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進行得和顧輕念設想得一模一樣，找一個替死鬼開除，將這件事圓過去。
抹黑了顧輕念，保全了杞飛燕和張原兩人，也保全了學校的名譽。
如果顧輕念沒有提前說服校長，那這一切可能就會變成現實。
好在，沒有如果。
“張原，你當大家都是傻瓜，隨便你糊弄嗎？”校長看着張原眼睛發亮，忍無可忍打斷了他的話。
“本來就是事實...”張原辯解。
“事實，就你也配說事實，你犯了這麼大的事，爲什麼覺得還有資格發表意見。”
校長看着張原，滿臉冰冷，“事實如何，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過是不敢對杞飛燕下手，挑個軟柿子捏罷了。”
副校長教導主任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訕訕。
“作弊這件事絕不能姑息，既然期中考試都開除，那這次也要一樣，開除杞飛燕...”
校長冷着臉說到這裡，張原面色大變，“不行，不行，杞飛燕沒有作弊。”
張原看着校長，這一會終於知道怕了。
他是知道這老古董性格的，平時看着好說話，可軸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就想表現他不畏權勢。
老古董找死他管不着，可是不能拖累他，要是杞飛燕開除了，他也完了。
張原一瞬間滿頭大汗，咬牙開口，“這一切都是誤會...”
校長直接打斷他的話，“去叫杞飛燕進來。”
張原臉色難看，等杞飛燕進來後，努力給她使眼色，可惜杞飛燕在聽到校長詢問後，開口毫不猶豫的就推得一乾二淨。
“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我是無辜的，都是張老師做的，你們問張老師吧。”
張原面色大變，“杞飛燕...你...”
他要是涉及作弊，會直接被開除的，他還想保住教師職位呢，怎麼能直接說是他。
杞飛燕冷冷看了一眼張原，“張老師，之前我就和你說過了，我會靠自己的能力考上的，你怎麼能故意調換試卷？”
她說着話，眼底滿是警告。
張原清楚知道這一刻他要敢說他們是同謀，他會死得比開除還更慘。
張原臉色難看至極，卻沒開口辯駁。
校長看着他們兩人的表情，“意思就是張原你在中間作弊，故意調換了試卷？”
“是，是我爲了討好杞家，才這麼做的，這件事杞飛燕完全不知情，她是無辜的，不能開除。”
張原咬牙切齒說完，臉色灰敗。
“所以張老師要承當起這次作弊事件的全部責任了嗎？”校長低頭笑了一下。
“是。”張原咬牙應了。
杞飛燕嘴角勾了一下，“既然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還請校長給我證明我的清白，我先出去了。”
杞飛燕說完沒等校長答應，就直接出去了。
會議室裡一片安靜。
靜默中，校長看了一眼外面，像是沒看到大家看向張原的嘲諷眼神直接開口：“事情既然已經弄‘清楚’了，就馬上將處理結果發出去吧，同學們已經等不及了。”
這話說得沒錯，同學們確實等不及了。
“不就是開除嗎？還要開會，有什麼好開的。”
“肯定是想辦法不開除唄，那可是杞飛燕。”
“如果不開除，你們說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反對了，還有那個顧輕念同學，得看看她是不是會受到什麼處罰。”
時間過得越久，同學們越不耐煩，就在他們就要忍不住的時候，教導主任拿着新鮮出爐的處罰通知書出來，貼在了公告欄上。
同學們一窩蜂過去看。
“...根據相關規定，決定對作弊教師張原給予行政記過處分，勒令停職檢查，作弊事件涉及的杞飛燕同學，因不知情，給予記過處分。”
通知一發出來，同學們大開眼界。
“什麼意思？意思是杞飛燕沒作弊，是張原作弊了嗎？”
“這張原就不配當老師，我都聽說了，家裡有權有勢的，他就笑臉相迎，家裡沒錢的，他看都不會看一眼，這種人就該開除。”
“真的假的？老師作弊，學生沒關係？杞飛燕不是都沒考過顧輕念嗎?”
“是啊，不是都沒考過顧輕念嗎？怎麼才記過處分。”
太陽慢慢偏西，可同學們沒有人要離開，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