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秦老仍然會不信，又道：“您可派死士進駐房家，要是此事兒有詐，死士儘管屠房家滿門。”
衛長嶺終於忍不住了，跪下道：“老國公，請您速速決斷吧，即使真出了事兒，主子也不會怪您老……咱們需要一個理由。”
拿到證據，證明衛岐是衛國公舊案的主謀，就是主子起兵奪位的最好理由！
此刻的京城內外已經遍佈兵馬，秦老知道，這場奪位之戰是無可避免……既如此，那就只有速戰速決了。
秦老把李侍郎的布帛遺書收了起來，看向坤三：“從此刻起，你們抽出大半人手去房家，保護房尚書。”
又看向房尚書，道：“房尚書，辛苦你跑這一趟了，這小年夜，合該跟家裡人一起過，回家吧。”
這是同意了！
“多謝賀老。”房尚書大喜，又遞給賀岷一本厚厚的冊子：“房家在京城跟南邊經營多年，這是京城各家、南邊各家的真實關係與各家秘幸，請收下。”
這冊子倒是有些用處，秦老讓賀岷收下了。
“老頭子送送房尚書。”秦老親自把房尚書送出小書房，還跟站在院子裡的胥炎說了話：“你就是胥家現在的當家？年紀輕輕就能擔起家族重任，很不錯，將來定會前途無量。”
這算是給胥炎的一個承諾。
胥炎聽罷，趕忙行了一禮，道：“胥家腐朽了幾代人，晚輩自認沒有大本事，不敢也不配求什麼前途，只願好好教導胥家後輩，讓胥家能重新走到正道上，不辱先祖曾經的威名。”
胥炎說這話的時候，眼裡帶着無法掩飾的羞愧。
秦老見狀，知道他不是在說謊，是真的覺得胥家不配擁有好前程，想起胥家的一些陳年舊事，是嘆道：“你是個好孩子。”
只是家裡祖父太過無恥，硬生生敗掉了家裡子孫的前途……可認真說起來，秦老覺得楚朝也有錯，要是當初朝臣或者皇族能站出來阻攔景泰帝的私生女，那她跟胥家就不敢做出那樣過分的事兒。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賀老留步，我等先告辭了。”房尚書帶着胥炎跟着坤三混在一批將士裡，離開成國公府。
房尚書他們走後，衛長嶺道：“老國公，事不宜遲，我這就派人去觀海先生墓。”
秦老搖頭：“你們的人一直被盯着，不好出京……我會派人去辦的，如今你們要做的是辦好霄哥兒交代的事兒。”
衛長嶺見秦老願意出手，很是高興：“有勞您老了……只是能來得及嗎？望舒山距離這裡可有五天路程，陵墓還有皇家護衛看守，要是墓地被挖，護衛極有可能發現。”
觀海先生的墓地在望舒山，原本是皇家山莊，被賜給觀海先生後，換了名字，觀海先生死後，留下遺願，把他與房望舒一起合葬在望舒山上。
衛岐好賢名，大衛建立後，沒有撤走護衛，是繼續養着他們，讓他們爲觀海先生守墓。
秦老聽得笑了：“不必擔心，如今雖是大衛皇朝，可觀海先生的墓地是楚朝修建的，土地跟人馬都是楚朝留下的，護衛們不會爲難的。”
那些守陵墓的護衛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都是熟人。
衛長嶺聽明白了，是放下心來：“您老真乃神人，晚輩佩服。”
“有什麼好佩服的，不過是活得久了，積攢了一些本事罷了。”秦老提筆，寫了幾封信，讓賀岷喚來信鷹，把信給分批送了出去。
完事後，秦老說起小傢伙們來：“不知道大狼二狼可吃了小年夜飯？”
衛長嶺會意，忙道：“末將這就派人去給秦家送信，魯國侯定會親自把他們送來。”
要見的不是孩子，而是魯國侯……今晚拿到了這樣的大線索，得知會秦顧兩家一聲。
秦老搖頭：“不必着急，程哥兒明天一定會帶着孩子們過來，明天再說吧……走，繼續吃席去，可不能糟蹋了好飯菜。”
……
第二天，程哥兒帶着幾個小傢伙上門看秦老，得知觀海先生墓的事兒，鬆了一口大氣：“如此甚好。”
總算是有正當的奪位理由了。
之後他跟秦老、賀岷、衛長嶺等人在小書房內，商議事情，直到大狼二狼他們看完羅慧娘後，才領着他們離開成國公府。
“小舅舅，小寶寶又長大了，會踢人了，踢得可兇了，二狼說了小寶寶，不可以踢人，會痛痛的，小寶寶很聽話，不踢姨姨啦。”二狼是嘰嘰喳喳的跟程哥兒說着。
程哥兒笑了：“果真是長大了，已經會教育小寶寶了。”
又問道：“你們羅姨姨怎麼樣？胖了嗎？哭了嗎？”
二狼揮着小手道：“纔沒有哭，姨姨可開心了，抱着大狼二狼親親，可二狼長大了，不想給姨姨親了。”
他說完，對大狼道：“大狼，以後要被親親的事兒，你來做。”
大狼聽得皺起小眉頭，道：“弟弟，要叫哥哥，不可以叫大狼。”
二狼最近添了個毛病，是不喜歡喊大狼哥哥了，改叫大狼。
二狼哼唧，擡手比着兩人的身高道：“纔不要，二狼比大狼高，比大狼胖呼，二狼是哥哥纔對。”
程哥兒一把掐住二狼的後脖子，用冷冷的手掌冰他，把二狼給冰得嗷嗷叫：“冷冷，壞舅舅，快放開二狼。”
程哥兒笑道：“快喊大狼哥哥，不然不放。”
“不喊！”二狼非但不喊哥哥，還衝着大狼叫着：“大狼大狼大狼！”
大狼聽罷，紅了眼眶，嗚咽道：“嗚，弟弟，討厭我。”
二狼見大狼哭了，趕忙抱住他：“啊啊，不討厭哥哥，最喜歡哥哥了，不哭……二狼錯了，對不起，嗚嗚嗚。”
大狼回抱住二狼，道：“吶吶，知錯能改，弟弟是好孩子。”
說完是擡頭衝着程哥兒咧嘴一笑，把程哥兒給樂得不行……二狼這臭小子是光長肉了，論腦子是比不上大狼，無論怎麼鬧騰，最後都被大狼拿捏得死死的。
“好了，到家了，別抱了，你們該去幹活掙壓歲錢了。”程哥兒把他們兩個拎下馬車，交給巴虎他們後，自己去見顧錦裡，跟她說了線索的事兒。
顧錦裡聽得一愣：“……可真夠峰迴路轉了。”
可是……
“這消息能信嗎？那房家一直都不可靠的。”
無論是在大奉、大楚、大衛，房家一直都在當叛臣，甚至對魯家也沒有真正忠誠過。
程哥兒道：“秦爺爺說了，可不可靠的不打緊，只要有個正當由頭就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