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就是那個這幾天風頭正勁的寒吧,是很小。嗯,雖然你也很強,但是到了100樓,你可不要以爲是在下面那些沒用鬼中混,這裡的選手可都是很厲害的。”站在莫寒的對面,是一個留着紅色長髮的男人,年紀不大的樣子,但驕傲的表情就像站在雞羣裡面的公雞,好像他已經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實在不知他從哪裡來的自信。他不時擺出很**的姿勢,偶爾還會向觀衆席的女士拋幾個飛吻,真是讓人汗顏啊。
如此這般之後,他見莫寒沒有什麼動作,以爲已經成功嚇到了莫寒,嘴角揚起一個還算嫵媚的角度,甩了甩及腰的長髮,又將遮住眼睛的劉海撫到一邊,接着說:“我的頭髮是用鮮血養出來的,怎麼樣,很好看吧。我的頭髮所用的鮮血,每個人只取一滴,所以,每次洗頭的時候,我都會殺很多人,來汲取我需要的血量。”他又看了一眼面前身體有些顫抖的女孩,嘆了口氣,“雖然我也想放了你,但是我今天剛好要洗頭,所以,只好借你的鮮血一用了。”
莫寒聽着這個變態終於囉嗦完畢,沒再使用點穴手,也沒像之前的比賽那樣等着對手出招,而是直接飛出一腳,把那個小丑踢下擂臺。在裁判說出“獲勝者,寒”的時候,她兀自地抖了抖身子,“太噁心了,我怎麼跟他站一個擂臺上。”下一場比賽時,她穿的鞋子也換了一雙,之前的比賽一直套在腳上的運動鞋,已經躺在了一個垃圾堆裡。
只不過一個星期時間,莫寒便站在了190樓上,在第一場比賽的時候,她故意險險的輸給了一個叫挪亞得的選手。沒有繼續爬到200樓,在之後的比賽中,也是險險的勝,險險的輸,也正因爲這樣,她的手裡積累了一大筆錢。
“唉呀,你終於來了啊。”莫寒看着電視裡面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卻一臉無所謂的白頭髮小男孩,一下子從零食堆裡面跳了起來。她急急地穿上了可愛的熊娃娃拖鞋,坐了電梯直接趕往50樓。奇訝,可是她十分喜歡的一個人物呢。
因爲她在150樓和190樓徘徊,一直不上升的緣故,曝光率急速降低,認識她的人也越來越少,所以當她出現在50樓,在50樓的大廳裡面轉了很久,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她穿着特大號拖鞋,在人羣裡面搜索着電視裡那小小的身影,終於,在她一個無意的轉頭時,發現了躲在角落的植物底下的白色小腦袋。
“嗨,我是莫寒,可以認識一下你嗎?”莫寒站在奇訝的面前,伸手遞出一個巧克力球糖,高興的說。
奇訝從深深的孤獨裡面擡起了頭,上方的光線把他刺得用手遮住眼。待適應了一些,他纔拿開手,看清了身前的這個女孩,和他差不多的身高,短短的身材上掛着一個可以稱之爲麻袋的裙子,特大號的拖鞋上,熊娃娃的兩隻琉璃眼睛在燈光下,灼灼生輝,但在看到那一雙充滿興奮的水眼睛時,那琉璃的光色便再也比不了天然的美了。
奇訝看着那個近在咫尺的巧克力球糖,想起了爸爸和大哥的話:“殺手,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但當她看見那雙在看到他的傷臉後,就一直透露着擔心的眼,和那隻自打伸出來就沒縮回去,也一點縮回去的意思都沒有的手時,他遲疑了。他又擡頭看了一下那雙眼,頓時,彷彿撞進了溫暖的牛奶池中,終於,他伸手接過了巧克力球糖。
莫寒看着奇訝接過巧克力球糖時,臉上笑得一時不見了眼睛,“你好啊,我叫莫寒,是這裡的選手。你叫奇訝吧,我在電視上看到你的比賽的哦,很精彩啊。呵呵呵。”
奇訝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他沒有和人的交談的經驗。
莫寒聽了他嗯的聲音,頓時就高興起來,拉過這個漂亮的貓眼小男孩的手,說道:“我們去玩哦,我對這裡很熟悉,我帶你去探險!”
