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秋望着葉拓的眼神有些幽怨,葉拓卻彷彿全然沒發現,低頭剝桔子吃水果,說出的話也不含一絲感情:“我說曹薇啊,你找我還有別的事不?我那事忙着呢,你要是沒事我可就先走了哈。”
王芷秋更加生氣,倒不是心疼葉拓進門就吃水果,水果才幾個錢啊,她氣的是葉拓對她的這個態度,想起之前在酒吧裡他耐心的傾聽自己的心事,那時候他是多有性格,多有愛心的一個人,怎麼現在她對於破案沒有用處了,也就失去利用價值了?
王芷秋抿着紅脣不說話,只是陰沉着臉盯着葉拓看。葉拓淡定的吃了兩個橘子解了渴,有自顧自拿了水果刀削平果,別看他粗手粗腳,水果刀倒是用的熟練,不一會一個大蘋果的皮就變成了一條長長的“帶子”,被剝落下來。
王芷秋心裡生出一些小希冀,尋思着那麼大的一個蘋果,葉拓怎麼說也能讓一讓她吧。
結果葉拓倒好,咔嚓一口,一個大蘋果就沒了小半邊。也不知道他嘴怎麼就能那麼大,王芷秋就看着他的腮幫子鼓起來老高,跟土撥鼠似的。
“……”王芷秋無語的扭頭看一邊,最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無奈,怎麼面對葉拓這樣的人,她就算氣都氣不起來。
葉拓吃夠了水果,又起身去廚房轉了一圈,最後大咧咧的靠着廚房的門框說:“唉,你會做飯不?既然都來了,你給我煮碗麪吃吧,我快餓死了。”
王芷秋愣愣的看着他,突然覺得他能這樣豪不見外的跟她要吃要喝,很窩心。
“會。不過就會一種。”站起身,王芷秋走向廚房,拉開冰箱門拿了兩個雞蛋一個西紅柿出來。
葉拓擺擺手:“行啊,熟了就行,你先煮吧,我眯一會。”
“好。”王芷秋頭也不擡的洗西紅柿,等到葉拓出了廚房,王芷秋才用眼角的餘光觀察他。就見葉拓脫了皮夾克隨手扔在沙發扶手上,軍勾皮靴甩在一邊,蜷縮着躺在三人的皮質沙發上,不出五分鐘便打起了呼嚕。
王芷秋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拿了抹布擦擦手,去臥室拿了被子,輕手輕腳的走到葉拓身邊,將被子展開,剛要蓋到他身上,卻不料本來已經熟睡的人居然蹭的一下蹦起來,王芷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就覺得肩膀一疼,天旋地轉之間,已經被他反手按爬在了沙發上,一個堅硬冰冷的物事頂住了她的後腦勺。
“葉拓……”王芷秋無語,疼的齜牙咧嘴。
葉拓切了一聲鬆了手,收起配槍不滿的說:“你把面煮好了?”
“沒有啊。我怕你冷,想給你蓋被,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大!”
“切!”葉拓哼了一聲坐下來。反應不快些,早些年在外面執行任務的時候,都不知道要死過多少次了。
王芷秋訕訕的拿了被子扔給葉拓,自己去煮麪了。葉拓哼了一聲,把棉被捲了卷當枕頭,窩在沙發上繼續打呼嚕。
雞蛋西紅柿面煮好,王芷秋端着碗站在一旁,竟然不知道是不是該叫醒他。看他眼眶發青的樣子,應該是累的不輕吧。也不知道最近案子進展的怎麼樣了,把他累成這樣。
猶豫的時候,葉拓懷裡的手機突然唱起了《可愛女人》葉拓一個翻身坐直身子接了電話。
“那書玉,幹啥!”聲音完全是清醒的,根本看不出是剛剛睡醒的人。
電話裡那書玉的聲音透着急切:“葉拓你在哪呢,趕緊過來幫我一下!”
葉拓緊張的站起來:“你咋了”
“別提了,你趕緊來,有人要揍我!”
“啊?”葉拓一聽更緊張了,“你在哪呢?告訴我地方,我馬上過去!”
“快到小雨家那個商場你知道吧,就在這。”
“好,你等着我啊!”
掛了電話,葉拓披上皮夾克,心急火燎的往外衝,王芷秋追了一步:“你的面。”
“我有急事,先走了!”扔下一句話,葉拓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王芷秋端着麪碗,表情由溫暖變爲冰冷。那書玉一個電話過來,就把她的溫馨給打破了,葉拓和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
“我說你這個死老孃們,也真夠大膽的了,還敢跟小偷動武把超,你也不怕人家把你的小腰給掰斷了!”
“不就讓你給幫個忙嗎!要不是我手上拎着給我乾兒子的衣服禮物什麼的,我早把那個人踹的一溜咕嚕爬了!”
