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宇文雋與自家小姐一派琴瑟合鳴的好景象,碧蘇歡喜地掩着嘴,忍住不讓自己發出笑聲,悄悄地退了出去。
就讓他們好好地合鳴吧!小姐的幸福也是碧蘇的幸福啊!
早膳用過後,宇文雋這才離開了玉坤宮,往長清殿去了。上官無歡在屋裡喚道:“碧蘇!”
“小姐,碧蘇在這兒呢!”碧蘇走了進來,含着笑,“小姐有什麼吩咐?”
看了一眼收拾膳桌的宮人一眼,上官無歡沒有說話。一切收拾乾淨了,所有人都退出去了,上官無歡這才板着臉說:“以後當着太子殿下,可不許再胡說八道了!”
“碧蘇哪有胡說八道了?”碧蘇笑着說,“我也是看太子殿下真心寵小姐,纔敢這麼說,我知道太子殿下不會怪罪的。”
上官無歡嘆了口氣。唉,前世所經歷的種種殘酷,碧蘇並不知道,她哪裡知道這宇文雋表面看着深情溫柔,實際上心腸卻很硬,很狠辣呢?
“小姐,殿下寵如此寵你,你還嘆什麼氣?”碧蘇不解。
對於宇文雋與上官無瑕的事,碧蘇尚還不矇在鼓裡,並不知情。上官無歡可不相信,先前對上官無瑕一片深情的宇文雋,會真的這麼快就移情到她的身上!
不過,上官無歡也不想去點破什麼,只是淡淡地說道:“你只要記得,你的心裡在想什麼,並不會完全表現在臉上,所以,你所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只有這樣,你才能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碧蘇一臉茫然不解,小姐這話說得深奧,到底什麼意思呢?
宇文雋送了早餐過來一起享用,上官無歡也不能不回個禮。你來我往方顯得你儂我儂,更何況,這也是到長清殿勘察一下地形的最佳時機。
上官無歡命碧蘇帶上一籃葡萄,兩個人就往長清殿去了。
長清殿外,侍衛對上官無歡畢恭畢敬:“參見主帥!”
上官無歡站定身形:“殿下在忙嗎?”
侍衛答:“是的,殿下正在跟程將軍,李將軍商量駐守鄴城之事。”
“你們在這裡值守,沒有見到什麼可疑之人吧?”
“沒有!齊國的后妃都集中在長霞宮了,長霞宮也有專人看守,沒有別的人能夠靠近長清殿。”
“那就好!”上官無歡點了點頭:“你們要打起精神,保護好殿下的安全,我進去看看。”
“主帥請!”
緩步步入長清殿,上官無歡眼角的餘光留意着長清殿臺階的地面。剛纔藉故與侍衛多問了幾句,她已經藉機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長清殿門口的地面情況,如果高均墨真是從長清殿門口憑空消失,那長清殿門口總該有個什麼地道機關吧?
可是,長清殿門口沒有一處可疑之處。如果有的話,恐怕也早就被習氏兄弟發現了!
一身白袍,男裝打扮的上官無歡出現在長清殿裡。此時她髮束高綰,以一頂玉冠束住,露出光潔的額頭,顯得乾淨清爽
。她的身材原本就高挑,換了男裝便顯得玉樹臨風,長身玉立,儼然一個倜儻英姿的俊美少年,很是奪人眼球。
長清殿的大殿裡,宇文雋正在與程方,李達商量駐守鄴城之事,見上官無歡來到,三個人頓覺眼前一亮,宇文雋的臉上頓時浮起歡喜的笑容:“無歡,你怎麼來了?”
上官無歡含笑微微一禮:“無歡參見殿下。”
“好,不必多禮。”宇文雋望着起身來扶上官無歡:“來,坐我身邊。”
程方與李達見狀,不由笑了,兩人也起身向上官無歡行禮:“末將參見主帥!”
上官無歡微微一笑:“兩位將軍不必多禮,請坐!”
“我正在給程方與李達交待駐守鄴城需要注意的事項……”宇文雋微笑望住上官無歡,“你要不要補充兩句?”
上官無歡推辭:“該說的殿下都說了,無歡沒有什麼可補充的。”
“不,你還是說幾句吧。我也有想不到的地方。”宇文雋仍執意說。
上官無歡笑了笑,望向程方與李達:“既然殿下讓我說,好,那我就補充兩句吧!”
