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伯家

餘青梅和四個小不點出了屋子,等着餘小偉換好衣服出門。

餘小偉穿着洗的發白的粗布衣服出來,抱了妞妞,兔兔牽着牛牛,餘青梅和塗塗走在前面,一夥六個人出了院子門。

餘老頭家在村尾,左邊的路通向大青山,前面是一片黃燦燦的稻田,右面不遠處開始出現稀拉拉的幾戶人家,都是一樣的土坯房。

餘青梅不認識路,漸漸走慢,跟在餘小偉旁邊,走了10來分鐘,出現一戶跟餘老頭家戶型一樣的房子,也是六間屋子。

一行人進入院子,塗塗大聲叫喚:“老祖宗,老祖宗,我們來看你了,小叔也來了,老祖宗…”

餘劉氏從正屋出來,看到餘小偉,笑得合不攏嘴:“小偉,嬤嬤的乖孫孫來了,唸書累不累,今天怎麼家來了。快快,到屋裡坐。”

農家能坐人的也就廚房了,餘小偉扶着餘劉氏做到位子上回道:“嬤嬤,十月中旬農忙,私塾放假,今兒回來跟爹孃說一聲。”

餘劉氏點頭道:“好好,嬤嬤的乖孫孫書念得好,厲害着嘞。”

“你這笨蛋,抓魚都不會,我的衣服都溼了,我要告訴娘,晚上讓娘揍你。”一陣罵咧咧,一個小胖墩子和一個相對高但瘦弱的女孩子進到屋子裡。

小胖墩子衝撞到餘劉氏懷裡,撒嬌道:“老祖宗。”瘦弱的小女孩也低低喚了聲老祖宗就站在角落裡。

餘小偉從懷裡拿出一包糖,召喚道:“娣娣、寶寶,過來小叔這,有糖吃。”

小胖墩子,就是餘寶寶,一下衝到餘小偉面前,伸手拿了一塊糖放嘴裡,“甜,好吃。”然後就把紙包都拿過來說着:“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餘青梅看不下去了:這小胖墩子,真是欠揍的很,紈絝子弟的縮小版啊。一把奪過紙包:“誰說都給你了,你這小胖子。”然後拿出一塊給餘娣娣:“喏,吃。”餘娣娣眼睛亮亮的使勁咽口水,就是不敢接。

餘青梅一把把糖塞她嘴裡:“甜不甜啊。”餘娣娣甜得笑眯了眼。

餘寶寶不幹了,嗷一嗓子就躺倒在地上開始打滾:“你什麼東西,竟敢搶我的糖,我要告訴我娘,讓我娘揍你。”

餘青梅蹲下身就扯了一下餘寶寶的耳朵:“沒大沒小的,我是你姑姑,竟敢罵我。”餘寶寶委屈了,“哇”一下就開哭。

“寶寶怎麼了,哪個挨千刀的欺負我家寶寶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着土黃粗布的婦女一臉兇相的衝進屋裡。

看到婆婆坐在椅子上,二叔家的小弟、小妹和侄子侄女們都在,就閉了口。然後看到自己的寶貝疙瘩躺在地上眼淚直流就心疼了,上前抱起餘寶寶哄到:“乖寶寶,乖寶寶,娘來了,不哭不哭,怎麼了,有沒有哪裡摔疼了。”

餘寶寶看到自己娘來了就不哭了,指着餘青梅就罵:“這野丫頭搶我的糖,還扯我耳朵,好疼。”

劉草心疼壞了,看着餘青梅道:“青梅,你怎麼回事,怎麼還和侄子搶東西吃,還動手打人,無法無天了。”然後拉過角落的餘娣娣就打了幾下:“要死了,弟弟被人欺負了一個屁也不會放啊。”

餘青梅見識到了這個時代婦女應有的樣子,還是在心裡吃了一驚:這貨重男輕女沒邊了。

餘劉氏看到二孫媳婦這個樣子臉就拉下來了,看到餘青梅呆呆的在一邊心裡一陣心疼,對着劉草說道:“做什麼,當我死了。”

說着就把青梅拉到懷裡摟着:“我們青梅不怕啊,嬤嬤給你做主。”然後把餘娣娣也拉到身邊說道:“乖孩子,疼不疼啊。”餘娣娣哭着搖搖頭。

餘劉氏看了直搖頭,對劉草說道:“有你這樣做孃的嗎,事情都不問一下就開始打孩子,這事我在邊上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寶寶做得不對,看到小姑不叫人還罵,你怎麼教的孩子。”

餘寶寶大聲說道:“誰叫她搶我的糖。”

餘青梅火了:“誰說是你的,我小哥買的那就是我的,我不給你咋地啦,我就不給你。”

餘寶寶又嚎上了,劉草看嬤嬤都發火了也不敢再出聲,只一個勁的哄寶寶。

餘招招、餘美美和餘輝輝揹着豬草從外面進來,聽到餘寶寶的哭聲。

餘招招生怕妹妹娣娣捱打立馬放下揹簍就進了廚房,結果看到一屋子的人,就呆呆的站在門口了,餘美美和餘輝輝放下豬草也都過來了。

看到二爺爺家的小叔、小姑和弟弟妹妹們都在,老祖宗正抱着小姑和餘娣娣,餘寶寶在二嬸懷裡使勁哭。

餘招招、餘美美和餘輝輝都先叫了人:“老祖宗、(娘)二嬸、小叔、小姑。”餘青梅看到三個比自己大的人叫自己姑姑突然就開心了,從嬤嬤懷裡鑽出來,跑到他們面前打開紙包說道:“吃糖啊,姑姑給你們糖吃,這是我小哥買給你們吃的。”

餘招招、餘美美和餘輝輝看着比自己小的餘青梅自稱姑姑,雖有一點尷尬,不過也習慣了,畢竟家裡的姑姑餘香梅也都跟自己差不多大,就一人拿了一顆糖:“謝謝小姑,小叔。”

餘小偉對着餘劉氏說:“嬤嬤,我先帶小妹他們回去了,有空再來看您。”

餘劉氏點頭道:“好好,你們先回去吧。”餘青梅跑過來把糖給餘劉氏:“嬤嬤,都給您,您分給他們吃。”

餘小偉蹲下身抱起餘青梅,塗塗牽着牛牛、兔兔牽着妞妞,一行人出門了。

餘青梅在小哥懷裡扭來扭去:“小哥,我自己走。”餘小偉放下小妹,牽着她走,一邊走一邊教育:“小妹,以後看到餘寶寶離遠點,今天有沒有嚇到。”

餘青梅搖搖頭:“小哥,我沒事。”說着使勁吸鼻子,好像聞到桂花味了:“小哥,好香啊。”

餘小偉也聞到了,說:“是桂花啊,小妹喜歡的話我們摘點回去,讓屋子都香香的。”

餘青梅可是惦記着桂花糖的滋味:“小哥,摘了全是我的。”

餘小偉寵溺的颳了一把小妹的鼻子:“好好好,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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