“你就吹吧!”
江若雨呆呆的看着一進門就吵吵嚷嚷的兩人,奇怪的問:“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倆怎麼一起來?”
看看他們這個架勢,葉拓幫那書玉拎着揹包和一大堆大包小裹,另一隻手還攙着那書玉的胳膊,就像過年回門的新婚夫婦似的。
江若雨笑的那叫一個曖昧,擠眉弄眼的看看那書玉又看看葉歡歡,最後看了一眼同樣含笑的王瀟,夫妻倆交換了一個“原來是這樣”的眼神。
葉拓黑着一張臭臉,毫不憐香惜玉的將那書玉扔在沙發上,氣結的說:“二胖,我就覺得你夠傻帽的了,沒想到今天遇到了比你還傻帽的,你瞅瞅她,啊,長的還沒有郎平一般高呢,就敢去跟小偷對打了,還冒充人家小偷他們老大的對象,威脅人家要是不把錢包還給她,她就跟人家沒完。”轉向那書玉,葉拓無奈的說:“我說你就不怕人家揍你啊!”
“怕什麼,我不是給你打電話了麼。”
那書玉說的理直氣壯,葉拓無語了,往沙發上一坐,拿了一顆煙出來,聞了聞別再了耳朵後,爲了江若雨的健康着想,愣是沒抽。
江若雨坐在那書玉身旁,問道:“錢包要回來了?”
那書玉得意洋洋:“要回來了,我跟你說啊,一切資產階級都似乎紙老虎,那幾個小偷一看見葉拓去了還想試試武功,哈哈,差點被葉拓給揍扁!”
江若雨聽的心驚膽戰:“以後你可別幹這樣的傻事了,今天是葉拓趕去了,要是他有任務去不了,那你怎麼辦啊。”
“打電話找王瀟啊,反正怎麼還不忽悠那幾個小混混,敢偷老孃的錢包,也不看看馬王爺有幾隻眼!”
江若雨無奈的扶着額頭,那書玉這閨女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火藥了,剛開始認識她,覺得她溫柔嫺淑,簡直是從古典畫裡走出來的。後來熟悉了,覺得她外表柔弱,內裡強悍,典型的一個女強人,最近一年,她覺得那書玉簡直就是個女奧特曼啊,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能制住她了。瞅瞅葉歡歡那個憋屈樣,要是他們倆在一起,說不定真會被那書玉欺負一輩子呢。
吃過午飯,一起聊了一會,王瀟把葉拓叫到了陽臺,葉拓這才放心大膽的抽菸,不用怕傷害江若雨的健康。
“怎麼樣了?”
“那邊有人盯着呢,東西自從那天送到指定地點,座標就沒變過。”
“嗯,”王瀟點頭,拿了葉拓的煙盒,自己也點了一顆,“王毅石或許還沒有集齊十二個杯子,或許集齊了,但是交易對象還沒有聯繫好,再或許兩者都已經齊備,只是等待一個時機。最近剛剛抓了張鵬軍,風聲正緊,王毅石現在馬上就交易,等於是在頂風作案,他可能也是有所顧忌了。”
葉拓聽王瀟這麼一說,頓時茅塞頓開:“是啊,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還都忘了,我佈下的那些崗哨都還沒車,要是想讓王毅石痛痛快快的出來交易,我得趕緊放鬆一下戒備,給他製造一個我們疏忽了的假象。”
王瀟含笑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王毅石可真夠狡猾的,不過他要是笨點,這個案子辦的還沒意思呢。”葉拓咧着嘴樂,“我說小白臉啊,你跟王毅石這麼像,以後不會跟他一樣做這樣的事吧?我可告訴你,到時候你要是真犯了錯誤,我可不會給你面子,照抓不誤!”
王瀟看了看葉拓,答非所問的說:“我和王毅石很像嗎?”
“像,但是你們不一樣。”葉拓知道王瀟最不喜歡聽的大概就是說他和王毅石相似。這對父子也真是悲哀,世界上做父子的能做到他們這個程度,互相算計互相防備,也可能是獨此一家了。
王瀟和葉拓聊了一會回到客廳,正看到江若雨、那書玉和唯一小夏四個人在打撲克。玩的是最簡單的“抽王八”。兩個大人玩的興致勃勃,唯一雖然玩不懂,也跟着瞎摻合,小夏冷着一張臉,表現的非常不耐煩,酷酷的說:“媽媽,無聊!”
“無,無聊?怎麼會無聊呢?多好玩啊!”
小夏抿了抿小嘴,還送給江若雨一個大白眼:“媽媽,你幾歲了。”
江若雨被秒殺了。扔下撲克抱起小夏走向臥室。
那書玉追在後面:“小雨,你要幹啥啊,孩子就說了一句實話而已,你這個提議是很無聊啊,你可別打孩子!”
