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裡,沐氏坐在鏡子前,問着身後的丫頭:“老爺還沒有回來?去派個小丫頭到門口守着,看到人就過來回稟!”
身後梳頭的丫頭臉色有些不好,將沐氏的頭髮挽好才跪下道:“夫人,老爺已經回來了,在瀲灩閣!”老爺一回來就去了瀲灩閣,這他們怎麼敢在夫人面前提起,自從那個姚姨娘回府,夫人可是好久都不見老爺了。
沐氏一雙手攥的青筋暴起,面上卻是笑着問身後的丫頭:“少爺,小姐去了哪兒?怎麼也不見人影兒?”
“在瀲灩閣!”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兩個小祖宗也喜歡這位姚姨娘,沒事兒就喜歡往瀲灩閣跑,沐氏攔都攔不住,這也是沐氏最爲生氣的地方,自己的丈夫喜歡那個賤人就算了,就連自己的孩子也往那裡跑。
“你去請少爺,小姐過來,我有事兒吩咐!”
那丫頭面有難色的離開,沐氏見屋裡沒了人,臉色變得猙獰起來,她起初嫁給袁航也只是爲了沐家和袁家聯姻,可是後來卻漸漸看上了袁航的人,她總以爲男人圖新鮮不要緊,她纔是正妻,所以動手的機會並不多,姚靜起初就是犯了她的忌諱,她才讓人動了手,誰知這個女人又回來了。
瀲灩閣裡,袁航看着一桌子的酒菜卻是朝姚靜招呼着:“吃啊,別光看着,你肚子裡還有孩子,總不能讓他餓着,這孩子沒鬧你吧?”
袁航這些日子在外面又蒐羅了幾個美人兒,卻怎麼也沒姚靜看着舒服,所以今日一大早看到那幾個美人就沒了興致,急匆匆的趕了回來,沒想到袁枚,袁俏也在。
“你們兩個也別看着了,吃吧!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姚靜招呼着這兩個孩子,她在這府上時時不敢放鬆警惕,卻沒想到沐氏的兩個孩子卻喜歡她,實在是有些諷刺。
“老爺,姨娘,夫人屋裡的蓮香姐姐過來請少爺,小姐回去,說是——”
“我們吃晚飯回去,好姐姐,你去跟蓮香姐姐說,我們吃了飯再回去!”袁枚一邊說一邊用筷子夾了一口菜,“娘也是,每次叫我們回去又沒有什麼事兒,我們晚點兒過去!”
“就是,爹,我們要吃完飯回去!”袁俏也支吾着嚥着嘴裡的東西。
“行了,吃完飯回去!你讓蓮香回去稟報,等他們兩個吃晚飯再過去,跟夫人說一聲,沒事兒就不要叫他們,小孩子愛玩兒是天性,天天拘着算怎麼回事兒?”
姚靜嘴角含笑,這是害怕她害這兩個孩子吧?不過她還真沒有這個心思,她跟沐氏的恩怨是大人之間的事兒,用不着連累孩子。
正院裡,沐氏聽了蓮香的稟報,氣的摔了一地的東西,袁航也就罷了,袁枚,袁俏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如今一個個的也到那賤人的身邊,讓她豈能不恨,之前就不應該留着她,如今倒是留成了禍害。
“她不是懷孕了麼,把這個送過去。我倒要看看她能懷多久?”沐氏嘴角閃過一絲陰狠,她不能坐以待斃了,她要除了那個賤人,自從她回府,府裡都變得不一樣了,她這個夫人如今快名存實亡了。
“夫人,這——”
“這算什麼?她連生育能力都沒有了,她懷什麼身孕?我倒要看看,她準備怎麼辦?”沐氏陰狠的吩咐道,“小心兒一點兒,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別怪我不客氣!”蓮香戰戰兢兢的應着,快步跑了出去。
瀲灩閣裡倒是吃的開心,袁枚,袁俏吃的滿臉都是,姚靜在一旁替他們擦拭着,袁航眼裡一陣笑意,倒是覺得沐氏這個母親還不如姚靜這個姨娘,反而更像是袁枚兩個的孃親,越發覺得順眼起來。
“好了,你也不用管他們兩個了,顧着你們母子就好!”袁航替姚靜夾了龍蝦,這油燜大蝦做的倒是漂亮,袁俏已經吃了不少。
姚靜心中一喜,倒是正好,接了過來就吃了起來,計上心來,誰知剛吃着,屋外就有人抱着一盆花進來:“老爺,姨娘,這是夫人讓人送來的,姨娘照顧老爺,少爺,小姐辛苦了,特意讓下人送來謝謝姨娘。”
“夫人這次有心了!”袁航點着頭,卻沒看到姚靜倆上一閃而過的冷笑,她跟着葉青籬做花茶,卻是對花也研究了幾分,進了袁府,還特意看了袁府裡所有關於花的書,沒想到沐氏居然送來了這個。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了,姚靜朝袁航一笑:“夫人真是有心了,來人,放在我的牀頭,這可是夫人送來的花,我要時時看着,你們小心伺候着,別讓花有了閃失。”
一晃十天過去了,沐氏帶着一羣人就闖進了瀲灩閣,她冷笑着朝姚靜道:“怎麼?不裝了?身孕,我倒要看看你這肚子懷了個什麼東西?”
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姚靜見一旁的小丫頭點頭,不禁驚恐的看着沐氏:“夫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這身孕怎麼了?”
“還裝?當年我就知道你是個禍害,沒想到你還能回府,也算有點兒能耐,可你不該搶了我的丈夫,又搶了我的孩子!說,你對袁枚,袁俏做了什麼手腳?”
“夫人,我沒有!”
“沒有!他們兩個怎麼總往你瀲灩閣跑!我倒要看看你這身孕是怎麼回事兒?你牀頭的那是紅花,可都十天了,你還能懷着身孕,真是笑話!”
紅花?已經離得近了的袁航眼裡全是震驚,紅花他沒見過卻聽說過,這,沐氏要做什麼?姚靜可是懷着身孕?袁航的眼裡積滿了怒氣,再看時,姚靜已經蜷縮在地,一身鵝黃色的衣裙已經星星點點的沾了血跡!
“賤人!”
袁航直接衝了過去,臉上的怒氣直衝心頭,姚靜這才鬆了一口氣,朝身後的丫頭點了點頭,隨即到了下來,袁航一巴掌打在了沐氏臉上,“賤人,我要休了你!來人,大夫?”
沐氏看着袁航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她倒要看看姚靜這個賤人怎麼說,她哪來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