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臉色微變，很快又平靜下來：“我不信。鄒珍元雖然學習不好，可爲人義氣，很維護自己的同學和朋友，她不可能做這種事。”
曹革扯了一下嘴，似乎是想笑一下，但到底沒笑出來。
“鄒珍元約你出去前的幾天，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行爲？”
時間過去的比較久，於曉回憶了一下才道：“她連續請我吃了兩天的早飯，每天都給我買水喝。”
曹革又看向於曉：“出事那天，你是喝完水就沒知覺了吧？”
於曉猶豫了一下才點頭，臉色白了幾分。
唐詩抿了一下脣，覺得讓這麼大一個女孩子再回憶起那些事，簡直像是將她重新凌遲一番。
可眼前這個女孩子，似乎格外的堅強和成熟，甚至，有些過分的冷漠。
唐詩做着記錄，曹革繼續問話：“還記不記得那個男人的模樣？”
於曉搖頭：“沒見過，只聽說他叫老同。”
頓了一下，她又看向曹革補充：“回學校第二天，鄒珍元給了我一百塊錢，說是姑姑給的。我不知道姑姑是誰，但那些錢我沒拿！鄒珍元事後還給我說，那個老同就喜歡長得乖巧和學習好的女孩，我們班我最符合。她也被抓去了，但最後和她睡一起的不是老同。”
唐詩手微頓，眉頭淺蹙，曹革也沉默了一下。
所以，於曉基本上能確定是被自己的同學害了。而那個老同是幕後人，姑姑是中間人。
車內一時安靜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等了好久，曹革又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村子裡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曹革正在和於曉說話，車外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姐姐，你在這裡嗎？”
於曉停住要說的話，迅速打開了車門。
小胖子端着一個大瓷盆，站在車外，揚起頭正眼巴巴的看着衆人。
看到他這副模樣，於曉冷漠的神情又褪去幾分。
唐詩把瓷盆接過，又把小胖子抱到了車上。
小胖子掙扎道：“我沒有拿碗和筷子，你先把我放下去。”
他在虛空中蹦躂着小腿，肉嘟嘟的臉頰憋得通紅，唐詩很想捏一捏他的小臉蛋，就連於曉，也笑了一下。
小胖子很快又下了車，跑回了村內。幾分鐘後，他抱着三個小碗和三雙筷子返了回來。
唐詩抱他上車，他這次沒有拒絕。
於曉主動盛了飯遞給曹革，又盛了一碗遞給了唐詩，最後，纔給自己盛了一碗。
大瓷盆裡是米飯和幾樣混合在一起的菜，雖然有些涼了，但完全填得飽肚子。
曹革依舊風捲殘雲的吃完了飯，小胖子很有眼色的把空碗接了過去，曹革難得對他露出了笑臉：“謝謝。”
小胖子察覺到曹革唐詩不是壞人，主動問道：“你們要喝湯嗎？家裡還有剩下的湯。”
曹革搖頭，神情柔和：“我們帶了水。”
“哦，那好吧。”
小胖子不再和曹革搭話了，主動轉頭問於曉：“姐姐，好吃嗎？”
於曉摸了一下他的頭：“好吃。”
她吃着飯，問小胖子：“爸媽呢？”
“爸爸出去喝酒了，媽媽在看電視。”
於曉垂眸遮去了眼裡的神色，“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