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顧輕唸的是一塊比她拳頭還大的石頭，就掉在顧輕念前面。
明明砸中了人，還砸出了血，按理該慌張，可是頭頂上傳來的是一陣陣歡呼聲。
“哇，周浩你今天準頭不錯啊！”
“幹得好，幹得好。”
“我剛要說不要讓她壞事，砸死她呢，周浩就砸了，周浩你牛。”
話音落下傳來一聲得意洋洋的聲音，“那是！”
看着顧輕念站在原地不動，他們勾着頭從窗戶往下看。
“這醜八怪怎麼還有臉來學校，就不怕被打死嗎？”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還不快滾！”
喊了幾聲看顧輕念還不動，他們就不耐煩起來。
“醜八怪，還想被砸嗎？還不快滾開，你沒資格來學校！”
“別啊，她樂意當靶子，我也可以練練我的準頭。”
“我也來我也來，我就說今天怎麼這麼無聊呢，原來是醜八怪沒來沒人可以玩。”
幾個人七嘴八舌說得，無比熱鬧。
“哎呀，差不多就可以了，平時砸着玩就算了，今天可是飛燕的大日子，可不能讓她壞了事，還是讓她趕快滾吧。”
在他們的呼呼喝喝聲中，顧輕念蹲下撿起了那塊石頭。
“還知道撿石頭啊，撿了快走。”
“對啊，快讓她走吧，血淋淋的看着嚇人。”有女聲插進來，嬌滴滴的。
“聽到了沒，讓你快走。”
周浩聽着就催促喊道。
顧輕念聽着這些伴隨了她半輩子的噩夢般的聲音，拿着石頭的手因爲用力而顫抖。
她拿着石頭緩緩轉過身擡頭，不顧還在流着血的傷口，擡起頭直勾勾看上去。
這是高三一班的，也是顧輕念從學前班到小學初中高中一路一起讀書的‘同學’。
同學...說是同學，不如說是惡魔。
折磨了她十多年的惡魔。
上輩子她不知道反抗，這輩子卻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顧輕念帶着殺氣的目光，讓周浩他們都很不爽。
“你看什麼看，還不快滾，不想要你那雙眼睛是不是...”
周浩的話音未落，顧輕念忽然擡起手將石頭扔了回來。
周浩和同學反映極快，急忙蹲下。
他們躲過了那塊石頭，卻沒躲過被石頭砸破的玻璃。
教室的那一面玻璃被全部震碎。
“啊...”
教室裡，周浩他們被玻璃碎片砸中劃破的慘叫聲四起。
很多同學都被玻璃碎片劃傷了，周浩額頭臉上手上都是傷口，傷口不大卻有點深，鮮血直流。
“醜八怪！找死！”
周浩怒罵着剛要起身就被身邊的同學拉了一下。
“周浩你看！”聲音裡帶着絲絲驚懼。
周浩莫名卻順着他的手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深深嵌入牆中的石頭。
那是他剛纔扔下去砸顧輕唸的石頭，這石頭他很熟悉也很有感情了，因爲是專門用來砸着顧輕念玩兒的。
以前都砸在她身上，還要她撿回來，一直存在他課桌裡。
如今這石頭砸破玻璃後，穿過教室，深深嵌入了牆壁中。
這得是多大的力氣，如果被砸在身上...
周浩脊背一涼，看向那石頭的目光和同學們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