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州泛起一抹苦笑,末了長長嘆了一聲,點了點頭道:“看起來我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其實我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畢竟您給出的這一條道路,對我而言就是最體面、最有尊嚴的方式,這至少會讓我像個男人一樣活下去,不至於被那些敵視的人凌辱着死去,所以我決定投靠您。”
“你做了最英明的決定,其實在劉門,你也看到了,有許多相當有個性的人,包括我們的嚴肅大師,還有成平安大師,以及以前那些被我打敗的人,他們脫離了原先的組織,加入了劉門之後,得到的更多,但卻沒有一個人想着背叛,有時候,每個人的心中都應當有一顆敬畏之心,只有這樣,我們纔不會被慾望衝昏頭腦。”
劉揚微微一笑,臉上又泛起那股子青澀之氣,似乎剛纔那種鐵血冷厲的氣質並不是屬於他的,那隻不過是一種錯覺罷了。
但溫九州很明白,這樣的男人才是最難以敵對的,因爲他有着屬於自己的信仰,那是一種力量,別看他這麼年輕,但他能夠想明白這麼多事,這實屬不易。
“劉少,我明白了應當做什麼,您放心吧,我會盡我所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您的走狗了。”溫九州認真的說道,臉上帶着幾分的堅毅,只是在他的眼底深處卻是帶着一抹敬畏,末了他又嘆了一聲,話鋒一轉:“我到這一刻才明白,原來以前的我,便是少了那一顆敬畏之心,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應當對未知有着敬畏,這樣才能不斷向前,也不會被慾望所左右。”
劉揚身邊的嚴肅在眼底深處也掠過幾分的深思,顯然也想到了一點什麼,只是當劉揚當着他的面和溫九州談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對他泛起了一抹敬畏,也熄了那些壓在心底深處的想法,有些事,他的確沒有那種能力去做。
除了他的師兄嚴寬之外,這是他看到的第二個敵方的高手被折服,哪怕他們的心裡並不是情願的,但最後依然選擇了屈服,這只是因爲劉揚的強大是他們無法抗衡的,當一個人強到了讓你如同是在面對着一座看不到頂的高山時,那種想要征服的感覺就會變成畏懼,這就是敬畏之心。
“嚴肅,今天的這件事,你已經聽到了,接下去你就把老溫帶回劉門吧,從現在開始,他就是劉門的軍師了,你告訴武健,這是我的安排,有什麼事情就直接來找我,我們劉門需要發展,就離不開這方方面面的人才。”
劉揚頭也沒回,就那樣盯着溫九州,這番話看似是說給嚴肅聽的,但其實也是變相的在告訴溫九州,有我替你撐腰,你就放心大膽的幹吧,劉門不會有人有什麼意見,當然了,若是你有什麼對劉門不利的想法,那也有人會監督你的。
溫九州站起身來,這一次對着劉揚認真的低下頭行了個禮,所表現出來的和剛開始進來時的態度完全不同,這種表現顯示了他對劉揚的臣服之意。
隨後他便跟着嚴肅離開了青公主,整個過程都沒有引來太多人的注意,這纔是黑道的行事方式,低調卻是隨時可以露出爪牙。
看着一行人離開,劉揚這纔回過神來,揚了揚眉,心頭浮起幾分的淡然,不出一分鐘,蘇月亮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事情談好了?酒我替你拿過來了,管無病還想見見你,你要不要見他?”
