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國的所有重型裝備心臟病問題，全世界都知道。”
巴基斯坦尖銳的言論，讓鄭宇成等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雖然謝凱說過，可以用貝斯發動機，可貝斯發動機還沒完成國產。
“諸位，我們從英國引進的貝斯發動機，仿製工作已經成功。”汪貴林開口說道。
“貝斯發動機？推重比剛過5，難道用兩臺發動機？如此一來，如何實行機動性等問題？”巴基斯坦對於中國的技術基礎瞭解得非常清楚。“我們需要渦輪風扇的發動機，否者，戰機一出來，就已經落後。”
貝斯發動機在七十年代的時候就已經落後了。
中國引進的發動機，到目前並沒有取得突破。
中國只有噪音大，油耗高，推力小的渦輪噴氣發動機。
唯一有可能的渦扇發動機，就是中國在七十年代從英國引進全套技術的貝斯發動機。然而，這種發動機並沒有仿製成功。
“即使貴國的貝斯發動機仿製成功，如果無法完成改進設計，甚至連6的推重比都無法達到！這將會是整個項目最嚴峻的問題。”
除了卡奇赫德沒有開口，巴基斯坦的幾位高層，都質疑中方是否可以解決動力系統的問題。
王浩從來沒有想到，這還沒有進入談判，已經就是這樣子了。
這種情況，是他預想不到的。
即使不瞭解發動機的情況，看着鄭宇成等人的神態跟表情，就知道，對方的這些問題完全就是中方的軟肋。
唯獨謝凱一臉平靜。
他不由好奇，謝凱如何在這問題上說服巴基斯坦人。
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只有知道了謝凱如何解決，才能去超越他。
可國內的發動機，除了火箭使用的液體發動機，其他都不行，王浩能知道的也就只有這樣一點。
“諸位，你們的擔憂，是正確的。首先，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我們這款戰鬥機的客戶定位！哪些是我們的潛在客戶？”謝凱見巴基斯坦人言辭犀利，原本在跟蓉飛他們討論這問題的時候，他沒有做出詳細的解釋。
雖然那時候也說的是貝斯發動機。
貝斯發動機真的能用，必須得等到進行現代化改進設計，成爲秦嶺發動機的時候，才能真正發揮作用，提升戰機的性能。
“……”一行人不解。
“這種戰機，我們的定位，需要根據客戶來。渦輪風扇發動機必須用在這上面……”謝凱強調着。“在項目介紹的時候，上面關於動力系統，貝斯發動機的使用，有介紹這是暫定！對吧？”
衆人一想，之前王浩介紹項目的時候，好像真的是這樣介紹的。
發動機方面，也只做了很簡略的介紹。
“除了貝斯的仿製型號，中國並沒有可堪使用的渦輪風扇發動機！”阿列德夫強調。“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動力系統不解決，這戰機項目，根本沒有可能！”
阿列德夫甚至覺得，當初就應該認真想這個問題，中國提供的項目，在動力系統方面，完全就是模棱兩可。
謝凱點頭承認，“確實，中國方面沒有，但是世界上呢？美國可以提供，法國可以提供，甚至，蘇聯，也可能提供！”
“啥玩意兒？”鄭宇成以爲自己聽錯了。
就連巴基斯坦人，也是有些傻眼地看着謝凱。
他們完全沒有想過，謝凱沒有介紹的東西，居然會想着從世界其他國家引進。
“美國人不可能出售先進的發動機給你們！”中美蜜月期，很多的合作項目，但是誰都明白，真正先進的東西，根本就不會提供給中國。
要想大量製造這種戰鬥機，尤其是還搶美國F-16的訂單，根本就不可能大量提供給中國。
“他們也不會提供給我們！”
“法國人的發動機，同樣不行！而且他們這樣的東西，不可能出口。”鄭宇成對謝凱說道。
雙方几乎都是不認可謝凱的說法。
認爲謝凱的方案，一點建設性都沒有。
王浩更是詫異，謝凱好像一直都掌握着節奏，到現在，都沒有一點的膽怯。
“蘇聯！我們獲得發動機最有可能的，就是蘇聯！”謝凱見雙方誰都沒有想過從蘇聯引進發動機，不由嘆了一口氣，這些人啊！
“美國跟法國都不可能賣給我們，蘇聯更沒有可能。”鄭宇成先否定了謝凱的說法。
簡直是在胡說八道。
“表面看來，從蘇聯獲得發動機，確實比從西方國家獲得發動機的可能性更小。但是大家得注意到蘇聯的情況。從三年前，我就在開始研究蘇聯的經濟……”謝凱吹牛，完全是不打草稿的。
