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躺下很早,但是真正睡着了卻很晚,迷迷糊糊之間,就聽到狂風大作的聲音。
似醒非醒之間,木葉有點兒搞不清楚,到底是現實,還是做夢了。幾秒鐘之後,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雖然掛着窗簾,可是窗戶外頭的大風,吹動院子前頭的大樹的枝幹都搖搖晃晃的。
起風了?!
木葉猛然間想起來了什麼,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套上衣服,就往屋子外頭衝。
大風吹得木葉睜不開眼睛,哪裡還顧得上別的,她頂着強風跑到了晾曬着手工皁的院子裡。
盛放着手工皁的幾十排模具早就被大風掀翻,雜亂的掉在地上,之前覆蓋上上面用來隔塵的保鮮膜,哪裡能抵得住這麼大的風,早已經吹得不見了蹤影。
木葉彎下腰,看着地上沾滿了塵土的手工皁,滿臉的心疼。顯然這些手工皁一塊兒都不能用了。
張蘭芬屋兒裡的燈一亮,兩分鐘之後,兩口子也從屋兒跑了出來。
“這……這……可怎麼辦啊?”
張蘭芬看着掉在地上的手工皁,紅了眼。
木葉這次回了神兒來,呼呼的風聲在耳邊作響,她衝着張蘭芬和張富貴大聲喊着,“爸,媽,別管這些了,先回屋兒吧!”
損失已經造成了,站在這兒也沒用,在把兩個老的凍病了,就麻煩了。
張蘭芬心疼的盯着手工皁,沒動彈。張富貴半拉半拽的把她拖進了屋兒。
木葉給張富貴和張蘭芬兩人一人倒了一杯熱水。
張富貴低着頭捲了一顆旱菸,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這纔剛過上了幾天好日子,這老天也怎得這麼不長眼?”
張蘭芬抽抽搭搭的說着,粗糙的大手握着水杯,這熱水暖的了手,卻暖不了她現在的心。
“媽,你別難過了。那些手工皁也就是二三百塊兒,損失是有,但是咱們也不是承擔不起。”
二三百塊兒手工皁的成本並不是太多,可是卻讓木葉突然意識到了一些事情。
“葉子,你不用勸媽,媽想的開。”
張蘭芬嘴上這麼說着,可是心裡頭卻跟流血是的,伸手抹掉掛在眼角的眼淚。
好幾百塊錢就被一場大風打了水漂了。都怪她,晚上睡覺太發死了,要是剛起風那會兒就醒了,說不定還能來得及把手工皁給收了。
出了今晚這個事兒,張蘭芬以後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準時準點兒的守在電視前頭,等着聽天氣預報,凡是預報有風有雨的,她必然是要提前把院兒裡東西都收拾乾淨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又安慰了兩口子好一會兒,木葉纔出了張蘭芬屋兒,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窗戶外頭的大風依舊呼呼的颳着,木葉睜着眼,一點兒睏意都沒有了。
今天晚上的事兒對木葉來說就是一個教訓,現在她做手工皁說白了就是一個家庭作坊,什麼條件都不具備,如果以後她真的想要把手工皁做成事業的話,是該考慮廠房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