奇訝毫無反抗地被她拉的飛奔起來。
“這裡,是你的房間嗎?”奇訝望着這個很大很豪華的房間,奇怪的問道。雖然他家裡的房間比這個還要好很多,但自從被爸爸扔到這裡,他都是睡在隱蔽的角落裡的,因爲他找不到一個個人的空間。
“嗯哪,這是100樓選手的專用房間,等你打到了100樓,你也會有一個的。”莫寒懷揣着兩包蝦條,蹦蹦跳跳地跑到奇訝的面前,“給你的。”
奇訝接過蝦條,看着莫寒蹦跳着回到牀上,他遲疑了一下,也跟着她坐到了那張大牀上,看起了電視,電視上的是激烈的比賽……
晚上,奇訝也沒等莫寒說什麼,就爬到了她的那張大牀上,成“大”字形睡下。莫寒看着他的樣子,原本是想把他踢下去的,可想着這個可憐的孩子好幾天都是躲着人羣,在角落裡睡的,還不一定睡得安穩,心就軟了下來。可是,如果和奇訝睡在一張牀上的話……莫寒想起了奇訝和小杰在一起時的睡姿,打了個寒戰,還是去沙發上將就一晚吧……
第二天晚上……“奇訝……奇訝……你去睡沙發吧……唉,又是我睡沙發……算了……”
第三天晚上……“奇訝……奇訝……不是吧,又是我?”
第四天晚上……“靠,奇訝,你給我起來……喂!起來!啊——怎麼還是我睡沙發啊……”
第五天晚上……“你……真的不起來?……好的,那就不要怪我。”……“啊——我起來,我睡沙發!”……“哼!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了。”
半年後,奇訝來到莫寒的房間串門,見莫寒正坐在牀上,雙手不停地向嘴裡塞着蝦條,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電視屏幕上的戰鬥,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於是,他用爸爸教的方法,把自己隱在了黑暗中,悄悄地靠近了莫寒,然後伸出了貓爪,他想探探莫寒的實力。但是,事與願違的是,他甚至還沒來及出招,便被一腳踢趴在了莫寒的牀前。他擡頭看得時候,莫寒還是維持着剛纔的動作,難道這房間還有別人?奇訝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令人失望的是,房間裡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出第三個能喘氣的。
“哈哈哈,真搞笑!”正當奇訝鬱悶之極的時候,莫寒來了這麼一聲,奇訝剛想發怒,但看到莫寒的目光還是緊鎖在電視機屏幕上,於是,他更加鬱悶了。嘆了口氣坐在莫寒的身邊,從莫寒的零食堆裡找出了巧克力球糖,和莫寒一併觀看起戰鬥。
“奇訝,你看他們誰能勝利?”莫寒頭也不轉地問奇訝。
“那個白色短髮的。”奇訝眼都沒眨一下。
“我賭那個黑髮的年輕人,敢跟我賭嗎?”莫寒仍沒轉頭,只是嘴巴一動一動的。
“嗯,我跟你賭10萬。”奇訝含着巧克力球糖,含糊的回答。
“小氣!要賭就100萬。”嘴動頭不動。
“你才小氣,100萬就100萬。”奇訝終於動了一下腦袋,惡狠狠地看向旁邊這個只有嘴巴還能動的囂張傢伙。
莫寒滿臉得意,在心裡喊着:100萬到賬!
於是,可憐的奇訝把剛賺到不久的獎金轉到了某個囂張傢伙的卡里。
又是一個晚上,奇訝正躺在莫寒房間的沙發上,看着莫寒不知從哪裡淘回來的漫畫。而一直坐在電視機前的莫寒突然轉過頭叫道:“奇訝,你怎麼不好好呆在你的房間,又跑來我這裡?還看了我的漫畫!”
奇訝趕緊把書扔到一邊,並迅速地坐直了身體,“哈……我是來看你的……剛到,剛到……我沒看你的書,你看錯了。”說完還摸了摸自己亂糟糟的頭髮。
“敲門了沒?”莫寒滿臉殺氣。
“……”奇訝縮在沙發上,看着眼前急劇擴大的兇臉,只想找個能躲的地方躲起來,他在心裡呼喊:太可怕了,爸爸和哥哥說得話果然是真的——對殺手來說只有自己是安全的……
“不是吧,奇訝,你怎麼又輸了?”莫寒看着滿臉青腫的奇訝走進門,誇張地說。
奇訝一個殺傷性極強的眼刀殺到,很明顯不滿於她的這個“又”字。於是,莫寒閉上了嘴巴,穿上熊娃娃拖鞋,屁顛屁顛地取來一個小藥箱子,爲奇訝上藥,一邊上還一邊說着風涼話:“你要是不能贏,你爲什麼要參加這場比賽,你參加了這場比賽輸了,沒拿獎金就算了,還把自己折騰的這麼慘,你說你吧,我說你的話你偏不信,我說你在你爸爸來接你之前爬不到200樓,你還偏要這麼拼命地爬,你……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那麼溫柔地替你上藥,而且這種藥還是我特製的,你知道我爲這個藥跑了多少路,花了多少錢嗎,這可是我的血汗你知道嗎……”
奇訝在莫寒正教訓的興起時,一記眼刀並一個上勾拳送到,都被這個“溫柔”的人躲掉了,在攻擊過後他就後悔了,因爲他的行爲絲毫沒有打斷莫寒的碎碎念,甚至還使得她的話題轉向了更爲開闊的一面。不過,也正因爲這個,奇訝在不知不覺中忘了失敗的不愉快,甚至開始想一些邪惡的方法來堵住莫寒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