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瀟聽話的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腳步,回頭很淡定的問:“手感如何?”
“手感?什麼手感?”江若雨歪着頭,無辜的問。
王瀟的表情更無辜:“你剛纔藉機‘‘摸’’我的手感。”
“……你誰藉機‘摸’你啊,你不要臉!”江若雨臉紅脖子粗的大叫。
王瀟“哦”了一聲,還很認真的說:“原來是我會錯意了。我以爲老婆想要……”
“你你你,你閉嘴!”
相對於江若雨的‘激’動,王瀟表現的實在是很淡定。臉上沒有特殊的表情,甚至連笑一下都沒有。可江若雨就是能從他那雙鳳眸中看到愉悅的笑意。
王瀟真怕再逗她她會腦溢血,微微一笑道:“寶寶,愛老虎油。”
江若雨的尷尬不翼而飛,心融化成一灘‘春’水,低下頭不好意思的玩被角,但還是說:“愛老虎油兔兔!”(兔=to)
見他走出臥室,江若雨幸福的笑着‘門’g了被子躺下,還隱約能聽到廚房那邊爸媽在打趣他的說話聲。爸媽好像不生狐狸的氣了,這就好啊。
“啊嗚~~”小胖扭屁股搖尾巴的跑進臥室,蹲在‘牀’邊仰着小腦瓜看着江若雨,好像在叫她起‘牀’。
江若雨翻身,趴在‘牀’上‘摸’‘摸’它的頭。小狗的嘴角往上彎,似乎在微笑。
江若雨笑着撓撓它的下巴。小胖的“微笑”就更大了。她知道狗狗是沒有表情的,更別提微笑了,可她家小胖就會,管它是不是用這個“表情”來表示愉悅,她很喜歡就是了。抓着它的兩隻前爪把它提起來抱在懷裡,小東西躺在被子上撒嬌還諂媚的‘舔’她的手指頭。
正玩得歡呢,小狗突然停止動作,豎起耳朵聽了聽,然後嗖的一下竄了出去。緊接着就聽到外面那書‘玉’的聲音:“叔叔阿姨,新年好,我來蹭飯了。”
“哎呀小‘玉’來了,快進來。”
“你看你人來就行,還買這麼多東西幹啥,王瀟,快幫小‘玉’接一下。”
江若雨穿了拖鞋出來,笑看着一身火炭紅皮裝的大美人,這‘女’人越發的往妖孽的方向發展了。
“你這懶豬,纔起來吧。”那書‘玉’指了指她‘激’窩一樣的髮型。
“是啊,接完電話還跟小胖玩了一會。”
小胖此時正圍在那書‘玉’腳邊轉悠呢。
那書‘玉’也不見外,到江若雨臥室脫了皮裝,只穿裡面的保暖內衣挽着袖子去洗手準備幫忙包餃子。她已經連續在江若雨家過了兩個‘春’節了,媽媽改嫁,她不喜歡繼父家的人,有了工作能力就自己出來,後來還是江若雨發現大年三十她自己形單影隻,罵了她不拿自己當朋友,她才跑這跟江若雨過年的。
那書‘玉’擦着手,笑着打量穿了淺灰‘色’孕‘婦’揹帶‘褲’的江若雨,“嘖嘖,不錯,我家小雨穿啥都可愛,你可以去拍藝術照啊,記錄一下懷孕的過程什麼的。”
江若雨笑着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已經買了一個厚的日記本,準備等孩子出生就給他們寫日記,而且每天都給他們照一張照片。”
“哈哈,那你可要給老大老二排好順序,不然分不出誰是誰可咋辦。”
“嗯,有道理。我回頭給他們做個號碼牌掛脖子上。”
“去你的,又不是狗狗。”
兩人說笑着進了廚房,這時候王瀟擀皮,江宏偉和李靜已經把餃子包了一大半,各種食材也都準備好了。
本來還談笑風生的江若雨一聞到芹菜餡兒的味道就是一陣噁心。捂着嘴衝了出去。
那書‘玉’趕緊用胳膊肘碰王瀟:“趕緊去看看。”
王瀟沒等她說完,已經扔下擀麪杖跑了。
對於他這樣的妻奴表現,兩位老人加上一位老朋友已經見怪不怪,不一會王瀟拉着江若雨去沙發坐下。廚房裡仨人就聽到外面那兩位又開始膩膩歪歪纏纏綿綿,就差沒說你是風兒我是沙了。
那書‘玉’‘肉’麻的打了個寒戰,“以前咋沒發現王瀟這樣呢。”在面對江若雨的時候,王瀟完全變一個人。
李靜嘿嘿直樂:“小‘玉’啊,你跟小雨同歲吧?”
“是啊阿姨。”
“你看,小雨都快當媽媽的人了,你就不找個對象?喜歡啥樣的,阿姨給你留意一下。”
“額……”那書‘玉’連忙搖頭:“我還不急呢,等遇到合適的再說。”
“合適的啊?”李靜眼珠一轉,問:“你條件是啥?”
