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凱，對不起，是媽媽不好，沒有照顧好你……”柳旭一進病房，眼淚撲朔着往下直掉。
謝凱一陣無語。
老孃好像一直都是讓自己自生自滅，沒有怎麼管過自己吧？
現在更好，有了自己的服裝事業，連老爹也不要了。
“媽，我沒事兒。”謝凱躲過了老孃的擁抱，差點掉到病牀下，“您這是從啥地方過來的？”
“我從香江回來啊。在那邊弄了個分公司，專門負責設計打造品牌，然後國內的服裝廠直接生產，貼牌，就變成了香港品牌……”
“媽，您這不是來看我的吧？”謝凱懷疑，眼前的不是自己的親媽。
不是說來看自己，擔心自己麼，虧得進門的時候裝得心痛無比。
“不是來看你，我幹什麼？”柳旭柳眉倒豎。
成爲職場上的女人，就變得精明幹練起來，尤其是臉上化着淡妝，本來就漂亮，更是帶着一種成熟的風韻。
見謝凱打量自己，柳旭轉了一圈兒，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V字領無袖短衫，下身一條直筒褲，頭髮不再是原來的那種跟大多數人千篇一律的波浪發，而是上面拉直，下面微卷的發行。
踩着高跟鞋，無論是氣質還是打扮，都跟幾十年後職場女強人無二。
在這有着暖水瓶，水果兜，藍白相間的病房，謝凱突然有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媽，您這是越來越有國際範兒啊。”謝凱由衷地讚歎母親。
真的是美女。
之前從來沒有發現老孃這樣漂亮，可自己爲啥就沒有繼承老孃的優良基因，沒有帥得無法出門呢。
“怎麼樣，好看吧？新設計的，就是你之前提過的，準備參加今年的紐約、巴黎、倫敦、米蘭時裝週的展示……”柳旭轉了一圈兒，讓兒子好好欣賞一下，得意地說道。
謝凱心中哀嚎，老孃這是來抓壯丁的。
“柳旭？”鄭宇成有些不確定。
柳旭變化太大，跟之前完全判若兩人，他有着快半年沒有見到柳旭，以前都是穿着工作服，哪怕不是工作服，也是跟普通人沒有兩樣的。
服裝本來就大膽前衛，跟這個時代有着很大的不同。
“鄭主任？您也在這裡？”柳旭這時候才意識到鄭宇成也在，有些尷尬。
謝凱跟鄭宇成兩人都是滿頭黑線。
柳旭則是要上天了。
“你們的服裝準備打入國際市場？”鄭宇成有些激動地問道。
“不，是咱們的服裝廠。”柳旭說道，“我們在香江那邊招聘了一批設計師，他們見到滬市這邊的一些設計手稿後，就希望參加國際時裝秀……”
“不錯，不錯，我們就賺外國人的錢。”鄭宇成很滿意。
服裝廠原本是活不下去的被服廠，現在被柳旭搞得風生水起，不斷擴大規模，基地管理委員會從來都不插手。
“對，我們的眼光得放到國外，國內一個國際知名品牌都沒有。”柳旭點頭說道。
根本就沒有問謝凱身體情況如何。
謝凱不斷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親媽，更是懷疑自己當初爲了不讓老孃給自己瞎介紹對象讓她去搞自己的事業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柳旭居然就在這裡給鄭宇成介紹起服裝廠的情況了。
汪貴林忙着去處理一些事情，就謝凱跟鄭宇成兩人在這邊。
“是在這裡嗎？好的，謝謝您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了孫娟的聲音。
來了！
老孃在一邊眉飛色舞地給鄭宇成講服裝廠的發展方向，特別是她現在越來越自信，氣場強大，當着鄭宇成這樣曾經看着都害怕的領導都能侃侃而談。
謝凱看了一眼老孃，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老孃知道自己喜歡莫齊，而孫娟從小又跟着謝凱喊媽。
“哥，你怎麼了？”孫娟衝進了房間，看着還有別人，生生地停住了，看着柳旭，有些不敢認，“柳媽？”
“娟兒？”柳旭看着孫娟，這丫頭變化也很大，隨後看到了紅着臉有些羞澀的莫齊，急忙給兩人打招呼。“來，來，讓媽看看……”
然後……
然後……
柳旭帶着兩個女孩出去了！
對，出去了。
謝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隨後整個人呆若木雞。
鄭宇成在一邊偷笑不已，“小子，是不是懷疑你自己不是親生的了？”
“有這麼當媽的？”謝凱抱怨着問道。
