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雨追擊而來的隊伍正是卓尼楊土司。
這個人身在曹營心在漢,接到殲滅紅軍的消息卻沒有執行,一軍團來到這裡的時候就是從他那裡得到的糧食和被服,爲攻下臘子口做出了貢獻。
“吼——”大白看到那麼多藏獒在它面前耀武揚威,非常不忿,大吼一聲,帶着金子和自家的三隻崽子就衝了上去,擺開架勢和藏獒對峙。
“吼——”大毛昂首挺胸站在大白右側學着大白的樣子,威風一吼!可惜它身高才是大白的一半,沒有藏獒大,這點子吼聲,人家藏獒根本不放在眼裡。
“吼——”二毛聽到大毛叫喚,它也跟着叫了一聲,之後就偎在金子身邊不動了,一雙眼睛戒備的看着面前的藏獒。
“吼——”三毛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它又生來是森林之王的後代,性子很是霸道,聽得大白的吼聲它也跟着哄,那吼聲嘹亮的竟是和大白不相上下,大白很滿意的擡起爪子拍拍三毛的小腦袋。
三毛很歡快,鑽到大白腹下上躥下跳,圍着大白的四蹄轉了一圈,忽的,三毛就衝向了獒羣。
張着大嘴“啊嗚”“啊嗚”的威脅。
“汪汪汪……”一頭小獅子,那也是森林之王的後代,對藏獒足夠造成威脅,等看到三毛屁顛顛的衝過來,藏獒門不淡定了,紛紛咧着大嘴狂吠!牽着它們藏人都要牽不住了。
大白自是護着自己的崽子,見獒羣都齜牙咧嘴,它也不甘示弱,朝天便是一聲“大吼。”
獒羣勢弱,吠聲漸止。三毛也驀地停住,回頭看看大白又看看幾步遠的獒羣,再看大白又看獒羣,小腦袋搖搖晃晃,竟是不知道要幹什麼了。
一屁股蹲坐下,“啊嗚”“啊嗚”亂叫。
金子看不慣,奔過去,咬着三毛的皮毛就給逮回來。
“這是……”楊土司擦擦自己眼鏡上的雨水仔細一看,“竟是罕見的白獅子!”
“楊土司,聽說了你的義舉,沒想到在這裡又見到,是不是又要給我們送糧食啊。 ”毛、彭石穿以及另外幾個總前委的人趕到,套近乎。
“大白快回來!你搗什麼亂。”細妹一時不察讓大白竄出去了,氣得不得了,趕到大白跟前拎着它耳朵就是一通說教。
大白“呼嚕”“呼嚕”討好的噌噌細妹的腰,現在的大白站着就到細妹腰上了。
三毛很歡快的撲到細妹腿上求抱抱。(某四不在,三毛很得意)
“三毛,你太皮了,還沒長大呢就想單挑人家一羣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小身板
。”
細妹彎腰抱起三毛訓斥道。
“啊嗚……”三毛伸出小舌頭舔舔細妹臉上的雨水,溼淋淋的小腦袋拱在細妹的懷裡不出來。
“就你皮!”細妹戳戳三毛的小白肚皮,笑了。
“哦,竟然有主了,那還是算了吧。”楊土司失望的看了一眼大白和三毛。
彭石穿沒接話,跟細妹說:“去看看雲川,我看他老毛病又犯了,臉色很不好。”
細妹看彭石穿眼色行事,吐了吐舌頭,帶着大白一家鑽進了三軍團,戰士們都很喜歡細妹提供的吃食,自發的排成排站出來把細妹隱藏,一眨眼的功夫細妹就不見了。
“那是個女戰士,是個會馴獸的女戰士。”披着大蓑衣的土司看不到大白的白毛了才說話。
“我能把她留下嗎,我給你們很多糧食和被服。”楊土司道。
彭石穿臉立馬黑了,“那是我愛人。”
楊土司也不尷尬,很大方的點頭:“原來如此。”
“拿一個蓑衣給我。”楊土司對身旁的人道。看着被淋成落湯雞的彭石穿爽快道:“對不住,是我魯莽了,算是賠罪。”
彭石穿這才笑了,他喜歡爽快人:“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奉命過來阻截你們,有心想助你們一臂之力,但樣子總要做做的。我資助了一軍團多少物資就再資助你們多少,都放在我的部落裡,我事先讓人都撤走了,你們快去搬運了過臘子口吧。”楊土司揮揮手和毛告別,帶領着自己的獒羣如來時一般突然降臨,又突然的消失在雨幕中。
“潤之,卓尼土司做的事情紙包不住火,我擔心敵人會對他一家不利,要不要勸說他和我們一起走。”彭石穿披上蓑衣,抹一把臉上的雨水道。
“算了吧,他估計不會扔下自己的部落自己走的。”
臘子口戰役在這一場大轉移中,和湘江戰役,四渡赤水,飛奪瀘定橋相比,不是紅軍史上最大的惡仗,卻是最關鍵的一仗。因爲在過臘子口前發生了分裂紅軍事件,關乎紅軍的生死存亡。
此際,一方面軍全軍不足兩萬人,衣衫襤褸,無糧無藥少槍支,而四方面軍有多達九萬人,人強馬壯,難免有人私慾過重,被權利蒙了眼。
