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想起秦大哥跟秦二哥的死，又想到現在那羣總是圍着他嗷嗷叫的小小娃娃們，最終點頭：“成。”
衛長峰大喜，砰一聲，重重磕了一頭：“多謝您老！”
秦老有些心累，擺擺手道：“你一路勞頓，先去歇着吧。”
“是。”衛長峰生怕秦老會變卦，趕忙走了。
衛長嶺有些擔憂的看着秦老：“老國公，您身體近來可好？”
秦老道：“沒啥大病，你不用擔心，先出去吧，老頭子得靜一靜。”
“是。”衛長嶺這才離開。
因着明天要去探監，兩人都沒有出城，是住在成國公府裡。期間去見了範夫人，詢問羅慧孃的情況。
範夫人有些不高興的道：“她倒是挺好的，能吃能睡，是一點不爲二公子擔心，真是白瞎了咱們二公子對她的一片真心！”
雖說二公子的女人很多，可都是睡過就完事，只對羅慧娘投了感情，可羅慧娘竟然不識好歹，是一點不關心二公子。
衛長嶺跟衛長峰聽罷，倒是沒有生氣，道：“只要福慧郡主能爲主子平安生下子嗣、幫主子維繫好跟秦顧魯幾家的關係就成。”
是否愛主子，根本不重要……這男女感情比起江山、皇位、以及將要到來的決戰來說，連個屁都不是。
又提醒範夫人：“福慧郡主現在的身份可比你高，肚子裡還有主子的子嗣，你可千萬別給她甩臉子，惹她動怒，傷了孩子。”
範夫人道：“兩位將軍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跟任務，會小心伺候她的。”
衛長嶺兩人聽罷，這才放心。
……
秦老已經派人遞了消息進宮，告知衛岐，他明天要去看望衛霄。
衛岐收到消息，冷笑出聲……這老奴才果然最疼長房。成吧，既然老東西已經選了，那等被處決之時，可不要怪他！
衛岐看向張內監，道：“賀叔歷來疼霄哥兒，又快要過年了，他老人家想孩子是正常的……傳話下去，賀叔想什麼時候見霄哥兒都成，不必稟告朕。”
反正牢裡都是他的人，那老東西不稟告，他也知道他什麼時候去見了衛霄。
“是，奴才這就去傳陛下的口諭。”張內監躬身出去了。
衛岐又看向寧霽，道：“阿霽，你做得很好，這趟辛苦了。”
寧霽比衛長峰先回到京城，已經進宮把此行的事兒，稟告給衛岐。
不過，寧霽是挑着說的，關於子車興的事兒，他是瞞了下來……衛岐不是他最後的敵人，秦顧兩家纔是，且衛岐命不久矣，所以有些事兒，很不必跟他浪費口舌，免得壞了他最後的計劃。
衛岐又問寧霽：“阿霽此次有功，可想要什麼賞賜？”
寧霽搖頭：“輔佐陛下是臣該做的，且臣所做的一切只是順應天命，無須賞賜。”
好一個順應天命！
衛岐最喜歡聽這話，是握住寧霽的手，嘆道：“阿霽果然與我等凡人不同，朕佩服。”
寧霽笑了：“陛下可不是凡人，乃是老天爺欽定的萬民天子，該臣佩服陛下才是。”
衛岐聽後，笑容更深了，又問道：“那個伏虎軍的佟小旗會不會藏着什麼東西？”
佟小旗就是沈夫人的孃家弟弟……衛岐擔心，沈夫人會把李薛兩家的物件作爲年禮送給佟小旗。
寧霽搖頭：“微臣不知……微臣夢裡，並無這等預見。”
衛岐心下一笑，看來寧霽的神通是越來越不行了，如此甚好！
衛岐沒有再追問線索的事兒，而是跟寧霽說起可能要打仗的事兒：“寧侯回京之時，可看見城外的變化了？”
寧霽點頭：“微臣瞧見了。”
衛岐道：“霄哥兒歷來傲氣，是不會給任何人稱臣的……這一戰，怕是無法避免，朕無奈之下，只能調兵進京。”
說到最後，問寧霽：“怎麼看這一戰。”
寧霽道：“臣只知道，陛下之後，繼位的是太子霖。”
這麼說來，最後贏的是他這一邊！
衛岐終於滿意了，跟寧霽商議了不少事情，還留他用了晚膳後，才放寧霽離開。
而在寧霽離開之前，衛岐的一道命令已經先發出去……誅滅伏虎軍佟小旗以及全家。
當晚，佟小旗一家就死於火災中，而正在領兵參加夜訓的佟小旗也被餓狼活活咬死！
伏虎軍是天快亮的時候才發現屍體，急忙派兵去剿殺餓狼，是滅了一窩餓狼後，一個小旗長之死就算結案了。
至於佟家火災的事兒……
大冬天的，家家戶戶都生火取暖，發生火災很是正常，且佟小旗都死了，是沒人催着官府查案了，又快過年了，親戚們也嫌佟家的事情晦氣，湊了喪葬的銀兩請官府收屍後就不管了。
羌雄很快就把消息告訴寧霽。
寧霽得知後，不由得笑了：“果然是個畜生，下手比我還狠毒。”
不用查也知道，做這事兒的是衛岐。
然而，佟家手裡並沒有握着證據，可衛岐因爲心虛，還是把佟家給殺了。
“看來，很快就會輪到沈夫人家，白寡婦他們躲藏的那個小山村也不能倖免。”寧霽嘆道。
羌雄聽罷，問道：“主子這話……可是要救他們？”
“不救。”他傻了纔會救那些無關緊要的棋子，又道：“盯着就好……這回有好戲看了。”
奉家暗軍還在盯着白寡婦他們，衛岐派人去滅口，一定會被他們發現，而這就坐實了……背後主謀是衛岐，衛岐因着心虛，殺人滅口！
寧霽又吩咐道：“你去準備一番，本侯要去探監。”
他要去看衛霄。
“是。”羌雄立刻去安排寧霽探監的事兒，竟是比秦老他們去得還要早。
而寧霽昨天已經求了旨意，因此他來到牢房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吩咐獄頭：“把蒙山虎押走……陛下有旨，不用把他關在這裡了。”
蒙山虎一愣，欣喜爬上臉龐，忙問：“寧侯，可是黃同知來救我了？！”
寧霽點頭：“嗯，正是黃同知向陛下求的情。”
跟着黃哥果然沒錯！
蒙山虎大喜了一番，又趕忙跪下磕頭：“末將叩謝陛下聖恩！”
而這事兒又激化了衛霄對衛岐的不滿……可衛霄並未怒罵，只是擡頭瞥一眼蒙山虎，又低頭沉默起來。
蒙山虎嚇得要死……衛親王近來變得越發可怕了，他還是先走爲妙，是催促獄頭，把他帶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