“條件?哎呀,沒什麼條件不條件的,就是找個看着順眼的就行。”
那書‘玉’低頭擀皮,她也不是不想談戀愛,可就是遇不上那麼一個讓她有感覺的人。
江宏偉瞅瞅那書‘玉’。這丫頭跟小雨是好朋友,也是他們看着長大的。人品模樣都是一流,眼睛一轉,心裡已經有了個人選,但是當着人家閨‘女’的面他還不太好說,只能繼續包餃子,打算回頭在跟李靜商量商量。
晚上八點,‘春’節晚會已經開演,江若雨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一邊看電視一邊閒聊。餐桌上菜餚豐盛,餃子散發着熱氣。電視裡是穿的紅紅綠綠的人圍成圈蹦躂。窗外的煙火一束一束的升起,照的夜空熒綠。小胖似乎也知道這是過年,圍在江若雨腳邊要吃的。
一頓飯吃到十點才結束,那書‘玉’又陪着江宏偉和李靜玩鬥地主。
王瀟摟着江若雨回臥室,拿了白‘色’狐裘大衣給她穿上,體貼的幫她戴好風雪帽。
“狐狸,穿這麼多幹嘛?我不冷呢。”
“等會出去就冷了。”
“出去?去哪?”
“一會就知道了。”
幫江若雨捂的嚴嚴實實,他自己隨便套上了‘褲’子,穿了大衣又很稀有的跟江宏偉要了盒煙‘抽’。
那書‘玉’曖昧的看着他們,還不忘了打趣兩句,小胖卻不跟在家呆着,一打開家‘門’,它就先衝出去了。
王瀟拉着江若雨的手,扶着她下了臺階,走出樓道,整個小區裡燈火通明。不只是街燈和霓虹閃亮,幾乎每家每戶的陽臺都掛着小彩燈,沒有一家關燈的。
王瀟說:“寶寶,這是咱們婚後一起過的第一個年。”
“是啊。”江若雨摟着他的腰,耍賴的將重量壓在他身上。
白‘色’的狐裘和黑‘色’的大衣,都被彩燈染‘色’,一時間兩人靜默,只有不時燃放的煙‘花’在閃耀。小胖去撒‘尿’回來,像個‘毛’球一樣爲這兩人轉圈撒歡。
“寶寶,跟我去一個地方?”王瀟低下頭,鳳眼中映着彩‘色’的光。
江若雨仰着頭看他:“好,你說去哪就去哪。”只要跟着他,去哪裡都無所謂。
隨王瀟去開了車,深藍‘色’的轎車在年三十夜間少有車輛的馬路上平穩的行駛,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飄下了鵝‘毛’大雪。
江若雨抱着小胖打開車窗,伸手接過一片雪‘花’,雪片落在白‘色’的‘毛’線手套上,閃着晶瑩的光,過了一會才化掉。
“老公,下雪了。”
“是啊。”
“老公,寶寶是男生,真可惜。”
“爲什麼?”
“我本來想,如果是‘女’兒名字裡要帶個雪字的。”
“哦,你那個可以隨便,名字帶雪字也行。”
江若雨一愣:“我那個?”
“嗯,兩個孩子,寶寶二姓王,寶寶三姓江。姓江的名字你來決定。”
江若雨看着王瀟的側臉,感動的笑了一下,“好吧,姓江的我來決定,那姓王的叫什麼,你想好了?”
“嗯。”
“叫什麼啊?”江若雨好奇的問。
“唯一。王唯一。”王瀟看了一眼呆滯的老婆,笑道:“我要從孩子小的時候就告訴他,他的母親是我的唯一,將來他對妻子也要一樣,讓他明白,你是我的寶貝,他要是不想捱揍就一定不能惹你生氣。”
江若雨心裡溫暖,但臉上卻不表現,戳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太不負責了。孩子那麼小你就給他壓力。”
“男人就要學會承擔壓力,再說唯一是哥哥。就該這樣。”
“哈,謬論!”
“……你想好寶寶三叫什麼了?”
江若雨眼珠一轉,道:“想好了。就叫江夏。”
王瀟江車子緩緩停在路旁,有些期待的問道:“江夏?有什麼解釋?”
“因爲我感謝你乾爹,給了你補償,感謝他把你教育的這麼好。感謝他在你小時候最無助最需要父愛的時候,無‘私’的給予了你而不求回報。”
王瀟的眼神柔和下來,輕輕‘吻’了下她的嘴角,不含情‘玉’,只有珍惜。
“寶寶,我越來越愛你。”
“嗯。”江若雨得意的笑,如果不這麼誇張的笑,她怕自己會哭。看了看周圍,發現車子停在江邊。江若雨剛想問王瀟他們來這裡做什麼。卻一下全身僵硬的瞪大了眼睛。
王瀟被嚇了一跳,緊張的抓住她的左手:“寶寶,你怎麼了?”
“動了!動了!”
“什麼動了?”
江若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激’動的指着肚子,這種好像被電到的感覺,雖然只有一瞬間,卻讓她體會到那兩個小傢伙的生命力。
王瀟都已經傻了,呆了好幾秒纔回過神,俯身將耳朵貼在江若雨肚子上,可惜隔着厚厚的皮草大衣,他什麼都沒感覺到。但這樣也足夠他興奮了。
“他們是在慶祝有了名字吧。”
在江若雨肚子上趴了好久的王瀟坐直了身體,鳳眼晶亮,就像個得到玩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