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志宇，注意你的態度！”李明山同樣也氣憤，巴基斯坦人太過分。
要求高得要命，給錢還摳門得不行。
如果真達到他們的需求，滿足他們需要的性能，以巴基斯坦人可能擁有的採購數量，這個項目中方將會虧損嚴重。
160萬美元，頂級的二代坦克都不一定買到。
“將軍，我們是非常有誠意地跟你們合作。”龍耀華嚴肅地看着穆巴拉等人，“我想你們專程來中國，也不是爲了開玩笑。”
“我們並沒有開玩笑。”穆巴拉說道，“我們有確切消息，貴國有單位在研究這項目，甚至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果。這張報紙，我想你們應該清楚，我們希望跟研究出這坦克的單位合作！”
穆巴拉說完後，拿出了一張報紙。
報紙上，一輛只有五對負重輪，上面跟中國所有主戰坦克球形炮塔完全不同的楔形炮塔，又粗又長的炮塔嚇死人。
更讓人驚詫的，就是在坦克後面還有着斜指天空的防空導彈發射架……
李明山跟龍耀華兩人都是苦笑起來。
兩人對視，再次從對方眼裡看到各自的心思。
事情並不是秘密，當初鄭宇成用這個把他們吸引到了404基地，他們在瞭解了情況後，被鄭宇成慫恿，報經總參等相關部門批准，發表到了軍報上。
本來是用於放煙霧彈，讓國外弄不清楚虛實，小車扛大炮，而且還是5對負重輪的59坦，將會對一些技術引進談判產生促進作用。
卻沒有想到，巴基斯坦人拿這張照片說事兒。
“呵呵，將軍，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詳細看上面的報道，這只是幾個孩子搞出來的模型。模型！不是真正的坦克！”羅志宇要瘋了。
巴基斯坦居然用孩子的玩具來要求他們提供如此的坦克。
“我想這應該不僅僅是模型。根據我們技術團隊分析，這種炮塔的炮管應該是44倍身管長度的125毫米坦克炮……以貴國的技術條件，我們相信完全可以實現。”穆巴拉並不在意對方說的這是玩具模型。
中方的報紙上，有着詳細的介紹。
說得非常清楚，這是兩個孩子玩鬧，進行對決的玩具。
以對中國一貫的習慣，沒有列裝部隊不會披露。
各國絕不會相信這是模型玩具，那玩意兒能上軍報？
以中國的技術條件，有很難實現這樣的技術。
所以很難弄清楚中國究竟是有還是沒有。
巴基斯坦的代表團在拿到這份報紙後，進行了詳細的研究，分析討論。
無法確定真實性。
想到那個跟穆沙拉夫接頭的孩子，除了給這份報紙外，只說了，這是他們的研究項目，資金到位，三年內完全可以實現，每輛坦克的造價不會超過250萬美元，這只是生產數量需要達到200輛的規模。
就連T72，都賣到350萬美元一輛，以印度的經濟實力，根本裝備不起多少。
巴基斯坦對於先進坦克的預算經費遠遠大於中國方面的想象。
那個孩子告訴穆沙拉夫的情況，經過大量分析後，一致認爲孩子並沒有騙人，當年中方的WZ-122坦克項目如果發展到現在，完全可能實現。
所以，談判以三代坦克標準爲依據。
“將軍，這確實是幾個孩子胡鬧弄出的玩具。您看對面，扛着100毫米口徑坦克炮的裝甲車，還有周圍圍觀的人羣。如真是我們搞出來的裝備，至少，不會出現在這樣的環境中，更不會公開報道。”龍耀華有些無奈。
巴基斯坦人要以這說事情，他們能如何？
追究提供報紙的人泄密的責任？
根本不可能。
這個報道公開，是因爲軍方欣賞這些孩子的思路，畢竟炮塔什麼的都是木頭的。龍耀華跟李明山等人親眼看過，也進行了驗證，在場的還有各部門相關人員。
但是不管怎麼解釋，巴基斯坦人根本就不相信中方的說辭。
他們堅持要這樣的坦克外形，要三代技術標準。
無奈之下，只能暫停溝通。
“我們做不了，誰搞得了這個項目，誰就搞去！”羅志宇下來後，黑着臉對龍耀華跟李明山等人抱怨，“他們也真敢想，160萬美元就想買三代坦克！”
“現在不是價格的問題，我們能否達到他們要求的技術性能。”李明山問着羅志宇。
“首長，國內的情況，您是瞭解的。三代坦克項目剛開始技術論證，還沒有確定方案。”羅志宇說道，“他們要求的都是三代坦克技術，如果能搞定，我們的三代坦克研製還會像現在？”
