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飛還想說什麼，已經吃完早餐的曹革道：“走吧。”
周永飛忙把剩下的半碗粥囫圇喝完，然後起身跟着往外走。
賓館那條街邊，停着一輛白色的轎車。周永飛走過去，站在車邊對衆人道：“我開車來的，走吧。”
唐詩挑了挑眉，曹革也挑了挑眉。
坐在車上，周永榮不知怎麼有些不自在，小聲解釋：“其實這車也就兩三萬，不貴，小飛要創業沒輛車不行……”
“哥！”
周永飛很不悅的打斷了周永榮的話，周永榮便閉上嘴沒再說什麼。
曹革和唐詩都沒開口，唐詩看着窗外罕見的晴天。
車子開進了村子，村裡很多人跑出來看熱鬧。
衆人都知道周家老大要離婚，鬧得沸沸揚揚，還在網上請了個什麼律師。
這些人一輩子也沒鬧過離婚什麼的，也沒見過法院打官司的，更沒見過那種大城市纔有的律師，所以都跑出來看新鮮。
曹革完全沒有被人當猴看的尷尬，他朝着周圍點點頭，然後進了周家的院子。
有人在後面嘀咕：“前面那個男人倒是看着很厲害，後面那小姑娘是做什麼的？”
“也是個律師？女娃也能當律師？”
“當然能，我兒子說了，大城市裡女人比男人還厲害呢。說不定這個女娃律師，比那個男人還厲害。”
……
周家院子很小，總共兩間房，還緊密的挨在一起。
光是看着，都有些透不過氣。
院子裡有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在曬青黃的西紅柿，看到有人進來，忙躲進了廚房內。
曹革坐下，看了一下週永榮和牛彩秀的結婚照，又看了兩人在婚內的記賬本。
唐詩則在院子裡轉悠了一圈，進了廚房。
廚房內的女人在燒水，看到有人進來，嚇了一跳。
唐詩忙道：“阿姨，我是來問點事兒。”
女人看着唐詩，唐詩道：“牛彩秀是你的兒媳吧？”
女人點頭。
“她脾氣不好，經常喝罵你兒子，還對你兒子動手嗎？”
女兒猶豫了一下才搖頭：“彩秀脾氣不好，但心不壞。她是個女人，怎麼可能打我兒子嘞。”
她的口音很重，唐詩仔細聽了一下才聽懂。
兒子說妻子會打他，但婆婆卻說兒媳婦心不壞，不打兒子……
按照華國自古婆媳關係定論來看，她比較相信這個婆婆的話。
所以，周永榮和周永飛爲了順利離婚，對他們撒了謊？
見唐詩在思考，女人又忙道：“你們勸勸我兒子，別離婚，外面的女人哪有我們這邊的知根知底？就算我們這邊彩禮高外面彩禮低，可他已經把彩秀娶回來了啊。那外面的女人只要你兩萬塊彩禮，但人家結了婚一兩年就跑啦，孩子都不要了……”
唐詩認真聽着她的話，詫異的問道：“外面的女人？你兒子外面有女人了？”
正說着話，周永飛突然進來：“媽，你給咱做點……哎？唐律師你怎麼在這裡？”
唐詩朝着他淺笑：“我還沒見過這種農村特有的土竈，過來看看稀奇。”
周永飛笑道：“你們城裡人看我們鄉下，覺得什麼都稀罕。”
唐詩笑了一下，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