鄭宇成更樂，“誰叫你讓她管服裝廠？我給你說啊，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事業，那是要翻天的。以後你媳婦兒，千萬別找你媽這樣的。”
謝凱拍着腦袋，饒是幾十歲的人，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柳旭帶着孫娟跟莫齊兩人出去，一直到天黑，都還沒有回來。
還好，汪貴林忙完了，不然兩人飯都吃不成。
“哎，你就不該通知他爹媽，你瞧瞧，來了不如不來呢……”鄭宇成見謝凱悶着頭不說話，心中高興不已。
看到謝凱吃癟，那是他人生的一大樂趣。
汪貴林不好說什麼，直接轉移了話題，“我們基地的項目，前期先準備了73個，這些都是有着一定成果的，比較有說服力。不過目前，我們只是準備了一些資料，如果每個項目團隊都來人彙報，這太過麻煩了，等上面看了，再一一申報……”
“這不錯。”鄭宇成點頭。“先把資料提交給他們，我們人手少，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會不會有些多？”汪貴林有些擔憂。
謝凱急忙搖頭，“我覺得還有些少。咱們這次申報項目的目的可不是問上級要經費，而是要人，要政策！”
還有句話沒說，上面的領導是想要藉着鄭宇成病倒的機會往404裡面安排管理人員。
項目一申報，上面要麼放棄這些已經有了成果的項目，要麼……
404同樣是想要藉着機會向上級要人，加快研究進度。
“他們什麼時候到這邊？接待跟住宿什麼的都安排好了嗎？”鄭宇成問道，“咱們以後得老往這邊跑，要不要在這邊建立一個辦事處？”
鄭宇成說的時候，卻看向謝凱。
謝凱要到華清大學上學，總不能一直通過軍方的人瞭解謝凱的情況。
“我覺得可以，今天去借車什麼的，可找了不少關係。而要跟中科院合作，就少不了經常往這邊跑，要是老在這邊住酒店什麼的也不方便，還浪費錢……”
“買地啊！”謝凱一聽，頓時就來了興趣。
首都的地皮價格，到未來，那可是將會飛起來的，現在資金不是多麼？
基地未來對研發資金的需求，很龐大。
謝凱這時候纔想起，如果投資房地產，未來幾十年內完全是不會缺乏經費的。
“買地？買地幹什麼？”汪貴林疑惑地說道，“咱們的錢還不如投給中信銀行發放貸款，收益可是穩定的。”
“汪叔，您如果對這幾年首都這邊的房價上漲有個瞭解就知道了。咱們的錢，現在都是放在銀行裡面，目前每年有百分之十多的利潤，現在這些利息已經不足以支撐我們的項目研發了。”謝凱引導着汪貴林。
鄭宇成看着謝凱，猜測着謝凱是臨時起意還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基地現在手中經費不少，每年的利息收入都有將近十億。
隨着項目越來越多，需要的經費也是越來越多的。
對於未來，他們表面上誰都不在意，但是也着急。
沒有經費，404的發展速度將會受到很大的限制，這一點，誰都沒辦法解決，只有錢能解決。
“這邊的地價確實漲得厲害，可一般的單位拿不到地。”
“找後勤部，我們要在這邊建立辦事處，他們應該是非常高興的。”謝凱說道，“其實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投資房地產行業，咱們不是在中信有股份嗎？錢直接貸款給我們的房地產公司，這樣一來，兩頭的利潤咱們都有了……”謝凱一想到那些開發商的操作模式，便說了出來。
中國房地產可是誕生過中國首富的。
“這倒是個辦法，這樣也不擔心貸款收不回來。”鄭宇成點頭稱是。
他們手中握着幾十上百億的資金，僅僅是用來產生利息，實在是有些不划算。
“房地產的投資回報週期也比較短，首都這地方，肯定會是國家發展最快的地方，不缺錢的時候，咱們可以留着，等到缺乏經費，就賣出去……”謝凱繼續說道。
在這方面，他並沒有說太多。
現如今這方面的投資不能搞太多，房價飛起來，還得等十多年呢。
反正先讓基地在這上面試試水，弄點經驗，等到以後，下面也搞一個房地產板塊。
最賺錢的領域都不投入，哪裡能搞那麼多的經費？
謝凱從來都沒有覺得可以一直靠着賣武器裝備來支撐404的武器裝備技術研發所需要的經費。
“汪叔，您不去安排我們的人？”謝凱問道。
汪貴林解釋，“一會兒他們先到這邊開個會，有些事情，你們不做交代能行？”
謝凱滿頭黑線。
這些老傢伙，連醫院都能整成辦公場所。
“這也沒辦法不是？你們兩都在醫院呢。”
“醫院方面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