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夏如冰把夏雨菲帶進了錄音棚。
夏雨菲看完曲譜，摸索着唱了兩遍，然後在夏如冰和專業老師的幫助下，糾正了一些失誤，以及不完美的地方。
等設備準備就緒，夏雨菲醞釀了一下情緒，就開始正式演唱。
一連錄了三遍之後，大功告成。
夏如冰將製作好的無損音樂文件，發送給夏雨菲一份。
然後兩人攜手回辦公室，一人一杯咖啡，邊喝邊聊聊天。
夏如冰笑眯眯地看着外甥女：“雨菲啊，這首歌實在太適合你了，要不乾脆給你出個單曲？”
夏雨菲認真考慮了半分鐘：“還是不要了。”
“爲什麼？”夏如冰明知故問。
夏雨菲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沒想出道呢。”
夏如冰莞爾：“就算你想出道，我還捨不得呢。再說，你媽媽肯定第一個就不同意。”
夏雨菲點了點頭：“所以說，還是把機會留給你們旗下的藝人吧。”
夏如冰輕嘆搖頭：“問題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
說着，站起身，緩緩踱了起來。
沉吟半晌，夏如冰忽然右手握拳，用力錘了一下左手心：“這樣吧，就把你剛纔的演唱，包裝一下推出去。”
夏雨菲搖搖頭，正要拒絕，夏如冰右手一擺：“別急着反對，先聽聽我的想法。”
夏雨菲點了點頭。
夏如冰：“咱們用藝名發佈，你啥也不用管。
既不用露面去宣傳，也不參加任何商演，連照片也不公佈。
就安安心心地當個神秘歌姬，怎麼樣？”
“這樣能行嗎？”夏雨菲有點懷疑。
夏如冰嫣然一笑：“有什麼不行？你擔心粉絲們說難聽的？”
夏雨菲搖了搖頭。
一般來說，不公開露面，走神秘路線的，基本都是些網絡歌手。
可能是自身顏值不足，也可能只是爲了炒作，也可能自身技術不夠，全靠後期……
但夏雨菲不一樣，她只是不願意成爲公衆人物。
說實話，她很喜歡唱歌，對於發單曲，她也不排斥。
可是，如果真的走職業路線，就和她的人生規劃有衝突了……
夏雨菲想了又想，最後還是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好好學習，將來當個職業經理人，或者律師也行，也能幫媽媽分擔一點。”
沒錯，如果不好好學習，將來只能繼承繼億萬家財，然後混吃等死；
如果好好學習，還是要繼承億萬家財，然後發揚光大……
“試試唄，又沒真讓你出道當藝人，耽誤不了什麼。”
夏如冰又勸了一句，頓了一頓，又笑着說：“再說，你一不上綜藝，二不玩微博，哪那麼容易紅？”
夏雨菲有些意動：“那你們公司不是吃虧了？”
夏如冰搖頭：“不會的，對於你這種玩票的，我們又不會大肆炒作，能賠什麼？”
不開演唱會，也不參加商演，歌手的損失更大。
公司倒是不會在乎這種損失。
那麼多簽約歌手被雪藏，行業裡還不是司空見慣？
何況這首歌的質量在這裡，怎麼想也不可能收不回成本。
夏如冰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不錯：“就這樣吧，趕緊想個好聽的藝名。”
五分鐘後，抵不過夏如冰的循循善誘，夏雨菲最後還是同意了。
夏如冰笑眯眯地拿出一份合同：“來，簽了這份賣……合同，咱們就是同事了。”
這是專爲夏雨菲量身定製的，裡面不少條款，充分保障了歌手的權利、收益和演出自由。
與普通合同相比，歌手需要付出的，不過是錄歌的時間和精力，收益沒少多少，受到的束縛卻少了很多。
這種合同，整個飛天娛樂也沒幾份，只在拉攏特定目標時，纔會臨時擬定。
也不知夏如冰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也就是親外甥女，換個人她纔不會拿出來。
夏雨菲掃了一眼，就將合同還了回去：“我不喜歡籤合同，這首歌你們公司願意發行就發，不發就算了。”
“不籤合同，收入怎麼分配？”夏如冰皺了皺眉，有點爲難。
夏雨菲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隨意了，我又不是爲了賺錢才唱歌的。”
夏如冰想了想：“好吧，那就這樣好了，我暫時充當你的經紀人，來跟公司簽約。
萬一賺到了錢，我就先幫你收着。”
夏雨菲沒意見，反正她也不缺這麼點錢。
但沒想到，小姨馬上就補充了一句：“給你攢着當嫁妝，就是不知道將來會便宜哪個混蛋……”
夏雨菲：“……”
哪個混蛋呢？
是個好問題……
夏如冰將合同收了起來，這次用不上，早晚有機會用。
接下來，兩人喝完咖啡，她就準備送夏雨菲回去了。
兩人向公司外走去。
“對了，小姨，這首歌在哪買的啊？這麼好聽。”
走在路上，夏雨菲沒話找話。
“你猜？”夏如冰賣了個關子。
“一點線索都沒有，我上哪猜去？”
夏雨菲看着小姨，忽閃着大眼睛，樣子有點無辜。
夏如冰微微一笑：“那你覺得，這首歌的質量怎麼樣？”
“當然很棒了。”夏雨菲回答。
“和《琵琶行》比呢？”
“各有特點吧，也不能說哪首差一點，都挺好聽的……當然，我個人更喜歡《泡沫》。”
“嗯，能讓你喜歡，可不容易，再花5000也值。”夏如冰美滋滋。
夏雨菲聽懂了：“咦？小姨，《泡沫》這首歌，你們才花了5000？”
“不信？”
“就是有點驚訝，這麼好的歌……誒？這首歌不會是……”
說到這裡，夏雨菲忽然若有所悟：“《泡沫》這首歌，莫非也是江寒寫的？”
“猜對了，就是他寫的！”夏如冰愉快地笑了起來，“哈哈，這次賺大了。”
夏雨菲差點兒愣在原地。
江寒又一次讓她出乎意料了。
不愧是他，真的有點厲害。
這首歌和《琵琶行》完全兩個風格，他卻都駕馭得很好。
不過，這麼好的歌，只賣5000也太便宜了。
難道他不懂行情嗎？
應該不至於，所以是小姨欺負老實人？
聽說江寒家條件一般，這個錢對他應該挺重要的……
夏雨菲側頭看了眼有點得意，正在微笑的小姨，心裡忽然有些不舒服。
“對了，小姨，你們簽完合同了吧？”夏雨菲隨口問了句。
夏如冰搖了搖頭：“還沒，明後天給他郵寄過去就行了，又不怕他跑了。”
夏雨菲“哦”了一聲，又問：“錢打過去了嗎？”
“嗯。”夏如冰點了點頭，“反正又不怕他賴賬。”
她倒不是一開心就忘了程序，實際上有點“錢貨兩清，板上釘釘”的意思。
同時也能提升形象。
咱給錢這麼痛快，再有什麼合作的機會，是不是優先考慮一下？
夏如冰這樣一說，夏雨菲心裡就有數了。
“小姨啊，這件事咱們好像做得有點不太地道了。”
“怎麼了？”夏如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