上穿着打扮也是很典型的彝族服飾。
他看了一眼這幾個在湖邊駐紮的小年輕,用蹩腳的普通話好心提醒道:“馬上就要下雨了,湖邊晚上風很大,一旦下雨湖水上漲,在湖邊駐紮會很不安全,早些離開吧。”
江樹下意識看了一眼尚有餘亮的天空,夕陽釋放出溫柔霞光,將天上幾朵零星白雲染成紅色。
這樣的天空怎麼看都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不過既然牧民大哥說了,多少還是要信一信的,這可是他們的經驗之談。
“多謝提醒。”江樹高聲致謝。
牧民大哥隨和的笑了笑,坐在他身前的孩童看了一眼三個漂亮的仙女姐姐,奶聲奶氣的喊道:“姐姐的裙子,白得像我家母羊下的小羊羔。”
女孩兒們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後,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謝謝小弟弟,再見咯~~”
看着牧民大哥騎着大馬趕着十幾頭犛牛漸行漸遠。
隨後江樹進入天演狀態,觀測着冶勒湖的情況。
只是短短几個呼吸,空氣溼度,氣壓,風速,風向,雲量,這些在平日裡需要用特定儀器才能測量的數值,現在精確出現在他腦海裡。
從建立的氣候大模型分析來看,事情果然跟牧民大哥說的一樣,高原溫差較大,入夜後冷氣會從北方帶來雨雲,現在看似萬里無雲的天空,很快就會被烏雲取代。
通過計算,冶勒湖在入夜後的一個小時裡會迎來降雨的概率,高達97.83%.
看來高原氣候果真是變化無常。
江樹退出無所不知的天演狀態,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神態已然恢復如初。
“確實快下雨了,咱們把帳篷收了吧。”他笑着說道。
“真的嗎?可是書上諺語說‘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現在天上就是晚霞誒。”許新竹擡眼看着天上那幾朵紅燒雲。
她還挺想在戶外露營的,晚上要是很冷的話,就抱着小樹從他身上取暖,如果單純抱抱也沒用的話,不是還有鑽木取火這個法子嘛。
“高原十里不同天,一天有四季,咱們聽牧民大哥的話準沒錯,他們一輩子都生活在這裡,這可都是多年來的經驗。”江樹笑着說道,也不解釋此時正有烏雲從北方滾滾而來。
“知道啦知道啦,你是一家之主,你說了算。”
江樹頓時一樂,他還是第一次從竹竹嘴裡聽到一家之主這個詞,感覺還挺不錯的。
四人一同協力,把搭好的帳篷收起,再看一眼安靜得像面鏡子的冶勒湖,紛紛鑽進房車裡。
待青梅們繫好安全帶,江樹啓動車子,緩緩遠離湖邊,到地勢更高的地方。
畢竟他也不知道晚上湖水會漲到哪兒,不過爲了安全着想,還是離遠一點好,也避免草地被湖水泡軟之後帶着房車下陷。
天色很快便暗了下來,正如江樹用天演預測的一樣,頭頂天空烏雲滾滾,悶雷不斷,淒厲的風聲橫穿湖泊。
少女們透過天窗看外面黑漆漆的世界,不時有一道閃電照亮天空,心裡也不禁感到一絲後怕。
幸好沒有死鴨子嘴硬非得在外面草地露營,不然現在就連帳篷都可能被強風颳飛,在這樣的天氣下,果然還是待在房車裡最安全。
四人草草洗漱後爬上二層臥室,江樹打開投影幕布,幾人擠在一起看以前星爺拍的老電影。
不一會兒,天空有雨水落下,豆大的雨滴砸在天窗,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也不知道雨下了多久,幕布上放映的月光寶盒切換成了小日子的動作片,女孩兒們看得臉紅不已,彼此呼吸也變得越來越重。
赤條條的玉腿纏繞在他腰間,隨後徹底將他撲倒,壓了上去。
不用攔精靈,也不用幫寶逝,陣陣嬌媚的嗓音被封印在車廂之內。
而在車廂之外,大雨滂沱,雨水在湖面上激起連續不斷的漣漪,正如此刻微微輕顫的車身,於黑暗中散發出春意。
……
夜深,雨停,銀河復現。
車頂天窗漏下一縷星光,微微照亮車廂裡的風景。
江樹輕輕推開小鹿壓在自己身上的大腿,看一眼她們睡得正香,把空調定在一個合適的溫度,再蓋上空調被,緩緩起身到了下層車廂。
最近失水過多,江樹狠狠補充了一大杯水,透過車窗玻璃看向外面夜色,遠處幾間彝族小屋還有一個窗戶透露着微弱光亮,看來夜貓子不是隻有他一人。
身後忽然傳來動靜,他回頭看去是杳杳順着梯子走了下來,她只穿着一件輕薄T恤,隱隱蓋住想入非非的大腿根,暴露在外的雙腿修長白皙,隨着她的走動,波濤洶涌,衣襬輕微撩起,分外誘人。
“杳杳怎麼醒了?”
“唔,小樹哥起牀時我就醒了。”
鍾杳杳在小樹哥旁邊坐下,拿起他喝過的水杯輕輕抿了好一口,剛纔她也丟失了許多水分,現在也需要好好補補。
“我又壓到你頭髮啦?”
“嗯。”
聞言,江樹也有些無奈,他明明已經很小心了,可怎麼老是壓到杳杳頭髮呢,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這樣,長大了還是這樣。
“對不起啊杳杳。”
“沒事啦小樹哥,是我頭髮太長了,要剪掉嗎?”
“不要剪,我喜歡繮繩,不是,我喜歡長馬尾。”
“繮繩?”
鍾杳杳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臉色已是通紅一片,難怪小樹哥每次馳騁時,都喜歡扯着她的頭髮。
雖然有些粗魯,但是她莫名也喜歡這樣的感覺。
“小樹哥不睡覺下來幹嘛?”
“嗐,口渴了。”
鍾杳杳目光下移,如果小樹哥這樣就能補充水分的話,那他應該多補充一點。
看一眼時間,居然都半夜三點多了,江樹也沒想到,竟然不知不覺折騰到了現在。
也幸好他身體夠好,換做是其他人,被三個合歡宗妖女日夜採補,早就腰痛欲絕入不敷出了,哪還能像他這樣活蹦亂跳。
“好了,咱們上去睡覺吧,很晚了。”
鍾杳杳抿了抿嘴脣,看了一眼可供兩人睡覺的額頭牀,側身倒在他懷裡,軟綿綿的膩聲緩緩在他耳邊響起。
“小樹哥,竹竹姐和小鹿姐現在都睡着了,就不去打擾她們了吧,今晚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江樹微微遲疑,低頭看了一眼杳杳羞紅的臉頰,手指悄然伸進衣衫裡。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鍾杳杳臉色羞紅欲滴:“小樹哥,我沒吃飽……”
“?”
不等江樹回答,她起身拉着小樹哥走向額頭牀,牀簾輕輕拉上。
而在她剛剛坐過的卡座沙發上,徒留下一個圓潤的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