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立夏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卻還是忘了,白少羣不是白少容,他跟顧長安的關係已經在加盟品言咖啡館後日漸緩和,有什麼事都會互相知會一聲。
所以白少羣在回去後,就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的給顧長安打了個電話。
聽他說完大概的內容,顧長安就不由皺起了眉頭,隨後只是道:“謝謝,我會去確認一下具體情況。”
白少羣嘆了一聲:“我也只是猜測,希望不是真的這樣纔好。”
真是如此,那就麻煩大了。
“但願。”顧長安卻是沒抱多大希望,他也知道他上次帶樑立夏回臨園是個大動靜,只怕不僅僅讓顧漢文有所顧忌,還會惹起那個人的注意。
掛斷電話後,猶豫許久,顧長安還是沒有直接去問樑立夏,她既然寧願找白少羣去詢問一些問題都不願跟他說起,那必然是有什麼理由。
在確認之前,他還是順着她的心意,先裝作不知道好了。
深如墨的眼眸看着手機許久,最終他還是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而他不說,樑立夏自然沒有想到不過是去白少羣那邊試探了一番,就被兩人猜到了大概。
如果早知如此,她只怕跟誰都不多說半句話。
新的一週剛到學校,她就被平常一直‘挺’鍾愛她的語文老師給叫去了辦公室,轉達了已經幫她報名參加了某某全國作文競賽的消息。
理由還很現實充分如果在競賽中獲得前三名,會有望在高考中加分。
這讓她想要拒絕,都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
偏偏這競賽還麻煩得很,四月先是在H市進行初賽,初賽入圍後再去B市參加複賽,最後還有一個總決賽,完全是過三關斬六將的架勢,只怕她這一個學期都得一直惦記着了。
當然,如果她能成功通過初賽複賽的話。
高考加分的‘誘’‘惑’太大,樑立夏就算對自己再有自信,也怕到時一不小心發揮失常,有個基礎保障還是極好的。
而且真要拿到了名次,檔案上也是非常‘精’彩的一筆。
樑立夏只好感謝的應下,然後就聽到語文老師感慨的輕嘆。
“本來有兩個名額,還想給白少容爭取一下,結果他親自找學校拒絕了,真是可惜。”
在班上,語文成績拔尖的除了她就是白少容了,不過白少容顯然對英語更感興趣些,如果是英語競賽,想來就會很樂意去參加了。
對此樑立夏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微微一笑,然後便禮貌的告辭離開。
回到教學樓後,還沒來得及進教室,就被陸薇薇給堵在了走廊上。
“嗯?”聽完她的話,樑立夏就不免有些訝異,“你也要參加比賽?其實你的畫畫功底已經很不錯了,還是把文化功底再補一補吧,還是說你真想一‘門’心思去學畫畫?”
“當然不是,”陸薇薇嘿嘿笑道,“這次比賽會去S市進行一次友情賽,剛好到時S市會舉辦一個服裝設計大賽,我是衝着那個去的,平時上課我可不好請假過去!”
“啊……”樑立夏沒想到會是這樣,隨即失笑着問道,“確定可以去嗎,你們畫室老師沒意見?”
“他在前幾天找我談話了,我就乾脆把我的想法和目標都說出來了,他倒是‘挺’贊同的,還說我在繪畫上天分是有,但心不定,選擇服裝設計應該是個不錯的出路,”說着陸薇薇不由撇了撇嘴,“如果不是爲了學設計,誰去學畫畫啊!”
知道她這是不滿那句天分有心不定的評價,樑立夏微微一笑:“那不錯,有個理解且支持你的老師,好好努力吧,安夏等着你呢!”
