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玉屏?把我恨成這樣!”楊鑑笑道:“那是不可能的事的,你們就不要心存僥倖了,趕緊跟我走吧!放心,玉屏,我以後一定會讓你當上皇后的!”
習玉屏氣惱地道:“你做夢吧!你一個窮途末路的亡命之徒,還妄想當上皇帝?莫說當不上,就算你當上了皇帝,我也絕對不會遂你的意!”
“這就不是你說的算了!現在……”楊鑑說着,手中亮出匕首,指在獨孤瀾依的脖頸上,對習玉屏說道,“玉屏,你若不聽我的安排,就別怪我殺了她!我看你這些日子與她關係也算不錯,你不會忍心看到她死在你面前吧?”
習玉屏吃驚地望着楊鑑:“楊鑑,你敢!”
楊鑑毫不示弱地望着習玉屏:“如果你不肯跟我走,別懷疑,我一定會殺了她!若不想她死,今天你們倆就一起跟我離開!”
習玉屏瞪着楊鑑良久,見楊鑑全無退讓之意,恨恨地責怪獨孤瀾依說道:“好了,都怪你,不讓我殺他,這下好了吧!他反而要殺你!”
獨孤瀾依含着淚,嘴上沒有說什麼,心裡卻在想,若皇后你真心要殺他,爲何不在軍營裡結果他的性命,非要把他帶回醫館纔要動手?想必,你也不是真的想殺他,不過是想折磨他泄泄憤而已吧!
這樣的想法,獨孤瀾依沒有說出來。此時,這些火上澆油的話就不要說了,否則只怕引火燒身啊!
此時,千里之外的長安城裡,一夜未眠的高均墨絲毫沒能感應到遠在鄴城的獨孤瀾依與習玉屏發生的這場意外。他端坐在輪椅上,仰望着天井頭上那一片藍天,雙眉始終緊緊地蹙在一起。
祈勇與祈亮面面相覷,祈勇輕聲說道:“主人,這都一夜沒睡了,你就一點也不困嗎?”
“我不困。”高均墨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仍很精神。
祈亮去倒了一杯熱茶端了過來:“喝杯茶吧,主人。”
高均墨擺了擺手,沒有去接茶杯。祈亮只得無奈地將茶杯放在一旁。
“要不,咱們去搶新娘吧,主人!”祈勇用試探性的語氣說。
“宇文雋什麼時候派人接她入宮?”高均墨問。
祈勇答道:“聽說,聽說,是日鋪之時。”
高均墨答:“那就還有時間。”
看樣子,主人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祈勇與祈亮對望了一眼,不由鬆了口氣。
日鋪之時,也就是申時。送親的隊伍終於浩浩蕩蕩地開出了上官府,喜氣洋洋地向皇宮進發。身着鳳冠霞帔的上官無歡端坐在花轎裡,貼身婢女碧蘇緊跟在花轎旁。
花轎裡無聲無息,碧蘇心裡十分緊張,緊張得即使緊握着的雙手也在微微地顫抖着。剛纔出府的時候不小心瞟了一眼大小姐上官無瑕,發現上官無瑕眼神陰陰的,那神情讓碧蘇不由戰慄了一下!
大小姐爲什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二小姐呢?二小姐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浴血奮戰,才能換來今天這場榮耀的婚姻,大小姐對自己的妹妹難道就沒有一句祝福嗎?
送親隊伍全部走出上官府後,上官祈喝令:“關門!”
“是!”
將軍府的朱漆大門緩緩地關上了。此一舉動寓意着,新娘子一出門,孃家的大門即刻關上,以期新娘子今後不會因爲與夫家發生矛盾而回轉孃家。
徐念芝滿含淚水,目送着女兒離去的視線被完全阻斷。
趙氏在一旁安慰道:“夫人不要難過了,二小姐從此貴爲太子妃,也就是將來的皇后娘娘啊!二小姐如此前程似錦,咱們上官家也能跟着沾光啊,夫人應該高興纔是!”
“我當然高興!”徐念芝用手帕抹去眼淚,接下來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驚呼,徐念芝吃了一驚,望向上官祈:“老爺,發生什麼事了?”
上官祈叫道:“趕緊打開大門,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朱漆大門飛快地打開了!上官祈率先大步衝出將軍府,望見眼前的場面,不由目瞪口呆!
此時的送親隊伍已經完全亂了陣腳,擔送嫁妝的家丁們一個個東倒西歪倒在地上,裝滿嫁妝的紅漆木箱全都跌在地上,而上官無歡乘坐的花轎已經不在衆人的視線之內,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是怎麼回事?”上官祈吃驚地問。
跌倒在地的碧蘇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了朝上官祈跑了過來。
一縷鮮血從碧蘇的嘴角往下淌着,碧蘇跑到上官祈面前,“撲通”跪在地上,哭道:“老爺,不得了了,小姐已經被人劫走了!”
