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淮一直緊緊盯着錢氏的臉,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一丁半點的擔憂或是生氣,但是都沒有。
錢氏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到他的眼神提了提精神。
柔和着臉問道:“怎麼了阿淮,和母親是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沒有。”
雲淮搖了搖頭意識到語氣有些冷硬又補充道:“無事,只是有些累了。”
“累了便回去早些休息吧。”
雲淮走出房門發現心裡悶得慌,已不是第一次在蘭院生出不好的情緒了。
回到自己房裡,洗漱過後一在牀榻邊坐下就發現不對勁。
一隻白皙柔嫩的手從身後隆起的被子裡伸出來爬上雲淮的背細細摩挲,而後曖昧的試探着往前。
吐氣如蘭的嬌媚女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的突兀,“小公子。”
雲淮僵着臉“噌”的一下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纔回頭,只見他的牀上躺着一個衣冠不整的女人,膚色白得耀眼,在黑夜中平添幾分曖昧的情愫。
“你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我房裡,趕緊給我滾出去!”
說完轉頭便揚聲叫着自己的侍從,牀上的女人見他動怒連忙從牀上跪爬下來跌倒在地,但還是伸手要去觸碰他。
聲音顫顫巍巍的卻透着說不出的風情,“奴婢名喚春意,是夫人吩咐奴婢來伺候公子的,敢問是奴婢哪裡做的不對惹了公子不滿?”
春意一邊說着一邊擡手楷淚,本就掛不住肩膀的衣服隨着她的動作不經意滑落,露出一大片的雪白滑膩。
水汪汪的大眼含情脈脈看着雲淮微張着紅脣,完全一副勾欄樣式,媚態十足。
雲淮被刺痛般猛地轉開眼,臉色瞬間黑如鍋底,跳腳的叫着人,“雙壽!雙壽!”
雙壽急急忙忙推開門進來,一眼看到地上的女人,膽戰心驚的看向雲淮。
“將她給我丟出去!”
雙壽還未動作春意已開始爬着上前要抓着雲淮求饒:
“小公子,奴婢是夫人吩咐來的,你不能這麼做,奴婢只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啊小公子....”
雲淮被吵得頭都痛,後退兩步避如蛇蠍,“趕緊把她扔出去,母親那邊我自己會去交代。”
“是。”
室內很快恢復安靜,雙壽很快回來將牀榻上的被褥都換掉後走出去關上門。
雲淮扶着額頭坐到牀榻邊,鼻尖似乎還縈繞着甜膩的脂粉香氣,噁心的感覺根本攔不住,逼得他直皺起眉。
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一陣寒風席捲呼嘯過來讓人通體冰涼,屋內的氣味散去,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錢氏已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經常往他的房裡塞不同的丫鬟。
嬌豔主動的或乖巧的,唯一的共同點都是十分貌美。
她似乎是隻對自己這樣。
錢文浩來雲府的那幾天,他院裡伺候的丫鬟都是老實木訥又呆板的,他吐槽過好幾次無趣。
她真的以爲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嗎?
雲淮撐着窗邊看着頭頂清幽皎潔的月光,自嘲的勾脣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