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齟齬

進了屋裡,空調開着,只是因爲這車庫在一層,有股潮溼氣息,又加上只靠着一個小通風口,長期不開門通氣,人又多,摻雜着汗水味,再被冰涼的空調一吹,嗬!這一通大雜燴的氣味。

因此這屋裡的氣味就很是聞着難受。

蘇筠進了門,然後又退出來了,站在門口,不肯往裡面進了。

吳祥峰笑道:“看來蘇小姐對咱們家的這氣味是聞不慣啊,也是啊,不是一家人非要進一家門,最後只會給家人們帶來困擾”。

吳祥峰若有所指的看着吳痕。

吳痕聽着彆扭,不過沒有聽出他的深意,只是看出來除了自己的人,這兩位結拜兄弟對蘇筠都是很不歡迎的樣子。

他其實心裡也理解,如果是他們誰帶了一個女孩子來,他肯定也會覺得膩煩。

但是理解歸理解,原不原諒就是另外一件事。

看不起蘇筠,那就是看不起他。

“咱們這房子是要經常開門換氣,又不是在這裡面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難道還怕別人看?”

吳痕的人都小心的看着自己老大,覺得以前老大是實幹派的,現在發現老大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也是見長。

“阿呆把門拉上去”。

阿呆很高,有快一米九了,又很胖,大概快兩百三十斤的樣子,往那一杵,像是個門神似的。

一舉膀子就把防盜門給推到最高處,過往的小區居民顯然都知道吳痕的這個窩點,此時忽然見到好奇又害怕的地方洞門大開,都紛紛好奇又小心翼翼的從這邊路過時裝作不經意的打量。

吳祥峰只當吳痕這一番表示是做給他看的,難道他這個大哥是白當的,吳痕這樣當衆下他的面子。

爲了個女孩子。

吳祥峰臉色有點不好看,坐在那裡端起一杯開水喝,沒有說話。

鄭鶴坐在椅子裡沒個樣子,幾乎是癱在那躺椅上。

右手食指上帶着一枚金戒指,此時在敲着躺椅的木板扶手。

他的一個手下叫做王真的就上前,對着蘇筠直接叫板了。

“吳爺這是什麼意思?領這個女孩子過來是做什麼的?”

王真本來還想說兩句葷話取笑蘇筠的,可是看到吳痕臉色,就默默嚥下去了。

吳痕這個人,之所以短短月把就闖出名堂,還是因爲這個人打起架來不要命,根本就是瘋的。

不然他老大也不會過來要和這沒長毛的小子結拜了,用吳老大的話就是吳痕這小子就是一把好刀,現在誰握在手裡,就能壯大勢力。

吳痕看到他站出來,就臉色不善的道:“蘇小姐是來做什麼的,我這個大哥還需要跟你報備一下,是這個意思嗎?”

王真臉皮動了動,顯出一個笑來:“吳爺這是擡舉我,我哪敢啊,只是吳爺,有句話我不說不快,這堂口不是吳爺一個人的,如今的聚義堂更是有吳老大和鶴老大,在輩分上,一位是吳爺的大哥,一位是吳爺的三弟,聚義堂是靠什麼立足,就是兄弟仗義,吳爺這樣不說一聲就領了個女孩子過來,讓底下的弟兄稱呼一聲大姐,王真不敢,但也要問一句:憑什麼?”

王真這話佔着理兒,除了吳痕的人,其他吳祥峰和鄭鶴的人都在叫囂:“對啊,憑什麼啊”。

“憑什麼讓我們聽一個女的啊”。

蘇筠坐在門口的一個長腿廊凳子上,看着吳祥峰和鄭鶴藉由她入會這件事來試探吳痕對他們的尊敬。

微微垂下了睫毛,這就是勢力擴張時必然要經歷的階段。

看着吳痕臉上現出一個又怒又猙獰的表情,蘇筠微微嘆氣,這樣的貪狼星,被人握在手裡就是一把所向無前的利刃。

蘇筠沒回來前,一直沒關注過吳痕,但是想來,肯定他的名字還不足以驚動京裡的圈子。

吳痕握住手邊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在別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大步攥住了王真後領子,把他一下給拉踉蹌了過來,啤酒瓶乾脆利落帶着狠意的砸向了王真的頭。

“啪嚓”一聲,是碎渣子從王真頭上分裂的聲音。

吳痕狠聲道:“憑這個!夠嗎?”