“末將謹聽主帥教誨!”程方與李達拱手說。
上官無歡說道:“駐守鄴城最要緊的就是防齊國的舊臣復國。但是這種提防又不可太過明顯,以免更加挑起齊國舊臣的敵意。既然如今鄴城已經歸屬於我大周,那齊國的舊臣就是我大周的臣子,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還望兩位將軍能夠以禮相待,與齊國舊臣和氣相處。若有什麼無法解決的矛盾,即刻飛鴿傳書傳回長安,皇上和殿下自會安排處理。”
“對……”宇文雋說道,“這一點我也強調一下,萬萬不可因爲齊國舊臣是降臣,你們就覺得他們低人一等。若我們的人在氣勢上過於囂張,只會引起對方的不滿,只會激化矛盾。我和主帥之所以決定留你們二人,一來是因爲你們一文一武,正好互補,二來也是因爲你們的性情都很淳樸,不是欺壓弱小之輩,我希望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倆要一起商量,萬萬不可獨斷專行,莽撞處事。”
程方與李達異口同聲道:“是,殿下!請殿下和主帥放心,我二人一定會不負殿下與主帥的重望,好好守衛鄴城!”
宇文雋鬆了口氣,看了看一旁的上官無歡,微笑着對程方與李達說道:“好了,我這沒什麼事了,你們就先各自去忙吧!”
“是!”兩人分別向宇文雋與上官無歡說道:“微臣告辭,末將告辭!”
宇文雋揮了揮手。程方與李達二人還未走出大殿,只見凌天揚匆匆跑了進來,兩人一愣,便站定了腳步,望着凌天揚。
凌天揚對宇文雋與上官無歡行禮道:“參見殿下,參見主帥!”
宇文雋有些疑惑:“凌將軍,看你的神情,發生了什麼事?”
凌天揚遲疑了一下,說道:“稟殿下,楊鑑不見了!”
“什麼?”上官無歡吃了一驚,“楊鑑怎麼會
不見了?”
宇文雋也吃驚地問:“楊鑑不是關押在大營裡,有十多名士兵把守嗎?怎麼會不見了?”
“微臣命人打造了囚車,拉到軍營,便要把他轉移到囚車上,誰知進了囚押他的營房裡,卻發現士兵們一個個東倒西歪,全部暈倒在地,被綁在柱子上的楊鑑已經不知去向,只有綁他的繩子散落在地上……”
宇文雋不由皺起了眉頭:“他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周圍又有十幾名士兵把守,他竟然會就這樣逃走了?是有人來救了他,還是有人把他放走了?”
“不知道,已經把看守他的士兵都叫醒了,一個個都說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聞到一股香味,就都暈倒過去了!那綁住楊鑑的繩子是被刀割斷的,鋸口很平整,像是個人一刀割斷的,不像是他自己割斷的。如果是他自己割斷,慢慢割鋸的話,那鋸口就不會那麼平整。”
宇文雋望着上官無歡:“無歡,此事你怎麼看?”
上官無歡望着宇文雋,既然凌天揚說那子的鋸口不像是自己割的,這麼說,一定是有人救走了楊鑑了?會是宇文雋嗎?畢竟,楊鑑是上官無瑕的人,宇文雋會保護上官無瑕,自然也會保護上官無瑕的人吧?
雖然,楊鑑走了,不異於放虎歸山。可是他既然逃走了,肯定一時也抓不到了。既然如此,上官無歡淡淡一笑:“走了就走了吧!”
“怎麼?”宇文雋有些意外:“他差點害死了你,你竟然不恨他嗎,無歡?”
上官無歡微笑道:“他差點害死我,但我終歸沒有死。再說了,這不過是個人私怨,既然他走了,也就算了,我也並不曾想過要他的命,不然的話,就不會讓他活着去見習玉剛了!倒是他私通敵人,這是背叛國家的行爲,若爲這個,便不能輕易放了他。”
“對!”宇文雋對凌天揚說道,“傳令下去,一定要把楊鑑抓回來,送回長安治罪!”
大殿外尚未離開的程方與李達聽了,回身對宇文雋說道:“殿下,楊鑑犯的是通敵賣國之罪,此乃不可饒恕的大罪,依微臣所見,抓到他就不必送回長安了,還是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吧!絕不能讓他再禍害大周了!”
宇文雋轉頭望向無歡:“你說呢,無歡?”
上官無歡說道:“無歡不便擅自替殿下作主,還請殿下決斷。”
“好!”宇文雋點頭,對程方與李達說道:“抓到楊鑑,就地正法,以儆效尤!還有,看守楊鑑的那些士兵,疏忽大意,方纔導致罪犯逃逸,這些士兵一律鞭責二十,以示懲戒!”
程方與李達答道:“是!”
程,李二人退下了,凌天揚也告退道:“殿下,微臣回去整頓軍營去了!”
“去吧!”宇文雋揮了揮手。
凌天揚又朝上官無歡拱手作別,匆匆退出大殿。大殿裡,很快就只剩下宇文雋與上官無歡了。
宇文雋含笑望着上官無歡,問:“無歡,你怎麼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