上官祈的腦中不由“嗡”地一聲震響!“這是怎麼回事?”他大吼道。
碧蘇哭道:“奴婢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送親的隊伍走着走着,突然,也不知道哪裡闖進來幾個人,也不知道使了什麼邪術,就那麼手一揮,頓時狂風大作,送親的人都被打翻在地,奴婢也被打翻在地,纔想着擡頭去看小姐,卻發現擡着小姐的轎伕突然就飛了起來,擡着花轎一下子就飛遠了……”
上官祈震驚道:“竟然有人搶親?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搶神武大將軍?”
徐念芝哭着跑到了上官祈的身旁:“老爺,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上官祈吩咐家丁道:“快,派人將此事稟報給太子殿下!”
“是!”
“到底怎麼了,老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徐念芝面對着這亂七八糟的場面,不祥的預感令她臉色一陣蒼白。
“夫人,別擔心,沒什麼事,你先回府中休息。”上官祈衝徐念芝身後的丫鬟玉香道:“玉香,還不快扶夫人回房?”
徐念芝卻不肯走,緊揪着上官祈的袖子問:“是不是無歡出什麼事了,老爺?”
上官祈不答,趙氏與玉香連忙過來扶徐念芝:“夫人,咱們還是先回房去吧,有什麼事老爺自會派人前來知會夫人的。”
“大喜之日怎麼這樣啊?”徐念芝落下淚來,身子搖搖欲墜。
身後的上官無瑕冷眼望着徐念芝,一絲冷笑浮上嘴角。
皇宮外,身着喜服,騎乘高頭大馬等候送親隊伍到來的宇文雋,正滿心歡喜地等等着花轎的到來。
花轎遲遲未到,上官府的下人卻匆匆前來求見。宇文雋心中時一個格
楞,沉聲問:“怎麼了?”
上官府的下人答道:“稟太子殿下,我家二小姐的花轎才一出了府門,就被人劫走了!”
“什麼?”宇文雋大吃一驚,“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劫花轎?”
“不知道是什麼人半路衝了出來,把送親的家丁全部打倒了,四個轎伕趁機擡着小姐飛奔而去,轉瞬間就無影無蹤了!”
什麼?竟然是擡花轎的轎伕將上官無歡擡走了?上官無歡功夫甚好,怎麼會任由別人將她擡走,而不作任何反抗?
宇文雋的雙眉緊緊地皺了起來,英俊的臉上佈滿了疑雲。他緊握着雙拳,沉聲道:“上官老將軍何在?”
此時,上官祈已經縱馬疾馳而來,遠遠望見宇文雋,便跳下了馬,疾步向宇文雋奔了過來,單膝跪地,請罪道:“微臣罪該萬死,請太子殿下恕罪!”
宇文雋的雙眉緩緩地舒展開來,擡手扶起了上官祈,和顏悅色地道:“老將軍不必多禮,有話起來說。”
“殿下……”上官祈搖頭嘆息道,“老臣沒有看好無歡,致使無歡一出門便被人劫走,老臣實在是……”
“老將軍先不要自責了。”宇文雋說道,“那擡花轎的轎伕不是將軍府的人嗎?將軍府的人怎麼會劫走無歡?”
“府中的下人忠心耿耿,一個個都爲無歡能嫁入皇家而歡欣鼓舞,萬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一定是有人別有用心,企圖陰謀陷害老臣與無歡,還請殿下明察!”上官祈趕緊說道:“送親事宜全都是老臣的堂弟與管家在具體安排,卻不知送親隊伍中爲何會混入別有用心的賊人!老臣已經派人問責此事,還請殿下一同前往,查明此事,以便儘快找到無歡的下落!”
宇文雋沉聲道:“有人膽敢破壞皇帝賜婚,難道就不怕罪誅九族嗎?好,速傳刑部,即刻派人前往將軍府調查此事,我與上官將軍先行一步!”
“是!”
將軍府裡已經戒嚴,家丁們將送親的隊伍全部請回府中,任何人不得外出,負責送親事宜的上官祚與管家面如土色,戰戰兢兢地恭候着上官祈回府。
宇文雋與上官祈回到將軍府,上官祈威嚴的目光從衆人的臉上掃過,大聲道:“今天是二小姐大喜的日子,竟人有人從中破壞,此事必要嚴加追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待會兒刑部的大人便會過來,你們一個個全都要把自己知道的,看到的詳細地向刑部的大人稟報,不可有任何遺漏,聽到了嗎?”
“是!”衆人戰戰兢兢,齊聲應答。
上官祈恨恨地補充道:“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的幕後指使揪出來,嚴懲不貸!”
“是!”衆人又緊張地答。
宇文雋的目光從衆人臉上一一掃過,在場的,全都是將軍府的下人。而將軍府的女眷卻不在場。
“不知上官夫人和大小姐何在?”宇文雋問。
上官祈答道:“回殿下的話,拙荊剛剛都和老臣在一起,老臣見她受了驚嚇,便命人扶她回房去了。”
宇文雋點了點頭。這時,刑部尚書,刑部侍郎以及刑部衆幕僚匆匆趕到:“參見太子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