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怎麼不明白你說什麼？”
齊正山雖然曾經也落魄到跟街頭大哥的程度，說到底，骨子裡還是有些瞧不起這些街頭混混的，哪怕他欣賞他們的義氣。
對黃大發這樣的人，他並不喜歡。
香江很多暴發戶，沒有誰運氣比黃大發好，一個街頭小混混，年級輕輕，沒有讀什麼書，就因爲被老闆看得順眼，瞬間就介身上流社會。
想想自己當年受過多少白眼兒，捱過多少罵。
“他身上有着我們欠缺的很多東西，雖然看起來他沒讀多少書，但是他的管理手段，比我們更高明，給了公司內部職工各種他們想要的……”錢胖子再次歎了口氣。
人與人相比，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錢胖子是幹不出來這些事情的。
尤其是給手下找美女什麼的，要是李麗知道了，那是直接得跪玻璃渣的。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方式，尋找到適合自己的就行。老爺子不是有句話，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結果符合預期，過程只要不違法，不坑公司，也就沒誰在意了。”
謝凱沒有在這上面多說。
讓黃大發過來，是爲了敲打這兩人。
齊正山也好，錢多多也罷，兩人都是夠忠心的，可兩人有個共同毛病——抓權！
事必躬親，什麼事情都是他們親力親爲。
這就使得兩人的投資公司裡面很難出現人才。尤其是齊正山的投資團隊，還承擔着幫基地培訓投資人員的重任，要是這些人出來都是抓權，以後基地的投資很可能會出現問題。
謝凱也需要在外面有個自己產業的代言人。
基地的管理模式，錢胖子因爲無法再回基地，不瞭解；齊正山算是外人，更是沒可能進去的。
剛好，黃大發的操作模式在無意間跟404差不多，謝凱自然要用來敲打兩人。
“作爲管理者，不需要事必躬親，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領導只需要動嘴皮子，搞好後勤工作就行。”謝凱平靜地說到。
也不管兩人是否能聽懂。
很快，餐廳內的服務員就開始上菜，很豐盛，桌上除了四歲的謝奇，其他人都是沒有多少胃口。
“BOSS，您去哪兒？我用直升機送您，要不，把這直升機留給您？”齊正山不是爲了裝逼。
從謝凱的話中，他已經聽出了一些弦外音。
如果不抱緊這條粗大腿，他又將從香江股神的神壇上跌下來。
絕對會失去一切。
“我要是想，可以有比這更舒坦的，沒事騷包啥，嫌死得不夠快？老齊啊，這兩年，你這膨脹的很厲害啊……”謝凱一臉鄙視。
特麼的，一架輕型民營飛機，能要多少錢？
如果不是紅旗集團的關係，這貨根本就沒可能讓直升機從香江飛到大陸，哪怕距離很近。
“我哥三架專機呢。”
錢胖子很不爽。
看到齊正山買直升機，他也想買。
沒買，不是因爲沒錢，而是他媳婦兒不同意，覺得太騷包，果然，今天齊正山就被謝凱給批了。
“老闆，我不是這意思，您有專機，到達機場後，可以直接直升機轉場……”齊正山腦門上，出現了密集的冷汗。
謝凱看着他，“用的着？這裡是大陸，街頭轎車都沒有多少！另外，在香江，你覺得你盯着股神的名頭，整天這樣騷包，那些綁票的會不會盯上你？”
齊正山想要辯解，說自己的安保力量強大，保鏢隊伍強悍，可想到都是謝凱手下的手下，也就作罷了。
“有些事情，都好好琢磨一下，如果繼續這樣，跟不上發展步伐，到時候不要怪我丟下你們……”謝凱說完，也不管幾人什麼反應，直接就向着外面而去。
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他這話什麼意思？”齊正山問錢多多。
錢多多茫然。
他真不知道謝凱今天發的哪門子的火。
之前的謝凱，不是這樣的。
說完也往外面走去。
“你們不跟我一起回去？”齊正山問兩人。
答案是肯定的。
齊正山更是疑惑不易，老闆這次見他們，跟之前不一樣啊，任務是佈置了，可對他的態度好像冷了很多。
難道真的因爲自己膨脹的太厲害？
老闆有三架私人飛機，自己不就是爲了泡妹子買了架直升機麼？
“媳婦兒，你說他這是要幹什麼呢？”出來後，錢多多抱着謝奇，詢問李麗。
“你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李麗也覺得這次謝凱的態度很反常，“難道是因爲……”
她看着錢多多手裡抱着的孩子。
現在她最怕的就是謝凱搶走孩子。
