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宋家輝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楚天意每天學習時間是六個小時,宋家輝也得隨時陪同,跟着她一起學。
楚天意看出他並不熱衷於學習,便有意無意的出一些有趣的習題給他,把他的興致提上來;漸漸地能明顯感覺到宋家輝開始投入到各項科目中,學習也越來越認真。
有時,在她停下來休息後,他也鍥而不捨的追求着一個公式或問題的研究。
足不出戶的學習了十來天,學習知識的收穫十分明顯;宋家輝將之前遺落下的學業也逐漸拾了起來,學習興致甚至比她還要高。
晚上吃了飯,廚房交給宋家輝收拾,雷策則伺候她梳洗上牀。
兩人躺在牀上,雷策攔着她的腰身,大掌有意無意的撫摸着她的小腹;那裡已經開始顯懷,摸起來有凸起的感覺。
“媳婦,成濤膝蓋裡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現在在醫院觀察着;醫院方面問你有沒有時間,有的話去一趟醫院。”
楚天意動了動身體平躺在牀上,“時間倒是有,只是現在我這樣也不方便去醫院了,你和醫院方面說一下;讓他們把席營長送回來吧!在部隊裡治療也是一樣的。”
“也行,到時候讓他們把所需藥材都送過來。你現在懷着身孕不適合太勞神,你把方案交給隨行來的醫護人員,讓他們接手實施治療,你就安心養胎。”贊同的點頭,深以爲然。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席營長的傷勢沒有當初你那麼嚴重,治療起來也不會像那樣痛苦。”當初,他的傷勢是過了半個月纔開始治療的,治療起來自然要麻煩一些;畢竟,已經耽誤了一些時日,萬幸的是沒錯過最佳治療時間。
雷策淺笑頷首,“明日我就和顧團說這事兒,清院方儘快把席成濤送回來。”
“嗯,睡吧!困了。”楚天意往他懷裡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哥,你下面離我遠點,膈的慌。”
“哦。”雷策往後挪了挪,把那僵硬的地方遠離她。
楚天意往他懷裡拱了拱,雙手握住他的手臂入睡。
夜半時分,雷策驟然睜開眼,眼裡飽含****,身體難受的厲害,整個虎軀都僵硬了起來。
想離妻子遠點,又怕吵醒她,故而一動不敢動,一夜未眠。
……
楚天意醒來時,習慣性的看了看旁邊的枕頭,果然見枕頭上放着一張紙條:粥在鍋裡溫着,記得吃。
“這人。”
楚天意拿起紙條放在胸口,溫馨暖意溢滿心間,也只有這個男人才會全心全意的呵護她。
在牀上懶散夠了才起牀,穿上這個時代保守的衣服;拉開房門,見宋家輝盤膝坐在地上,就着茶几翻看着書本,“家輝早。”
宋家輝看了看簡陋的手錶,“可不早了表嫂,都十一點了。之前有個小同志來說有一個叫席成濤的營長被送回來了,讓你有時間了就過去看看。”
“什麼時候來說的?”往衛生間方向走得腳步頓了頓。
“九點過的時候吧!”宋家輝頭也不擡。
楚天意點點頭去了衛生間,簡單梳洗一番後去廚房吃了溫在鍋裡的稀粥。
感覺肚子裡有了三分飽後就不再吃了,從冰箱裡取出肉來解凍。
“表嫂,你別動,我來幫你洗。”
楚天意扭頭一看,見他衝進廚房的急切樣,也就把肉仍在盆裡不管理,“那行,把肉解凍了吧!我先煮飯。”
“好,表嫂你燒火就成,我幫你把水盛進鍋裡。”宋家輝洗了鍋,盛了小半鍋水蓋上鍋蓋,“表嫂,以後這重活你就別做了,表哥說了,你懷着身孕不能提重東西。”
“嗯?”楚天意頗爲意外,雷策可不像是會說這話的人,“你確定是你表哥說的?”