王真抱着流血的頭,爬回了鄭鶴的躺椅後面,鄭鶴其他的人把他扶起來。

看向了他們的老大。

鄭鶴躺在躺椅上,腳上還吊着那夾腳涼拖,原本放在扶手上的手拿了回來,雙手交叉相握放在了腹前,兩根大拇指打着圈子繞。

臉上的疤痕在此時看着竟然有點顯現出來,布出崢嶸意思。

慢慢道:“痕哥,底下的小的不懂事,做弟弟的我給你賠個不是,只是,你這直接動手,是不是失了身份?”

鄭鶴往後躺着,沒有要睜眼正視吳痕的意思:“畢竟我躺在這裡,也不是死人不是”。

吳痕左右手同時拎過來兩個酒瓶,放在鄭鶴面前。

“他敢今天頂撞我,明天就敢頂撞三弟,所以我替三弟教訓一下他。”

吳痕指了指頭上汩汩流血的王真。

“但是打了三弟的人,的確是我做的過了,這兩個酒瓶是給三弟的,不是爲了給那個賠罪,而是我向三弟賠罪的”。

吳痕把酒瓶拎起來放在鄭鶴面前,示意,鄭鶴往自己頭上砸來出氣。

鄭鶴這才睜開眼坐了起來,只是沒說話。

吳祥峰看了看,過了會兒笑道:“這是幹嘛,大家都是兄弟,二弟就是教訓一個人而已嘛,也是這王真說話沒大沒小,該教訓。”

“王真!過來,給你痕哥道歉”。

王真去看鄭鶴的臉色,鄭鶴沒表示,他就站在原地沒動,過了好大一會兒,鄭鶴重新躺下,王真上前,對着吳痕鞠躬:“痕哥,我錯了,我嘴賤說錯話了,您就當我放屁,您想幹嘛就幹嘛,您是老大”。

這話就很有聽頭,蘇筠看了看吳痕面前的酒瓶。

對於王真的道歉,吳痕彷彿沒看到,他只看鄭鶴。

王真重新站到了鄭鶴身後。

“啪嚓”!

“啪嚓”!

誰都沒想到吳痕居然自己左右手快速的在自己的頭上爆裂了兩個啤酒瓶。

鄭鶴這才慌忙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拿着毛巾慌忙去捂住。

“這是幹嘛啊,大哥剛纔不是說了嘛,小弟說錯了話,你當然應該教訓,誰也說不出個不行來,你這是幹嘛啊!”

吳痕任由兩行血從頭髮上流出來。

“我說了,這是給三弟賠罪的”。

鄭鶴忙道:“好好,我知道了,我原諒你,不是,不是,我根本就沒怪罪過二哥啊”。

“你們都杵着幹嘛啊,快去找醫生來”。

手底下的小弟趕緊去找醫生。

蘇筠走了過去,拉着吳痕往外走。

吳痕跟着她走,鄭鶴也就沒留住。

走到巷子裡的花池邊,蘇筠買了棉棒和藥水還有繃帶過來。

替他蘸幹頭上的血。

吳痕在她手底下亂動,捂住自己的腦門,怕蘇筠看到傷口似的。

笑道:“我沒事,這種小傷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我跟你說,比這更重的傷多的是”

吳痕住了口,似乎是怕說的太血腥,嚇到蘇筠。

“你看這堂會不是什麼好玩的,生氣都是要流血的,你怕不怕,怕了的話就回家吧,等我閒了,就聽候你差遣啊”。

吳痕以爲這些蘇筠都不懂,故意的藉着這打岔,讓她不要再去。

蘇筠把他的手撥過去,吳痕就像是躲觸電一樣,連忙就不敢再捂住了。

看了看傷口,蘇筠在紫藥水里加了百合點的金色能量露水,這樣吳痕的傷就能很快癒合了。

“傻子”。

蘇筠只是這樣簡單的評價。

吳痕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道:“蘇筠你是女孩子,不懂,即使是我們這樣的人,才更是有規矩的,不然的話,沒個章程,就是一盤散沙”。

“你打別人也只是一隻酒瓶,自己就用兩隻酒瓶,這就是傻子”。

虧了。

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吳痕笑道:“你說的是這個啊,畢竟是我先打了三弟的人,還是在那樣的場合,我不多挨一下,他們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而且我不想和大哥和三弟因爲小事會有兄弟情義之間的隔閡。”