她在說話的時候,把酒放在了桌子上,同時彎下了腰,一隻手曲肘撐在了桌面上,手心託着她的臉,整個上半身基本上和她傲人的雙腿成九十度的直角,這種挺直加下垂,凸顯出了她隆挺的臀部以及胸部的美好曲線。
而且她的另一隻手不斷在自己的頭髮上打着圈圈,一副散淡的模樣,但看向劉揚時,眼波總是帶着幾分的欣賞之意,頗有幾分小女人的味道。
劉揚的身子向後仰了仰,稍稍拉遠和她之間的距離,那精緻的臉容總是讓他感覺到幾分驚心動魄式的味道,看久了不免有幾分的異樣,這純粹就是對美好事物的欣賞,有時候總有些身不由己的味道,所以他才需要不斷提醒自己,要保持和她之間的距離。
蘇月亮感覺到劉揚的動作,不由皺了皺鼻翼,隨後眼波中帶着一抹幽怨,就那樣看着他,帶着凝視的味道。
“讓管無病過來吧,我答應要請他喝一杯,總不能失了信譽,你身爲東道主,也在邊上作陪一下吧,畢竟這杯酒也是買下來送給你的,你纔是它的主人,哪怕我答應了他,但若是你不同意,這事也不能這麼幹。”
劉揚淡淡說道,藉着這番話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否則被這麼一個尤物般的女人盯着看,那種壓力可想而知,而且他還特別點出來,一定要讓她作陪,這對她而言應當是一件喜事,更是可以讓她藉着這個機會來拒絕管無病,這也是劉揚對她作出的妥協。
蘇月亮的小手輕輕在他的胳膊上捏了一下,這才嘟囔了一句:“算你識相。”
說完,她便起身離開了,在起身的過程之中,她又特意展示出了傲人的曲線,尤其是那雙長腿,那的確是有着太多的亮點,筆直如竹。
管無病的年紀並不大,和劉揚相仿,身體極其的健壯,而且一看就是那種很開朗,很樂觀的類型,臉上始終洋溢着笑容,極易讓人生出好感來。
站到了劉揚的對面,直到看着蘇月亮貼着劉揚坐下,他這才慢慢坐下,眼神先是在兩人的身上打了個轉,這才輕輕咳了聲道:“劉揚先生,看起來我姑姑是沒有任何的指望了,月亮看上了你,那麼也沒什麼人能搶過她了。”
蘇月亮仰着小臉,就那樣笑了笑,帶着幾分的得意,似乎就是在告訴管無病,你小子很聰明,也很識相。當然了,她的眼神中更多的卻是得意,同時身子又向劉揚的身邊挪了幾分,基本上兩個人就是大腿貼着大腿了。
“無病,你長得和我想象中的基本一致,一看就是那種相當開朗的人,只是你這樣的人,應當不符合管彤的性格,她那種自信的個性,強悍的掌控,應當找一個陰柔型並且聽話型的,相比起來,你一看就不是那種玩陰謀的高手,她怎麼會讓你成爲管家之主的繼承者呢?”
劉揚輕輕咳了聲,末了才擡眉看着管無病,相當認真的說道,對於他來說,和管彤打交道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那個女人的風格與方式卻是很讓他警惕,出自火星的大家族,果然有着非同凡響的一面。
管無病咧着嘴笑了笑道:“其實吧,這事還是得感謝你,我姑姑正是因爲先見過劉揚先生了,這才覺得像我這種性格的人,其實也挺好,她說太多的陰謀未必抵得上一個人強勢的性格,她從劉揚先生身上學到了很多。”
“劉揚先生,我覺得我這麼叫你着實挺見外的,只是要真以兄弟相稱,我估計我姑姑會殺了我的,這段時間她一直也沒有離開地球,甚至連春節都沒回去,所以我現在日子很不好過,不敢輕易得罪她,她最近的脾氣也不穩定,反覆無常,就像是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着,所以以後我就叫你揚叔吧,反正這樣算起來,她的心裡還會好過一點。”
管無病在說完之後,又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低聲對着劉揚說道,只是眼角處卻是透着對劉揚的幾分敬畏,這個男人雖然年輕,但所表現出來的敬畏之心卻是足夠真誠,這樣的人無疑會走得更遠。
劉揚的嘴角抽了抽,本來兩個人的歲數相差不多,但被他這麼一叫,他還真是要變老了,更何況他還真不想和管彤有任何的關係,所以眼角不由一揚道:“無病,按理說,管彤沒有理由留在這裡了,她是掌舵者的繼者人,在火星那邊總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整天待在這裡,豈不是你們的壓力都很大嗎?”
“是啊!”管無病一臉的認同,末了搓了搓雙手,頗有點眼巴巴看着劉揚,低聲道:“所以呢,揚叔,您老人家就大發慈悲吧,去勸勸我姑姑,她留在這裡,說白了,就是爲了追男人,我這麼說您應當明白我的意思,我要是說得太透徹,月亮估計會殺了我的,這兩個女人都是我得罪不起的,您幫了我,以後我就會堅決的擁護您還不成嗎?”
“管無病,你真是找抽,別以爲管家是四大之一,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敢當着我的面勾搭我看中的男人,這就是戰爭。”
劉揚還沒有說什麼,蘇月亮倒是直接跳出來,她的雙手抱在胸前,清冷的看着管無病,一臉的殺氣騰騰。
在這種情況下,劉揚只能伸手按了按蘇月亮的肩頭,而且還是用右手碰她的右肩,末了才低嘆了聲道:“月亮,有些事,並不會因爲存在就會發生,這件事和無病無關,而且你這種說法,着實讓我渾身不自在,弄得像是我們兩個男人有什麼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