“好了,好了,是我說的;表哥只是提了一下,讓我在家幫着你,重活不能讓你做而已。”宋家輝一邊洗着凍肉,一邊用眼角瞟着她,瞧着她的臉色行事。
楚天意脣角輕勾,搖搖頭,“行了,趕緊把肉解凍,再把青菜洗了,再過個把小時你表哥就要回來了。”
“知道了。”
宋家輝速戰速決,三兩下解凍了肉,再把青菜洗乾淨切好,“表嫂,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來燒火。”
楚天意讓出位置給他,兩人配合着,一個小時足夠做好飯菜了。
“咔擦。”
聽見開門聲,楚天意心頭泛出喜悅來,是對丈夫歸來的喜悅,“家輝,擺飯。”說完,快步走出廚房。
赫然撞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一股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下一刻,腰肢上便被一雙大手掌握住,“哥。”
“嗯,我回來了,今天做什麼好吃的了?”雷策嗅了嗅空氣裡的飯香味兒。
“做了白肉、涼拌了兩個小菜,吵了一個青椒肉絲,都是你愛吃的。”楚天意從他懷裡退了出來,廚房裡還有一個人呢!她可沒有讓別人觀賞恩愛的習慣,“快去洗洗。”
“嗯,這就去。”雷策頂着滿頭大汗,不捨得鬆開懷裡溫軟的嬌軀,轉身去了衛生間。
楚天意和宋家輝把飯菜擺上桌,雷策也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哥,趕緊坐下吃飯,吃完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席成濤通知;之前有個小同志來過家裡一趟,帶了話讓有空去一趟。”
“嗯,可以。”雷策吃着飯,含糊不清的回着。
一家人吃了飯,碗筷交給宋家輝,楚天意從鍋裡拿出溫着的白肉,“這是給席家留的白肉,給席弟妹他們送些過去。”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雷策站在她身後,鷹眸柔和的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接過她手裡的碗,牽着那溫軟的柔荑走出廚房,“我拿着,你去換身衣服穿厚點,今天下雪了,外面很冷。”
推着她進了房間,他則靠在牆上,低頭看着碗裡的白肉,靜默地等着。
待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後,雷策才直起身體走進房間,炙熱溫暖的大手牽着她的小手,“家輝,看着家裡,有人來就說我們去席成濤同志家裡了。”
“知道了,你們就放心去吧!”
雷策看了一眼從廚房裡伸出頭來的人,拿起門邊的軍大衣披上,攬着她的肩膀走出院子。
整個家屬區銀裝素裹,片片小雪密密麻麻不斷從空中飄落,堆積在地面上。
“小心點。”雷策轉而扶着她的腰身,把她的嬌軀整個護在懷裡。
溫暖的懷抱讓她的嘴角逐漸上揚,伸手抱着他的勁腰,“今天好冷啊!”
“嗯,腳冷不冷?”雷策低頭看着她腳上的棉鞋,“過兩天雪更大,你別出來走動,要是有事就叫家輝給你跑腿。”
“我平常不怎麼出門的,都是唐嫂子和席弟妹她們來找我說說話什麼的。”楚天意頑劣地捏了捏他腰上的軟肉,感覺手下的肌肉一緊,嗤嗤笑了起來。
雷策反手握住那隻溫軟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裡,默默往前走。
楚天意笑呵呵的腹誹:悶騷。
一路走過幾座小院,走進了席成濤分配到的院子裡。
“弟妹,外面下着雪,你怎麼過來了?”在小客廳裡和硃紅秀聊天的羅英見她和雷策從外面走來,急忙起身過來扶着她坐到冰冷僵硬的椅子上,“你家雷副團也是,這麼大的雪還帶着你出來。”
“嫂子,你可別唸叨了,這不是席營長回來了,就想着來看看,確認一下他的傷勢才能制定治療方案嘛!”楚天意安撫了羅英,從雷策手裡接過白肉碗遞給硃紅秀,“弟妹,不知道席營長現在方不方便讓我看看傷勢?”
“方便的,方便的。雷嫂子,你來就來了怎麼還拿肉來啊!”硃紅秀看着手裡的一碗白肉,還冒着熱氣,“雷嫂子跟我來,雷副團也一起來嗎?唐指導員在裡面陪着老席說話。”
“嗯。”雷策點頭。
硃紅秀端着白肉,帶着他們進了臥房。
羅英疾走幾步,跟上楚天意的腳步,伸手扶着她。
對於她的細心和照顧,楚天意心神領會,反握住她的手。
“老席,雷副團和嫂子來了。”硃紅秀一邊走一邊喊。
進到臥房裡,房間裡有一股淡淡的體味兒,這是普遍房間裡都有的味道。
“副團,嫂子好。”
楚天意見他臉色青白,耳朵輪廓也泛着不健康的青色;一眼便看出了他身體的結症所在,“席營長感覺身體怎麼樣?”
“還好。”就是全身都痠痛沒有力氣,不能動而已。
楚天意禮貌的問道:“我能看看你腿上的傷口嗎?”
席成濤有些爲難。
雷策一把掀開他腿上的被子,那條做過手術的腿就暴露了出來。
“副團,你怎麼……”嫂子是個女人,還是雷副團的愛人,怎麼能讓嫂子給他看腿呢?
“多嘴。”雷策動手解開他腿上的繃帶。
楚天意低笑,這時候的男人還真可愛呢!走到雷策身邊,低頭仔細查看了一番他的腿傷,“傷口紅腫,裡面有輕微的感染,膝蓋上的肌肉有些萎縮的跡象。”
手指碰了碰他的膝蓋,膝蓋上的肌肉腫脹僵硬,“裡面的神經也有損傷,應該是醫生做手術的時候不小心傷着了。”
硃紅秀手一抖,望着席成濤的樣子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