江若雨再次被秒殺,險些被拖鞋絆倒,回頭瞪了一眼那書玉,將臥室門關上。
王瀟和葉拓面面相覷,那書玉也是不明所以,不一會江若雨出來了,怎麼問她,也都沒問出來她進屋去跟小夏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下午那書玉跟葉拓都回去了。家裡只剩下一家四口,王瀟趁着江若雨洗澡的功夫摟着唯一和小夏躺在牀上,低聲問小夏:“兒子,你媽中午跟你說什麼了?”
唯一好奇的眨眼睛,小夏冷着一張小臉,酷酷的說:“媽媽說不許我告訴別人。”
“爸爸是別人嗎?”
“是。”
“……”王瀟差點內牛滿面,看來平時跟兒子的溝通還是不夠啊,他怎麼就成了“別人”。
王美人幽怨的望着跟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兒子,循循善誘:“爸爸不是別人,咱們是一家人,是自己人。”
唯一乖乖的附和:“是一家人,自己人!”
王瀟愛憐的摸摸唯一的頭。
小夏坐了起來,騎着王瀟的肚皮,小腳正好踩在王瀟的咯吱窩上,“爸爸,開摩托。”
王瀟翻了個白眼,兒子居然還會岔開話題,要不是時間夠用,他今天恐怕還真的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心甘情願的給兒子做“摩托”外帶擬聲一番,把小夏哄的開心了,王瀟才說:“你告訴爸爸媽媽都跟你說什麼了,爸爸就給你買柯南的漫畫。”
一聽到柯南二字,小夏眼睛都亮了,抿了抿小嘴,歪着頭想了想:“不要。”
王瀟嘴角抽搐:“兩套。”
小夏又想了想,伸出右手,小手張開,“五套。”
王瀟點頭,擡起大手跟兒子擊掌:“好,五套。告訴爸爸吧。”
“嗯。”小夏爬下王瀟的肚皮,枕着王瀟的胳膊湊合到他耳邊,悄聲說:“媽媽問我是不是穿來的。”
王瀟一愣,什麼叫“穿來的”?
雖然不懂,王瀟仍舊淡定的問兒子:“那你怎麼說。”
小夏笑得有些得意:“我說我是垃圾桶裡撿來的。”
“……”
“是奶奶告訴我的,爺爺說我是大廁所掏出來的。爸爸,我是撿來的,還是廁所裡掏出來的,還是穿來的啊?”
“……”
“爸爸,什麼是穿來的?”
“……這個要問你媽了。”
※※※
白氏大廈,季子玉的辦公室。已經晚上九點,季子玉連午飯都沒吃,剛剛吩咐助理幫他叫一份日本料理送來,自己則繼續忙着手頭的公事。
“咚咚……”
辦公室門被輕敲了兩下。
季子玉擡頭,正看到季傑拿了一個文件袋進來,徑直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坐下。將文件袋放在了桌上。
“爸爸,你這是?”
季傑疲憊的揉了揉眼眶,道:“你看看吧。”
季子玉不明所以的打開文件袋,一看到裡面的內容,驚訝的合不攏嘴。
“爸爸,轉讓協議?你……”
“你說的對,白氏要想發展,確實也需要統一。你是我的兒子,我的股份早晚也都是要給你的,你籤個字吧,簽了字,白氏的股份就有百分之七十四在你的手中。我也算對得起你死去的姥爺。”
季子玉現在的心情,只能用震驚來形容,那天他只不過是勸說一番,並麼有報什麼希望,沒想到爸爸居然真的會把股份給他?!
“傻愣着幹什麼。”季傑溫和一笑,道:“子玉啊,你記着,這個世上從來都是隻有狠心的兒女,沒有狠心的爹媽,不管我和你媽離婚與否,你都始終是我的兒子,我所有的一切還不都是你的?早一天給你和晚一天給你還不都一樣?我掙來的,死那天也帶不走,爲的也是你。現在既然你需要,那爸爸就把股份給你又有什麼不可以?你好好經營,我瞅着白氏在你的手裡說不定真能發揚光大,要超過你姥爺經營的那個時代。”
“爸爸……”
季子玉眼淚在眼圈裡打轉,終究還是自己的父親啊。點了點頭,拿碳素筆的手都有些發抖,但他仍舊毫不猶豫的簽了字。
季傑欣慰的笑了一下,他沒有白氏的分紅,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其實這些都是小錢,早些年他就已經看不上了,支持他的也只不過是人的貪念罷了。現在一門心思跟王老闆合作做生意,以後絕對會賺的更多。有誰會嫌自己的錢太多呢。
季子玉感動的看着爸爸,並不知道季傑心裡真正打的是什麼算盤,雖然知道父母感情破裂,不可能附和,他仍舊抱着一線希望,至少他可以好好孝順他們,也算不留下遺憾。
看着窗外燈火輝煌的城市,如果這個時候姥爺看得到,也會欣慰的笑吧?白氏沒有分裂,終於統一起來,股份也是前所未有的集中,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締造白氏的又一個神話,這一天,他想不論是天上的姥爺姥姥,還是身旁的父母以及付出最大的小雨都是期待的吧。這麼多的人支持他,他要是不做出一些名堂來,還真對不起他們的付出。
時間流逝,轉眼間到了三月,正室春暖花開的時節,張靜楓的肚子凸顯出來,早孕反應沒有了,也變得格外能吃,江若雨只做鍵今的老闆,工作就輕鬆了很多,一有時間就帶着唯一和小夏去張靜楓那裡,陪她說說話,要麼就幫她收拾家務做飯什麼的。
夏鵬飛簡直要把張靜楓寵到天上去。頂在頭上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江若雨發現王瀟疼老婆的這一點,可能就是來自於他的“五好男人”乾爹真是再也沒見過這麼癡情這麼寵老婆的男人了。
這天正陪着張靜楓看電視劇,手機就響了。接了電話,那邊是葉拓激動的聲音:“二胖,座標移動了!”
