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萍的哭訴，林萍的眼淚，讓傅懷城一句話說不出來。
李朝谷是什麼人，傅懷城看得出來，鄰居都是怎麼說的，他也清楚。
他們都不是壞人，很多時候都是很好的鄰居，可是他們說起嘴來，也是最可怕的。
他一年到頭都不見得回一次家，可以完全不用在乎他們怎麼說。
可是林萍不一樣，林萍天天和他們打交道，永遠無法避開。
她就一個人，每天聽着那些話不知道多難受。
傅懷城看着林萍手上滴落的淚，深深呼出一口氣。
“媽，我知道你難受，我也理解你，可是這次...這次是你做錯了，不管怎麼樣不該這麼害人。”
“我知道錯了...”林萍去拉傅懷城的說，“懷城，你不要生氣，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
傅懷城聽了鬆了一口氣，“你知道錯就好，那明天...明天你跟我去和顧輕念道歉。
林萍溫順點頭，“好...”
她說完小心問，“懷城，我聽說她提交了婚姻無效申請，法院批准你們就沒有關係了，你...怎麼想的？”
傅懷城沒正面回答，“等後天我去一趟法院。”
他頓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語氣開口，“媽，除了剛纔說的原因，你很討厭顧輕念嗎？”
林萍看了他一眼，低着頭吶吶兩聲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
“老實說，我真喜歡不起來，大好的親事被她給破壞了，她媽媽又不是好人，她自己的臉又那樣...”
看傅懷城不贊同的臉色，林萍改口，“媽媽知道那不是她的錯，媽媽也不該那麼說一個女孩子，可是不管怎麼說，做媽媽的也希望你找一個賢惠又漂亮的。”
傅懷城臉色緩和了很多，“以後接觸多了就好了。”
林萍眼底陰冷一閃而過，臉上卻看不出來，而是轉移了話題，“明天去道歉，顧輕念會原諒我嗎？會不會法院那邊說一些話害你？”
“不會。”傅懷城搖頭，“只要誠心就好了。”
不管誠心不誠心的，來自林萍的道歉，顧輕念那是一點都不想要。
因爲周聰，因爲傅懷城的回來，想起盼盼，顧輕念這一夜免不了輾轉難眠。
臨近天亮好不容易眯過去，夢裡卻全是盼盼，沒一會就驚醒了過來。
天色矇矇亮，顧輕念坐在牀邊發了一會呆，乾脆起身。
起來後顧輕念就忙了起來，上週寄出去的稿件，不知道會不會被採用，爲了避免偷空，顧輕念又寫了準備再繼續投，多點機會。
一忙就一直忙到中午，肚子餓得咕咕叫。
顧輕念將信揣在兜裡出門，一路沒遇到人。
杞飛燕還在閉門思過寫檢討，杞家氣氛非常不好，大家都夾緊尾巴幹活，靜悄悄的。
連天都是陰天，烏雲壓得很低，好像隨時要下雨。
顧輕念也不去主樓招人厭，悄聲無息出了門。
寄了信趕回來，卻和傅懷城林萍遇上了。
“我帶我媽來道歉...她已經知道她做錯了。”
聽了傅懷城的話，顧輕念嘴角輕扯，“道歉？”
“對。”傅懷城才說完，林萍情深意切接口，“輕念，之前是我做錯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滿臉誠懇，姿態放得極低，眼中含淚。
顧輕念看着林萍的樣子，再看看一邊傅懷城眼底的欣慰，嘴角滿是嘲諷。
來了，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