一個主張北上建立陝甘寧根據地,一個主張南下,欲北伐必先南征。毛只說了一句:“讓歷史來裁決。”
孰對孰錯,唯能以歷史來判決。
一方面先出發來到俄界,毛他們因此來到了三軍團。
一軍團在前爲先鋒,毛要求林虎一定要打下臘子口,而三軍團斷後,一定不能將敵人帶入陝甘寧邊區
。
臘子口,天險也。
當地民謠說:“人過臘子口,像過老虎口。”
臘子口,位於迭部縣東北部的臘子鄉,其間兩山對峙,如刀劈斧砍而成,峽寬約三丈,峽長十丈,更有洶涌湍急的臘子河穿過峽底。
林虎沒想到臘子口是這般兇險,他一邊指揮強攻,一邊組織黨員敢死隊從峽底攀爬上敵人修築工事的側面,給他們以突然襲擊。
敢死隊,是真的要拿命來拼搏的。
景川沒有放棄這個機會。雖然他還不是黨員,但擋不住他要振興家族的決定。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只要不死就是他冒頭的時候。
依靠裙帶關係景川不屑,石穿也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敢死隊中有他一個。小川也要去,被景川踹了一腳,這才紅着眼眶消停。
細妹亦沒有阻止,大哥的脾氣,她知道。三個哥哥,其實都寵她。三哥雖然時常和她搶東西吃,但是誰要欺負她,三哥也最是敢拼命的那個;二哥寵她,即使她做了錯事也只是訓斥幾句再瞞着大哥幫她彌補;而大哥,長兄真如父,寵她最厲害,要星星不給月亮,要月亮不給太陽,可是會真的揍她。
在家裡向來說一不二,他決定的事情兄妹幾個從來扭不回來。
吃的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從來都沒有無緣無故的富貴。
想要,就要拿命來拼!這是一場豪賭!
“大哥,我支持你。帶上這個。”細妹從系統那裡敲詐來一套防彈衣給景川穿在衣服裡頭,又給景川脖子裡掛上一尊玉菩薩,細妹騙他說是保佑他平安的,其實是一個追蹤器,細妹擔心景川若是不小心從石壁上掉下來被誰沖走了,她還能派人找回來。
“繩子。”繩子也是從系統那裡敲詐出來的,絕對的鋒利的石頭磨不斷。“還有還有吃食,傷藥,都是最好的,大哥你要平安回來。”細妹猛的抱住景川,哇哇大哭。
“我這還沒走呢。”景川哭笑不得,抱着慢慢哄。
“大哥,保重。”雲川蒼白着臉,看着景川憂思莫名。
“大哥,我還是跟着你一起去。”小川在邊上急的抓耳撓腮。
“滾!”景川一手抱着細妹慢哄,一邊擡腳就把小川踢一邊去了。
“大哥,你差別對待!”小川不忿。
“很快就有你的機會,搶什麼!以爲是多好的事情嗎。”彭石穿一把抓着小川還想再衝上去的肩膀,略惱怒道。
“石穿哥,那你還……”小川氣急。
“我相信景川哥的能力。這點子冒險精神都沒有,那你們都不要呆在軍隊裡了,我可以跟恩來說說把你們都送去國外得了
。”彭石穿把景川懷裡的細妹黑着臉逮出來,扒拉到一邊去,對景川道:“又不是生離死別,快去快回。”
“嗯。這個時候也就你不婆婆媽媽的。”景川笑着捶彭石穿一拳。
“雲川,我有沒有說過,自那次你大病之後,有時候你不像我二弟。”景川也不知等待自己的天險到底有多險,再不說可能就沒機會了,景川問出了口。
雲川頓了一下,眼睫垂下,復有緩緩睜開,笑道:“大哥,柳雲川一直是柳雲川,不曾離開你們半步。我只是有些記憶復甦了。大哥可聽得明白?”
“不大明白,但是隻要知道你是我二弟就行了。”景川點點頭。
“大哥,你和二哥在打啞謎?”細妹茫然的看看自家大哥再看看自家二哥。
“嗯,是個啞謎。”雲川猛吸一口氣,又慢慢的吐出。這該死的哮喘。
“你爲什麼不接受我。”孫惠娘也不知何時站在了景川的身後,“我不夠好嗎?我長得漂亮,比柳細妹還漂亮,我家世好,不,這一條可以不算,我能生孩子,我……。”
景川苦惱的蹙眉,轉身看着孫惠娘,“我真不知道我哪裡讓你誤會了。”轉而,景川又冰冷着一張臉,淡淡道:“你對我妹妹坐下的事情,只這一條我就不可能接受你。”
“那如果我沒做過那件事情,你會喜歡我嗎?”孫惠娘不死心,又扒上來逼問。
“你這女人是不是有問題!”小川擋在自家大哥前面,怒目而視。
“小姑姑,你到底要幹什麼!我還以爲你改好了。”孫翰林氣喘吁吁的追過來,把自己小姑姑拉開,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憤怒一吼:“你花癡啊,見着好看一點的男人就走不動!太丟孫家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