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實話
氣氛僵持不下,若納這麼一兇,黃少少頓時感覺到委屈萬分,她明明一切就是爲了大家著想,爲什麼卻不能夠被理解?她突然間涌起了滿滿的失望,覺得原來自己做的這一切在若納眼裡看來,就是一場胡鬧罷了。
她忍住眼睛裡閃動的淚水,努力地沉住了氣,緩緩說道:“有些事情,你沒有必要知道,就像當初你抓着我的手逼着我講那些話,對你而言又有什麼幫助呢?不過是更加混屯而已,有些前因我不願提起,有些後果你不能明白,或許你認爲對你而言不公平,可是你是否又顧慮到我的感受了?”
周伯知道黃少少此刻的心境是什麼,可匙他不覺得自己適合在現在說任何的話,靜靜的在旁邊看着這兩人之間的發展,解鈴終需繫鈴人,更何況現在是一團混亂在一起的線團,他還是少插嘴爲妙。
爲了不打擾他們兩人,周伯故意咳了一聲,用眼神遣走其他的人。
一下子,屋裡就只剩下黃少少與若納,以及一個躺在牀上昏厥,一個跪在地上的老御醫。
若納更加憤怒,他開口就要回罵,老御醫卻先一步發言了,她一邊說一邊把頭重重的敲在地板上,一下又一下,發出清脆而沉重的響聲。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二位不要再吵了。”死裡逃生的老御醫面上掛着是滿滿的愧疚,他對若納說道:“他如果要殺我,也是應該的,當年是我們一致決定把他跟他父親趕出了東西雲國,現在他要回來取我的命。也是我應該要還債的時候,二位就不要再因爲這件事煩心了。”
黃少少把老御醫扶起,柔聲安慰道:“那也不是你的錯,別這樣了。”眼淚不斷從那已經看不見了的眼睛流出,黃少少只覺得心裡一陣不捨。年紀都多大能當自己爺爺輩的人痛哭流涕成如此,但轉念又想,當時黑影的心裡應該也更不好受吧,凡事都是因果,如果不是自知道自己坐下了嚴重的事,那現在老御醫也不會這般煎熬。
把老御醫扶出了門口。交代他去開方子讓李柏翰調養,御醫仍是擔心自己造成的亂子,黃少少又說沒事的,讓他不要擔心,接着待御醫走後就把門掩上
。封的密密實實。
要吵,就來吵個徹底,看看是哪裡有什麼不順心的,一次說吧,要講什麼就一次講清楚,如果若納真的要聽,好,她就把前因後果全部一次講完。再也不牽牽扯扯的**不明下去了,反正若納總有一天一定會知道,與其這樣讓他猜測。影響自己做事,不如就把話挑明瞭,別破壞了事情,現在很多事情都已經無法控制了,她無法去接受這顆未爆彈隨時發作的風險。
“好,我問你。你跟這個黑影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你好像很瞭解他,處處維護他的樣子?”
黃少少張大了嘴。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堂堂的男子漢,一開始問的問??題這麼婆媽。簡直就像是個孩子在吵一般。
“你要知道是嗎?那我就告訴你。”心一橫,黃少少決定一切如實告知。“我之前說過了,我遇過你,那當然我遇過他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只是這整件事情本來就古怪至極。”
想了想,周伯那時確實也是這樣講的,不過這到底意思是什麼?
黃少少深呼吸了一口氣,接續着講道:“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也不屬於這裡的任何地方,我是莫名其妙被周伯的師弟從另一個時空送來的,李柏翰也是,或許你聽不懂,但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
“你繼續說。”
“上一次我遇見你的時候,因爲我什麼都不懂,我不明白這裡一切運作的方式,所以我把你害死了,因爲我的任性,我的作爲,白白讓你犧牲了性命,所以這一次,我不願意跟你多相處,這樣你瞭解了嗎?“
“你之前跟黑影是一夥的?“若納還是聽不明白。
“不。“黃少少搖搖頭,果然要讓他理解還是有些困難,她想着該用什麼樣的形容詞才能夠讓李柏翰聽懂一些,頓了頓,她又說道:“我跟她不是一夥的,那個時候我就在西雲國了,只是我不知道許多事情該怎麼處理,所以處處把你逼到了險境,這樣你瞭解嗎?”
若納心中充滿了滿滿的疑惑,可是這樣的說法跟周伯那裡比起來就對的上了,他又問:“在那個時候,是誰殺了我?貝卡?”
