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邊悠閒地切割着自己碗裡面的神戶牛肉,頭也不擡地,道出這麼一句敏感的話題來。
如今君樑和君羨言是君家指定的繼承人競爭對象,所以君羨言的失敗,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兒子君樑的成功。只要君羨言崛起不了,君樑繼承人的位置,也就坐穩了。
而這一年裡,君羨言的生意慘遭滑鐵盧,相比一直比較平穩的君樑,他今年倒是取得了很大的進步,所以三伯,才故意將這件事情提到檯面上來講,時刻提醒着大家君羨言這一年的失敗,而他兒子君樑,這一年的出彩。
君羨言輕抿了一口紅酒,脣角勾起,一臉耐人尋味地看向三伯,“有勞三伯父操心了,今年的確是出了一點狀況,是我的不對,不過,公司已經在調整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恢復正常的。”
“那當然最好。”
三伯笑着,對上君羨言的視線,而兩個人的目光相撞的時刻,卻是暗自較量,誰也不饒誰。
“畢竟你是亞太地區的執行總裁,你的舉動,將會直接影響到君氏企業亞太地區的發展。所以你務必小心謹慎,將去年的虧空都儘快補足,這樣我們君氏企業才能取得長足的發展。”
“三伯父說的極是,我會記住的。”
君羨言輕輕彎了灣嘴角,不再接話了。
“對了,剛剛說到塵逸你要去拍電影?可是,你的臉,怎麼見人?”
過了會兒,君羨言又將矛頭拋向了君塵逸。
君塵逸吃飯的動作頓了頓,放下了刀叉,滿臉平靜,“這個我自然有辦法,我臉上的疤痕,會好的。”
君塵逸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他。
他的臉燒傷毀成了那樣,君塵逸居然還天方夜譚地說自己的臉會好?
這怎麼可能呢?這是違背身體的規律的好嗎?再先進再好的設備和再醫術精湛的醫生,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呵呵……”
君羨言笑了笑,“你開玩笑呢吧。”
君塵逸冷着眼眸盯着君羨言,君羨言被君塵逸那寒涼的眼神盯着看着,竟覺得心裡有絲不自在。
“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
君塵逸臉色篤定,讓人很難質疑,可是明明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君塵逸的父母,也覺得君塵逸是在開玩笑。
“到時候電影上映了,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
君塵逸說完這句話後就低下了頭兀自吃飯,不再搭話。
吃完飯後,君塵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洗漱休息了。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和自己那些最親的人打交道的時候,都是君塵逸身心最疲憊的時候,像是演了一場幾百集的連續劇,而且已經演了那麼久,還沒有劇終。明天睜開眼,他又得跟着演。
明明每個人都知道對方心懷鬼胎,可是在大伯父面前,卻又都戴上了重重的面具,一條毒蛇,僞裝成笑面虎,虛情假意地說着一些親密的話。
這樣真的好累啊,君塵逸已經完全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