雖然不難看出陸尋是有心思發展一個更大的品牌,但是還是未知數,所以自然只能先說安夏,至於到時陸薇薇到底是做哪一個品牌,就只能再說了。
陸薇薇也知道陸尋最近的動靜,雙眼亦是閃亮的:“這可是你說得,別到時不算數。”
“肯定算數!”樑立夏失笑搖頭,不經意瞥到隔壁十一班教室‘門’口一個人影閃過,她心下微微一動,卻又很快拋到一邊。
失去了一個朋友嗎?原以爲重活一回能夠挽回許多遺憾,改變身邊朋友,結果卻並不是那麼如意。
這個念頭只讓她自嘲了片刻,隨後就在上課鈴響後,變成一縷浮雲散去。
這周過去三月就過去了一大半,然後就是四月的作文競賽。
樑立夏不得不在繁重的學習中‘抽’出空來多看書多練習,順便還得頭疼下一次的月考,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可是別科老師也不閒着,在週五的時候,英數兩科就相繼宣佈下週開始會定期進行小測驗,希望藉此保證每個學生的成績,能有所進步就更好了。
她知道到了高二下學期,學習氣氛多多少少就會開始緊張起來,卻沒想到來得這樣快。
不過想想高二也就剩下幾個月,然後就是高三、高考,他們的高中生活,會就這樣一點點結束。
重重的嘆了口氣,樑立夏騎着電動車沒有先回租房,而是去了市區的中心書城。
真要打算參加作文競賽,那就得認真對待,不能只是隨便看看寫寫,還是要針對競賽類的命題和寫法熟悉一番才行。
買了幾本厚厚的競賽類作文參考書回到租房後,樑立夏拿出手機,就見上面有條未讀短信。
顧長安:臨時出國幾天,回來再聯絡。
她看着一愣,隨後就下意識的打了電話過去,沒一會就聽到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
樑立夏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這幾天她實在累得不行,各科上課內容都加重了不說,還有各種非必要的試卷和參考題,雖然老師都說不強求,但誰聽不出最好還是做一做的意思,她是要奔着年級前三去的,自然是不能鬆懈。
因此和顧長安的聯繫就更加縮減了不少,每天早晚發幾通短信就作罷,偶爾通一次電話都是沒說多久就因着各自有事而掛斷。
但就算是這樣,也沒理由他要出國了,卻是隻發了條短信,而不是打電話親自說一聲。
看着時間,樑立夏便乾脆打了他公司的座機。
好在樑立冬還是在的,聽到她來電話,就立即過來接了。
“怎麼了立夏?”
樑立夏想了想,就乾脆直接問:“難道不是我該問怎麼了纔對?”
樑立冬不是太能藏住話的人,尤其是沒人配合他一起的情況下,這會聞言就有些慌了:“真沒什麼事,顧長安他就出國談點事!”
“……”樑立夏心頭一沉:“哥,我只想聽實話,馬上月考了,你也不希望我因此而分心吧?”
樑立冬仍然勉強支撐着:“真沒事,顧長安他不是給你發了短信嗎,你不相信我,還能不相信他?”
“我不相信你們。”樑立夏直接甩了這麼句話過去。
噎得樑立冬不知該說什麼後,又補充道:“他發完短信就關機了,如果真是出國,那麼就應該在飛機上了,他還會在這之前特地跟你說一聲,是發短信而不是打電話告訴我?哥,你這謊撒的太不專業了。”
樑立冬徹底無話可說,知道他如果不說實話,她說不定會立即趕來。
“顧長安他……住院了,不過你放心,只是右手骨折而已,別的地方都是輕傷!”樑立冬自以爲他這樣說會讓人放心,卻不知道樑立夏聽得是驚心不已。
骨折而已?還有別的輕傷?
這還讓她放心!!?
樑立夏緊緊咬住嘴‘脣’,才忍住了沒掉淚,只是沉聲問道:“什麼醫院,我馬上過去!”
“哎,立夏你……”不說就是爲了讓她不分心,這樣一跑來,下個月的月考可怎麼辦!?
可那邊顯然已經是在簡單收拾東西,然後只聽“嘭”的一聲‘門’被大力關上,再是疾步下樓梯的動靜。
樑立冬只好連忙道:“立夏你彆着急,慢慢來,快到了我去接你。”
迴應他的是忙音聲,樑立冬無奈扶額的掛斷電話,面上神情也是凝重不已,隨後還是沒先去醫院知會顧長安,而是還是儘量保持淡定的跟其他人商量接下來的安排。
三個小時後,樑立夏便到了。
兩人在火車站會合後,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去往醫院。
看着自己妹妹那咬着‘脣’、‘陰’沉沉的臉‘色’,樑立冬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到了住院部後,也是二話不說直接帶她上去。
見到並非是骨科住院層,而是腦外科,樑立夏眉頭皺的更緊了:“還傷到了頭部?”
看向她目光所在,樑立冬也知道瞞不住了,只能說實話:“嗯,被打了一棍,醫生說有可能是輕微腦震‘蕩’,需要觀察一夜,明天再去拍片看看。”
“到底怎麼回事!”樑立夏幾乎有些站不住了,緊緊扶住電梯邊緣的護欄纔算是穩定下來。
樑立冬垂下眼簾不敢看她的道:“週末他出差回來跟公司同事一起去吃飯,不知道怎麼喝得有點多,出來跟一羣‘混’‘混’起了點口角……然後就……”
然後就被打得右手骨折,到處輕傷,還輕微腦震‘蕩’了嗎!?
如果真的是顧父所爲……樑立夏不敢去想,只能別過臉,擡手倔強的抹去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