“不,黑影
。”黃少少咬了咬牙,“他先是傷了你以後,又用了奸細趁着我雨竹姿到東雲國和談時把你害死…而且不僅如此,連竹姿都受到了貝卡的毒手,是靠着李柏翰回到現代拿了藥物回來,病情纔好轉的…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一次發生了什麼,李柏翰不像原來的樣子那樣聰穎,但是至少你沒有死,竹姿沒有受傷,這已經達到了我重新回來的目的。”
“所以你已經來回了一次?”
“是。”
太多的資訊一下子讓若納的腦袋接受不了,他想着,既然貝卡跟黑影都是傷害兮雲國人物的兇手,那爲什麼黃少少又處處的護着他?這中間還有什麼隱情是他不知道的?
“既然這樣,爲什麼你什麼都護着他?剛纔應該就要殺了他纔是!“
黃少少苦笑道:“你說殺就能殺得了他嗎?而且剛纔你也聽說了,他有他悲慘的身世在,當年東西雲國趕走了他們父子,難道他不恨嗎?再說了,那是他上一次做的錯事,這一次來,他幾乎算是幫了我們的忙,你別忘了,萌萌是他帶回來的,而我們能夠這麼順利的從東雲國回來,也是靠着他的幫忙…他現在雖然不是西雲國的人,可是怎麼樣我們都還是算欠他恩情,你要殺了他,或許對你來說是這樣吧,可是以我的立場,我不願意輕易地傷害一條生命。“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若納又說:”所以,你這趟回西雲國爲的是我還是他?“
“當然是爲了你!“黃少少受不了他繼續在這些事情上糾纏了,如果不是爲了若納她大可不必回來,如果不是爲了若納,萌萌跟李柏翰也不會是現在的下場,爲什麼他不能明白自己對他的考量?
“你確定?“
“你可以不相信,這是你的自由,你要怎麼去想,都是你的自由,但是請你不要再隨意的插手這些事,我與黑影怎麼相處也是我的自由,不關你的事,你不必要管也沒有資格管!“
“說來說去,你還是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
“我不想講了!”
這個人怎麼會一直聽不懂?她一氣之下就開了門往外走,然後再次用力摔上大門,留下同樣也在情緒裡的若納,而病在牀上的李柏翰則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
周伯一直沒有走遠,他剛纔拿着花水在附近聽着,反正這兩口子吵架的聲音實在也太大,不用待着也能夠聽得一清二楚,他看到黃少少奪門而出,本來要上前過去安慰兩句,後來又覺得這整件事情的問題都是發生在若納這傢伙身上,反正現在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黃少少的身份,那他還是進去給若納一些適當的建言好了,對於若納這樣的事情難以接受,可是黃少少付出了什麼他也應該要明白。
推開門走進去,若納正坐在桌邊,一臉僵硬的瞪着地面,他聽到推門聲,急着轉頭以爲是黃少少回來,看到是周伯又立刻回覆到原本的表情,甚至還帶了一點失望。
“怎麼?看到我就不開心?”周伯就算在這時候說話還是有些玩笑意思的,想把氣氛弄緩。“如果想見人家,或者覺得剛纔自己說的過分了,就自己拉下臉來去把話說清楚,不要這樣子賭氣。”
“我哪句話說錯了?”
“基本上我覺得你沒有一句是說對的,那個小夥子雖然不是什麼善人,可是他確實救了李柏翰的性命,而且也放過了你數次,少少姑娘講的並沒有不對之處…而且,你剛纔那樣說話,如果我是一個姑娘家,聽起來不知道有多傷心,覺得根本一片好心都被狗咬了。”
“爲何?我只是要知道她回來到底爲的是什麼,而且既然這人是後患,有機會爲什麼不除去,如此簡單而已。”
周伯搖了搖頭。有些人就是對感情這一塊少了根筋,自己的徒兒恐怕都瞭解得比他還要多些。
“你可以不用完全清楚她在想什麼,但是你只要明白一點,她回來這裡已經是放棄了所有的一切,她回不去原本的時代了,也沒有打算要回去,一個姑娘家做到了這樣的地步,就是爲了要回來保全你的生命,你還逼着她問,難道你沒錯嗎
?“
“這個…”
“你聽清楚,她爲了你放下了全部,而你剛纔居然跟她說了那樣的話,你如果不去跟她道歉,不只是我,陳君都瞧不起你!”周伯嘆了口氣。
若納垂下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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