國內第三代主戰坦克在今年剛剛開始啓動，現在還在初期的技術論證，具體方案跟指標都沒定下來。
617作爲國內最頂級的坦克研發生產單位都搞不定，如何能掙到巴基斯坦人的這筆錢？
“要不，讓巴基斯坦代表團先跟他們接觸一下，碰壁後，再回來找我們談就老實了。”見到兩位首長不說話，錢興國也不吭聲，羅志宇不知道內情，反正巴基斯坦只要想在中國得到，就離不開他們。
“萬一他們真的合作了，你們咋辦？”李明山擔憂地問道。
他怕到時候617廠的人天天來煩他。
404基地的鄭宇成處心積慮，明顯是截胡了617廠跟巴基斯坦人的合作。
一旦事情敗露，不僅影響團結，更會讓他們日子不得安寧。
要是羅志宇知道，還會說這樣的話不？
“是啊，404基地雖說只有少量技術備份，研究人員也不充足，萬一真拿下這個項目……”龍耀華也提醒着。
羅志宇輕鬆地笑了起來，“首長，如果404基地真能跟他們達成合作協議，我們617廠也就可以解散了。他們確實有WZ-122坦克項目的技術，但不是專業研發生產單位。全國範圍內，還有誰在這方面的技術實力比我們好？”
不是羅志宇看不起404基地，而是404基地根本就是坦克備份單位的備份單位。
如同他說的，若是404搞出來，符合巴基斯坦人的條件了，617真的可以解散了。
“錢部長，您怎麼看？”跟龍耀華對視一眼後，李明山詢問一直沒開口的錢興國。
錢興國一直沒想明白，巴基斯塔人怎麼會如此。
換成任何國家的人，都不會僅僅憑藉着一張報紙的圖片來進行談判。
“我覺得，可以讓他們瞭解一下404基地的情況，讓他們死心，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錢興國覺得巴基斯坦人這是一種談判策略，“他們很可能是藉着機會要求我們提供更好的技術，支付更少的成本。”
“對，我覺得錢部長說的沒錯。巴基斯坦方面肯定是這想法。這一次是他們出資我們研發，也算是合作，誰都希望用更少的資金獲得更先進的裝備。”羅志宇點頭說道。
龍耀華跟李明山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
鄭宇成這人，向來不幹沒把握的事。
之前到404基地，他們就清楚，鄭宇成絕不是由着兩個孩子胡鬧。
359項目完全是針對巴基斯坦人的需求搞出來的。
而搞出那個模型的謝凱，前幾天剛好去了香江……
沒有把握，他們會這樣幹？
現在兩人都沒法說這事，萬一事實不是這樣呢？
若事實是這樣，到時候也算給了617一巴掌，拿着軍方大量科研經費，擁有國內最強的技術實力跟經驗，最好的設備，整天一副牛氣沖天的樣子。
在技術方面卻不如一個坦克研發方面不入流的單位。
到時候還看他們還嘚瑟不。
“鄭宇成不是在這邊到處亂竄麼？就讓巴基斯坦方面跟他談談，看看那傢伙怎麼說，兩位覺得如何？”錢興國問道。
“你們安排就好。”龍耀華平靜地說道。
“對，我沒有意見。”李明山也是如此。
錢興國哪知道內情，就連羅志宇，也沒有絲毫擔心。
讓巴基斯坦人先去碰碰壁，再來找他們談就老實了。
錢興國跟李明山等人去找鄭宇成，讓他們驚奇的是，謝凱居然也在這邊。
“他什麼時候來的？”龍耀華對謝凱的印象非常不好，鄭宇成居然帶着這小子亂竄。
“首長好！”謝凱笑嘻嘻地對幾位大佬問好，“我這剛去資本主義世界體驗花花世界，順便幫基地拉點加工業務。”
“收穫如何？”錢興國不知內情，好奇地問道，“你們單位沒人了？居然讓你一個小孩子去幹這事情。”
“首長，您可不能這麼說，在外面拉業務，需要關係的。他小舅在香江那邊，剛好有個業務，咱們的人去人家都不理會，我這讓他去打感情牌呢！”鄭宇成笑呵呵地說道，“不知道幾位首長大駕光臨有何指示？放心，我真不是來要經費要項目的。正準備明天就回去呢。”
他知道這幾位的來意，有的事情，絕對不能承認。
“你真的準備明天回去麼？”龍耀華一臉鄙視，“你鄭宇成不玩陰謀，還叫鄭宇成？你自己老實交代，謝凱去香江干什麼？是不是在那邊跟巴基斯坦人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