孩子是她一手帶大的，而且她是先天性不孕。
“不是。我估計是咱們管理制度的問題。他之前從來都不會讓別人當着咱們彙報。”錢胖子同樣不願意謝凱把孩子搶回去。
要是謝凱知道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
帶着孩子藏起來都沒有可能。
孫娟同樣在香江，經常見孩子，也只是孩子表面上的乾媽，追求者不少，但是卻沒有給任何男人絲毫機會，所有的時間都放在學習跟工作上。
“是了，咱們發展太慢。從獨立出來，我們基本上沒有什麼建樹，團隊規模不大，連利潤也很低，如果不是跟着希姆萊特操作，咱們……”李麗歎了口氣。
她們並不是專業的。
哪怕成長的很快，可在金融領域，並不是什麼高手。
“他撥了十億資金……”
“或許，我們可以用來投資國內的實體產業。”李麗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是說，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嗎？咱們公司裡很多分析師，國內經濟正在快速發展，很多公司快速擴張的時候資金都不足，咱們完全可以投資這些公司……”
雖然在香江，李麗等人更多的還是關注國內的經濟發展。
紅旗集團有什麼動作，他們並不是非常清楚。
“明天問問他吧。”錢多多也覺得，他們確實不適合搞投機。
謝凱沒有住酒店，而是到了紅旗集團在特區的辦事處。
這裡，有着集團最重視的一個產業。
何況，這裡對他來說，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看着眼前這位傳奇人物身上依然透漏着軍人氣息，打量他的謝凱，心中腹誹不已，每一個成功的牛人，都是有着無數讓人學習的優秀品質。
曾經只是建築兵的中年人，謝凱跟汪貴林沒吭聲，他也不說話。
“小任啊，不是公司不同意你的申請，而是實在沒有必要。中興在交換機上已經取得了不錯的成果，按照公司的規劃，移動通訊在未來將會有着非常大的潛力……”
汪貴林開口了。
原因無他，華爲的任大佬依然想要在程式控制交換機上去發展。
收購華爲，就是爲了基地的手機業務而展開。
“移動通訊在未來確實會有很大潛力，可目前國內固定電話數量都不多，一部行動電話動不動都是數萬，而且還被地域嚴重限制，公司投資這麼龐大的資金，修建這麼大規模的工廠……”
任大佬顯然弄不明白收購他公司的這家有着深厚背景的公司爲什麼要這樣幹。
之前任大佬只是代理一家香江的程式控制交換機，如果沒有中興擁有龐大資金跟404的科研力量跟技術支援，華爲依然會按照歷史的軌跡發展。
任大佬也即將孤注一擲，把所有的資金都砸到C&C08機的研發上，等到93年末開發出來，就會以比市場地三分之二的價格快速佔領市場。
“任總，你的想法是沒錯的。既然公司這樣做，肯定是有着規劃的。由中興負責通訊網路建設，再由華爲生產通訊終端，這是發展規劃。我們希望的是中興的網路鋪設到什麼地方，我們的終端也能進入什麼市場……”謝凱平靜地說到。
華爲搞C&C08機的研發，就是爲了跟中興死磕。
這兩家公司幾乎從一開始就是競爭對手……
現在都是紅旗集團下屬產業，謝凱自然不會願意讓他們再去競爭下去。
跟國外的老牌通訊商競爭，纔是王道。
“那也是在規劃中吧？”任總問謝凱，“即使我們現在開發出來大哥大，那我們能銷售出去多少？除了一些公司的老闆，多少人用得起？”
“收購後，具體情況沒有告訴他？”謝凱扭頭問汪貴林。
“確實，收購後，任總跟華爲團隊一直在負責新工廠的建造，畢竟他之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汪貴林沒有絲毫尷尬，“咱們缺人太嚴重。”
謝凱氣的差點吐血。
要讓一位大佬搞一個目前來說他還不熟悉的領域，自然不是容易的事情。
眼前的大佬，雖然曾經是建築兵，但是人家當年在學校把電子計算機、數字技術、自動控制等專業技術都通過自學給學完了。
“任總，你相信大哥大可以做得很小，並且集合大哥大的通訊功能跟BP機的簡訊功能嗎？甚至，可以直接收發圖片，在未來，所有手機還能如同個人微型計算機一樣，登陸互聯網……”
謝凱知道如何引起這些大佬們的興趣。
“如果從理論上講，技術發展到一定程度，確實有可能實現，可……”任大佬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這種，平時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