“什麼?!”江若雨驚喜的站起來,“佈局都做好了嗎?想不到啊,他那麼沉得住氣,居然能蟄伏兩個月不動彈。”
“放心吧,我們的人全線待崗,一發現有異狀馬上就出動了,我現在在路上,一會可能會忙,你等我好消息吧。”
“歡歡,你千萬要小心,主意安全啊。”
“我知道,掛了。”
“嗯,事情結束了打給我啊。”
“好。”
掛了電話,江若雨就再也坐不住了,王毅石要交易了!這一次一定會抓他個人贓並獲,看他怎麼抵賴!前生今世,她的所有厄運都拴在這一個人身上,她就算再好心眼,也恨不得王毅石早點去見馬克思。這一天終於到來了,江若雨還哪能淡定的起來。
“小雨,怎麼了?公司的事?”張靜楓問的狐疑,剛聽到江若雨的隻言片語,她只猜想是江若雨公司又出什麼大事了。
歡歡自來就信任她,將行動的秘密告訴她已經是違反紀律,她除了告訴王瀟,這件事是絕對不能再對任何人說的。
點了點頭,江若雨岔開話題,不過陪張靜楓聊天的時候還在時刻注意手機的動靜。
晚上回到家,江若雨和王瀟也都沒有睡覺,一直等到半夜十一點半,王瀟見葉拓還沒有來消息,自己也不好給葉拓打電話,就強押着江若雨去睡覺,結果剛一進被窩,手機就響了。
江若雨撲騰一下做起來接了電話,激動的問:“怎麼樣?!”
葉拓聲音顯出疲憊,罵道:“草,王毅石太他媽狡猾了!沒抓住他,抓住他幾個手下,還有季傑!”
“啊?!”
就算早就知道季傑涉嫌走私一事,現在真的事發了,江若雨也有點蒙。
葉拓囑咐道:“二胖,你和王瀟算是我的線人,所以機密的事情我才能告訴你們,我知道你跟季子玉的關係不錯,在我調查他爸的時候,你可千萬別把具體情況說出去啊。”
江若雨點頭,沉重的說:“放心吧,這種事情我懂的。”
合起手機,江若雨躺在王瀟懷裡,恐怕季家這時候已經天下大亂了吧。
同一時間,王毅石的別墅裡燈火通明。
客廳裡,王毅石揹着手來回踱步,最終抓起玻璃菸灰缸,用力砸在地板上,“賤人!!”
早知道江若雨不安好心,如今想起江若雨當天給他拿五個杯子時候的諂媚嘴臉,就知道她一定是連同王瀟和他都給騙了!箱子沒有問題,那麼手腳就是在被子上?王毅石想不到江若雨的修補技術竟然這麼高超,居然連他的眼睛也騙過了!
身着黑衣的沈偉良面沉似水,跟着王毅石這麼多年,再大的事情也沒見王毅石如此暴跳如雷過,這次那個江若雨算是真的碰到老闆的痛腳了。
“你跟我來。”
王毅石發話,沈偉良緊跟其後,兩人來到書房,王毅石也不避諱,打開保險箱,將百元大鈔整齊的碼放在一個黑色的皮箱中。合上蓋子遞給沈偉良。
“你走吧,趕緊走的越遠越好,季傑不是什麼硬骨頭,說不定現在已經把我給供出來了,到時候你也跑不了。”
沈偉良面無表情的接過皮箱。他心裡明白,季傑那裡並沒有握着王毅石走私的真憑實據,只是紅口白牙說句話,警方也無法定王毅石的罪,他之所以讓自己走,那是因爲他犯罪的所有證據,都在他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