他連蘇聯方面的消息都很少關注。
在這裡，說他三年前就開始研究蘇聯經濟，有人質疑，他都能有理由讓對方相信，他並不是吹牛的。
“蘇聯的經濟發展越發停滯，主要收入來源就是靠着能源出口等，現在國際油價……不過他們在重工業領域的投入，依然在不斷增加……”謝凱說道。
還沒說兩句，就被穆巴拉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謝，蘇聯經濟如何，跟項目並沒有關係。不要轉移話題！”
他們認爲，謝凱這是在轉移話題。
“而且，你們跟蘇聯的關係並不好！”
“不，誰都清楚，爆發戰爭的可能性越來越小，否者我們國家也不可能做出百萬大裁軍的事情！我們的經濟改革已經進行了很多年。而現在，蘇聯同樣一直在謀求經濟改革……”謝凱說道，“甚至，在近期內，中蘇兩國關係就會得到很大的改善，戰爭並不是符合兩國利益的事情。關係正常化，這就給我們提供了機會。”
曾經的梟龍，就是使用的米格-29發動機的改進型號。
而且，中國在沒有完成渦扇十的研製工作之前，一直都是從俄羅斯在進口發動機。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是太高，但是也給了我們另外的選擇。貝斯發動機的改進無法勝任，我們就尋求從蘇聯引進。在他們經濟不景氣的時候，如果有大量的發動機訂單，會拒絕嗎？”
謝凱的話，讓人不可思議的同時，卻認真思索起來。
只要有機會從蘇聯引進發動機，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爲了確保項目如期完成，我們必須有備選方案，只要項目開始，我們就得派出團隊，同蘇聯進行接觸……”謝凱的話，讓巴基斯坦人無法反駁。
鄭宇成等人，臉上則是變得有些陰沉，不過他們什麼話都沒有說，努力不讓憤怒表現出來。
巴基斯坦人需要商量，第一次的接觸，就這樣結束。
“你真的打算讓基地派出團隊跟蘇聯接觸？”鄭宇成問着謝凱。
謝凱點了點頭，“爲什麼不呢？”
“你可知道這會造成什麼影響？我們跟蘇聯之間的關係依然緊張！”汪貴林提醒着謝凱。
“知道。但是從82年開始，我們國家跟蘇聯之間的關係就已經得到改善，雖然他們依然沒有撤走邊境上的大軍……”謝凱非常清楚，跟蘇聯之間的關係，會因爲蘇聯新領導人上臺調整戰略，學習中國把工作重心放到經濟改革上而正常化。
“你知道個屁！”鄭宇成拍着桌子，怒罵着謝凱，“你想過上級會如何處理我們？而且，外匯呢？”
“向上級打報告唄，上級批准再行動唄。”謝凱輕鬆地回答。
蘇聯，他覺得必須去一趟了。
馬上就要倒了，各種好東西，不去弄點回來，有些對不起自己。
問題是，現在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切入點。
之前如果提出來謀求從蘇聯進口發動機，鄭宇成他們絕對會把方案給斃掉。
跟蘇聯接觸，這影響真的很大。
跟叛國投敵都差不多。
在這偏僻的大西北，鄭宇成等人根本就不知道兩國關係如何。
蘇聯已經撤走了部分的兵力，兩國發生戰爭的可能性越來越小，要不然，國內能調整戰略重心，整個國家都爲經濟發展而努力？
軍工生產，降低到了一個極點，就連百萬大裁軍，已經提出來了。
從知道老爹在蘇聯有不少的關係，謝凱就在謀劃這事情，他不僅需要幫着基地搞蘇聯的設備，技術，人才，自己還得去撈一筆。
不爲了這些，他也不會推出王浩來。
隱藏在幕後，悶聲大發財，多好。
“要是不批准呢？”鄭宇成氣得心臟病都快要發作了。
“如果從蘇聯進口，真達成了協議，發動機這塊，始終是被蘇聯人捏着我們的脖子啊。”汪貴林擔憂地說道，“何況，這會讓我們國內的航空發動機研製工作，更加雪上加霜。”
“即使我們投入，貝斯發動機，真的能用到這個項目上？”謝凱問道。
幾人根本無法回答。
貝斯發動機的仿製工作，一直都沒有停頓，甚至國家在這上面的投入非常大，殲轟-7都因爲發動機國產化的進度受到影響。
“兩手工作都需要做，需要準備。我們不能寄希望於美國或其他歐洲國家。跟我們關係好，也不過是爲了拉攏我們抗衡蘇聯……”謝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