“你大概不知道,在他們沒來之前,我們幾乎都沒有錢交房租了,是大哥給了我幾家場子,這才能養活弟兄,還有三弟,他教了我很多管理弟兄的方法,他們都是真誠帶我幫我的人”。

“我很敬重他們”。

蘇筠沒有說話,給他包上了白色的繃帶,一圈一圈的纏上。

她的手像是輕風,溫柔柔的。

吳痕覺得自己的心也被吹的迷迷暈暈的,然後猛然又驚醒了,把自己一些胡思亂想的想法給吹飛。

繼續高興道:“不過今天這樣也好,王真做了出頭,既然發作了出來,今天就一次解決了,等以後你要是在會裡,他們也不會敢對你不敬的”。

雖然可能心裡還是不服氣,不過這些都是隨着日後對堂會貢獻會消失的,只要蘇筠做了對堂會發展很有利的事情,自然會獲得許多敬重。

吳痕不知道蘇筠準備待多長時間,以爲她暑假過後大概就膩了,說不定就會離開,這段時間,起碼是沒事的。

“你說管理的場子,收的會費,是誰在替你管理的?”

蘇筠沒有問那些其他的,只是問了錢。

“哦,是大哥他給我連的線,是鎮上那家錢櫃,入的會場乾股,也是大哥手底下有個叫豹子的,他是管理收入這方面的,做的很好,一直都條理分明的,我也就順便讓他幫着我管了”。

果然是這樣。

吳痕這樣,就是給人當刀使的。

蘇筠從花池子裡揪下一朵紫色的桔梗,吳痕只看着那桔梗在她雪白的小手上顯得像是一副畫似的。

美得有點假。

“你自己手下沒人嗎?”

吳痕撓頭笑道:“有是有,不過他們都跟我一樣,沒上過多少學,對這些數字都一個頭兩個大,看見就頭暈,給他們恐怕他們也管不過來,還不如一塊讓大哥的人管着還省事,我就做大哥派下來的事就好”。

蘇筠把那花朵都一瓣一瓣的撕開了,隨風颳走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管不了?”

“沒人天生就會的”。

“下午把你的人都叫來我見見”。

吳痕看着蘇筠,明明這麼一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怎麼說起話來,讓人覺得總有一股安然大氣的氣勢似的。

彷彿她生來就是在雲端上一樣的。

“蘇筠,你入會不是隻是爲了玩嗎,我手下的那些人長的……都不好,我怕嚇到你,你就別見他們了”。

吳痕這是說的實話。

他手下的都是他一層層捋出來的,和吳痕是最志同道合的一類人。

都很瘋狂。

也很忠義。

“而且,蘇筠你做這些都是爲了什麼啊?”

蘇筠又揪了一朵花瓣,看着吳痕有些許詫異。

“我以爲我說的挺清楚了”。

“爲了幫你實現夢想啊”。

然後,你就可以去死了。

聽到她的話,吳痕只是笑:“真的啊,那我以後可就要仰仗您了”。

蘇筠點點頭。

吳痕看着這個實際年齡上比他大兩歲,卻看起來比他還要小兩歲的少女皺着臉點頭,頗有點故作深沉的樣子,忍不住就想笑。

覺得有點萌。

當然這只是吳痕自己的腦補印象。 Wшw ¤тт kān ¤c o

吳痕和蘇筠離開後,鄭鶴走到吳祥峰跟前一副看不明白的樣子。

“吳痕雖說有時候腦子不夠使的,不過這種荒唐事還沒做過,他這意思,真的是要讓那個女孩子加入進來?”

吳祥峰坐下扇着蒲扇,這車庫門大開,到處都是暑氣,空調也沒用了。

“現在看來應該是這樣的,”

說着笑了起來:“不然也不會在自己腦門上開兩個啤酒瓶了,別的不說,吳痕這副膽氣我還是很佩服的”。

鄭鶴啐了一口。

“操丹!”

“一個女孩子進來能幹嘛,她要是想領導吳痕,回家去領導去,到咱們堂口裡來禍害什麼”。

吳祥峰拉住他消消氣:“好了,頂多就是多養個人而已嘛,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要多養一個人,也是從吳痕那份裡面扣下,你就不要這麼大的火氣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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