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翻身坐起,再看陸澈,半面俊臉已經紅腫一片,他擡起修長的手指捂住臉頰,又氣又笑的看着安寧,若不是後者知道自己控制了力道,此時多半以爲給陸澈打瘋了。
陸澈捂臉站起身來,最終也沒有說別的什麼,房間中氣氛有些尷尬。
不多時,有人在門外稟報,一共擊殺了十二隻虎皮怪,剩下的虎皮怪皆是落荒而逃。
不得不說,這種事情若是傳揚出去定然會嚇到很多人,能殺死十二隻虎皮怪,藍階以上的高手需要多少?
不過此次參戰皆是修仙者,這件事倒也不足爲奇了。
陸澈聞言沉思了一下,這些屍體肯定是不能帶走的,雖說皮毛都很珍貴,但要去俄國路途遙遠且兇險,他們車輛有限,無法帶着虎皮怪的屍體,所以當即下令將屍體拋在荒野。
安寧見狀就是露出笑容,隨即看到陸澈目光看來,當即收斂笑容將飄忽的目光轉向別處。
陸澈眯了眯眼,這死女人,打了他居然笑得這般開心。
在車子開出沒有多遠,安寧便以出去透氣爲由離開了車廂,故意落在隊尾,幾個閃身便來到虎皮怪屍體處,綠芒閃過,滿地屍體隨之不見。
回到車廂中,陸澈正懷疑的看着她。
原本安寧在現世中如何將那一大堆的食物帶回來,陸澈就已經捉摸不透,甚至懷疑安寧有仙家那種傳說中的儲物法門,此刻安寧又故意掉隊,意欲爲何?
安寧也不理她,徑直回到牀榻,再擡眼,看到陸澈正輕輕揉擦自己紅腫的面頰,心下一時不忍,便從揹包中拿出一些外傷藥來,這些東西都是隨身必備之物,安寧自然有的。
她拿着消腫藥水站起身來走到陸澈身邊,也不避諱的了將他大手扯了下來,後者好笑的問她,“安帥莫不是良心發現?”
安寧淡淡迴應,“不過是打了個登徒子,何來良心發現一說。”
陸澈微囧,依舊反駁道,“那這又是做什麼?”
安寧挑眉,“怕陸首長這副模樣出去,不但丟了你的人,更丟了安某的人。你想想,你我本是男女共處一室,現在你鼻青臉腫的被人看見,要被傳成什麼模樣?”
陸澈無言以對,但看着安寧認真爲他擦拭藥水的模樣,眸子中卻是不自覺的含滿了笑意。”
這一點陸澈聽那師叔說過,但知道靜雅同樣是在爲安寧解釋,便靜心聆聽。
“但除了天啓門外,世外還有許許多多同樣的上古門派流傳至今,他們生活在人類周圍,但卻超脫於人類之外,那黑衣黑褲的便是魔道古門天陰派,據聞一直在俄國境內隱於世間。”靜雅聲音很低,只有身旁的安寧與陸澈可以聽見。
安寧看向她所指的那些酷像黑社會的人馬,暗暗咂舌。
而後靜雅又指向那與他們天啓門氣質相同的青年,“他們乃是上古仙門古恆派弟子,與我派看似交好,實則明爭暗鬥。”
安寧順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些打扮出塵,墨發高束的男男女女。
“那些身穿短打的,乃是被稱爲散仙的修仙者,一般上古門派不會收留他們,隨着歲月變遷,這些人自成一派,號稱散仙派。”靜雅又看向那些一身短打壯士的男人們。
最後,靜雅目光方向那些穿着氣質皆像農民的人中,她目光微縮,“如果我沒猜錯,這些人號稱地農,專門在靈氣充裕的大地上種植仙草靈物,無論仙道魔道皆會敬其三分,傳聞他們仙蹤隱秘,即便是我派也從未有人得見,這些足不出世與世無爭之人怎會齊現在此?”
看樣子,靜雅也只是憑着這些人的裝束聯想到了只曾聽聞未曾見過的地農,畢竟能在這冰川之中神色泰然,輕鬆抵禦嚴寒,還是這般裝束,除了她聽聞過的地農外,似乎再無他人。
聽完清雅的話語,安寧才知自己對這世界的認知簡直就是滄海一慄!
這些與普通人同樣生活在人世間,卻隱於世間,存於淨土的仙魔兩道,竟然真的存在,不,她早就知道仙魔兩道的存在,但對其存在形式卻是一點也不清楚,只以爲修仙修魔者十分稀少,卻不想他們都是有門有派,甚至還有這麼多安寧不曾接觸過的東西。
在先前,安寧甚至認爲這個天啓門是世上唯一代表修仙者的門派!
這樣想來,她的目光又放向了這些人中。
“天啓門?天幕師叔?”墨發高束的古恆派弟子中,一人驚訝開口,似乎想不到這個出世幫助人類平息戰爭的天啓門會出現在此。
天幕長老跨前一步,看似身姿輕盈仙風道骨,只有他自己知曉,在與安寧一戰中已經受了重傷,此時還未完全修養回來。
“古恆派爲何聚集於此?”天幕長老環視衆人,開聲問道。
“天幕師叔,我等路經中俄邊境,察覺此處近日忽然魔氣沖天,懷疑是有邪物出土。”那人微微抱拳,開口說道,做派倒是一派古風。
那天陰派的黑色衣褲男子中有一男人邁步站出,冷笑一聲,“此乃我魔道寶物即將出土,與你等有何關係,還不速速退去!”
古恆派那名弟子也是冷笑一聲,“那你說說,此處藏了什麼魔道寶物?”
那人語氣一滯,卻兀自強硬道,“你也說了此處魔氣沖天,又有我魔門結界守護,不是魔道寶物,難道是你仙門寶物託我魔道先祖封印於此不成?”說罷放肆大笑,他身後的一衆人也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