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呆呆的看着江樹，他怎麼突然……突然變這麼帥！
那兩個調皮的小朋友被他摁在地上吼了一嗓子後，立即變得老實了，不哭也不鬧，完全不敢吱聲，生怕被揍。
見到自己的手段竟然這麼奏效，江樹不由得一咧嘴，目光隨着一個個小朋友看了過去。
“你們以後都給我安分一點兒，誰敢調皮，我就揍誰，聽到沒有？”
被他看到的幾乎所有小朋友都縮了縮脖子，從沒見過哪個小孩子打架這麼暴力的，二話不說就把人按在地上，還不讓人哭。
在家裡被爹媽狠狠揍一頓，都沒這麼委屈過。
張老師默默看完了全過程，發現這小子的法子雖然野蠻，但意外的管用。
如果剛纔是自己上去拉架，那倆孩子說不定立馬開始哭鬧，非得爭個輸贏，沒個一時半會兒，根本停不下來。
事實上，很多時候小朋友都不服大人管教，還總喜歡對着幹，因爲知道大人都不會真正的打罵，只要一哭，他們還會想方設法的哄着。
這就叫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但是一旦面對同齡人的強勢，瞬間就老實了，屁都不敢放一個。因爲他們知道，如果惹得對方不高興，是真會狠狠捱揍的。
搞定這點兒同學之間的小糾紛之後，江樹回頭給了張老師一個OK的手勢，然後揹着手在小院兒裡轉來轉去，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小樹，你剛剛好厲害喔，一下子就把他們都放倒了。”白鹿忽然跑過來跟在他身邊，一臉興奮的模仿着做了幾個動作。
“帥吧？”江樹眉頭一掀，在年幼的女神面前裝逼，感覺還挺爽。
“嗯！帥！”小鹿子用力點頭，兩眼都在發光。
“我剛剛那麼兇，你就不怕我麼？”
“不怕啊，你不是說了只揍調皮的，我辣麼乖，辣麼聽話，你纔不會打我呢。”她驕傲的搖着小腦袋，頭上的兩隻鹿角也跟着晃着，十分可愛。
江樹不由得一樂，小鹿子居然還懂這些。
“就你聰明。”
“嘿嘿~”
小鹿子被誇得眯眼笑起來：“你剛剛打的是跆拳道嗎？我爸爸也想送我去學跆拳道，他說只要我學會了，以後就不會有人敢欺負我了。”
江樹試着想了一下，未來十八歲的小鹿子學會跆拳道的畫面。
她身高1米68，長着一張絕美的臉蛋兒，雙腿修長，腰肢纖細，碰到不懷好意的歹徒時，下意識的擡起柔弱無力的拳頭，還裝模作樣的打了幾套拳法。
於是乎，歹徒更興奮了。
這哪是跆拳道，明明就是歹徒興奮拳！
本來只想劫個財，這下好了，財色一起劫。
“別，你還是別學了，打架格鬥這玩意兒就不太適合你。”江樹想了想，繼續道：“要不你還是練跑步吧，真碰到壞人至少還能跑，學了拳法之後，可能想跑都跑不了。”
“爲什麼呢？”白鹿傻乎乎的問。
“呃……”
江樹一時語塞，很難跟這個年紀的小鹿子解釋花拳繡腿對男人的殺傷力，這可都是加分項啊。
“反正你就聽我的，別學就是了，我還能害你嗎？”
“小樹纔不會害我呢！”她超大聲的。
“唔……”
無視掉周圍其他看過來的小孩子，江樹摸了摸她的頭：“這才乖嘛。”
“可是……可是……如果我不會打架，以後遇到壞人怎麼辦？”白鹿露出一副很苦惱的樣子，“那樣的話，小樹會保護我嗎？”
她認真的看着江樹，一臉的期望。
在白鹿眼裡，能夠瞬間打倒兩個小朋友的小樹，就是最厲害最厲害的人了，小時候就這麼厲害，長大以後肯定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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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爸爸都打不過他呢。
江樹被這期待的目光看得有點心虛，不管怎麼說，天使的幼年版還是天使，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他彷彿看到了成年後的白鹿。
江樹沒敢繼續跟她對視，微微紅着臉撇過頭，有些心虛的說道：“嗯……會，會的吧。”
“哼，小樹你騙人！”白鹿難過的噘着嘴，“你都沒敢看着我的眼睛說話，媽媽說，這是說謊的表現哦。”
“……”
江樹臉皮狠狠一抽。
這是說謊的問題嗎？現在答應下來纔是對小白鹿的不尊重好吧，跟那些不懷好意的傢伙，故意誘騙小女孩兒的純真感情有什麼區別？
“是小鹿不乖嗎？小鹿不可愛嗎？還是說小鹿不聽話，不懂事，所以小樹纔不會保護我，嗚嗚嗚……怎麼辦，明明小樹說了愛哭鬼會捱揍的，嗚……可就是忍不住……眼淚，眼淚自己就掉下來了，嗚嗚……”
小鹿子鼻子忽然一酸，肩膀不停的抖動着，立馬就開始抽泣起來，眼淚大顆大顆的順着臉頰滴落，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這一幕看得江樹都瞬間懵了，心情說變就變，上一秒還是大晴天，下一秒就晴轉大雨。
真是喜歡鑽牛角尖的愛哭鬼。
“好啦好啦好啦，小鹿子你別哭，我沒說不保護你啊。”江樹手忙腳亂的哄着。
小白鹿頓時止住抽泣聲，眨巴兩下眼睛看着他，修長的睫毛上還掛着剔透的淚珠。
“真的嗎？”
“嗯嗯，真的！你動不動就哭，我哪敢騙你啊。”
“那我們拉鉤！”
“怎麼又是拉鉤……”
江樹嘀咕一聲，白鹿看着不對勁，小嘴兒又立馬癟起來。
“停停停，姑奶奶你別哭，我拉鉤就是了。”
他心裡就很無奈，明明心理年齡是足足38歲的老登，居然會被一個小女孩牽着鼻子走。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豬八戒！”
白鹿奶聲奶氣的念着歌謠，兩人的小指頭糾纏在一起，然後倒轉，拇指用力的重合。
這個形式就跟古時的簽字畫押一樣，在小孩子眼裡，等同於發誓。
“好耶！拉鉤之後小樹你就不許騙我了，以後一定要保護我哦~”
白鹿低頭看着兩人勾在一起的小指頭，笑得眯起眼睛，除了眼眶還有些紅紅的，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她剛纔很傷心的哭過。
江樹閉了閉眼睛，想着前世，又念及今生，輕輕呼出一口氣後，終於釋然的一笑。
“好，我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