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微應完，真笑了，“你怎麼都安排好了？”
好像她只用混吃等喝就好了？
“平時沒機會處理這些事兒，這次你來，算是給了我一個機會。”唐慎笑看着她，“我得表現表現。”
剛纔媳婦兒的眼神兒，真的嚇到他了，現在想想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咱們住的地方變了？”
林微見他走的方向不是以前的住處，有些好奇，“還是住的地方都變了？”
“咱們的。”
他現在比以前的職級高一些，再加上之前的調整，就分到了帶個小院兒的住處。
“咱們的？”
“嗯。地方雖然不太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唐慎下巴擡擡，“就在那兒。”
小包已經等在門口了，看見三人過來，忙招了招手。
林微擡眼望去，那個小院兒並不大，也就兩三平米，裡面看樣子還種了菜，有長長的豆角垂墜下來，仔細看，幾個手指頭大小的苦瓜掩映其中，看起來，別有意趣。
“你還種了菜？”
林微調侃地看着唐慎，“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手藝？”
那些菜的長勢不錯，豆角還用細竹竿架起來。走近了瞧，土壤還是溼的，應當是早上還澆了水。
不過這樣一來，就剩下中間的那條道兒直通客廳了。
“不是我，是咱們隔壁的嫂子，她見我這兒空着，就跟我商量能不能種點菜，以後兩家分着吃。”
唐慎笑道，“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這菜還真種起來了。”
“媽媽，豆角？”
拂曉認真盯着那些菜看了一會兒，回頭問林微。
見林微點了頭，才又指着那手指頭大小的苦瓜，疑惑地問道，“小豆角？”
林微一下笑起來，將人接過來，讓唐慎去放置東西，自己抱着小人兒，湊近那小小的苦瓜，“你再看看。”
拂曉仰着小臉，圓溜溜的眼睛盯着苦瓜看了好一會兒，還上手摸了摸，確認了，“媽媽，不是小豆角。”
所以，那是什麼？
小人兒期待地看着林微，想聽她說。
“苦苦的瓜，你不愛吃的。”
“苦瓜？”小人兒又小心地碰了碰那小小的瓜，下了定論，“會長大。”
長大了的，纔是苦瓜。
“嗯。”
林微才點了點頭，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似乎是跟她說的。
抱着拂曉轉身，她看向對方。
那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大眼睛柳葉眉，臉龐圓潤，削肩窄腰，是時下最流行的美人模樣。
“這菜是有主的。”
林微：“嗯。”
唐慎已經說過了。
那姑娘楞了一下，沒想到林微會是這個反應，頓了頓，才繼續說，“不能摘。”
“嗯。”即便是唐慎說過，兩家都可以分着吃，她也沒有打算碰這些菜。
物資，尤其是這樣沒有己方經手的東西。
能不碰，還是不碰的好。
這個道理，她最清楚。
“嗯。”拂曉見林微這樣說，也同樣表情地點點小腦袋，“不能摘。”
奶奶和姥姥說菜菜小的時候不能摘。
“什麼不能摘？”
唐慎從屋子裡走出來，長腿在林微身邊站定，高大的身體瞬間形成一個極強的壓迫感。
面色微沉，展臂接過拂曉的時候瞥了那姑娘一眼，看向林微的時候又恢復了和緩。
“只是圈定主權。”林微好笑地轉移話題，“唐先生，可以邀請我和拂曉進去看看了嗎？”
若是沒猜錯，小包肯定沒抵抗住唐慎的壓迫，把今天的事兒跟他全說了。
不然，倆人不會在客廳呆了這麼久纔出來。
“都好了。”
唐慎說完，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我弄得可能不好，你來調整吧。”
“調整？”
林微有些詫異，凳子她可能搬得動，可是桌子什麼的東西，她一個人不行吧？
“嗯。”唐慎有些難爲情，“哎，你進去就知道了。”
正說着，唐慎身後的小包“嘿嘿”笑了兩聲，“嫂子，你快進去看看哈。”
說完，一邊竊笑跑着，一邊喊着。
“嫂子，那我就回去了啊！你要是啥時候回來，發個電報，打個電話都成，我再來接你！”
林微是要住這兒一段時間，而這車子不可能閒置着，所以還是得回去。
“嗯。你路上慢慢開，不用太趕。”
“嗯嗯，知道啦！”
幾個人像是形成了一個看不見摸不着的圈兒，完全忘記了旁邊站着的大美人兒。
等林微目送完小包，才發現這姑娘還站在他們身邊兒。
“這位……”林微想了一下，找了個合適的詞，“額，女同志，我們不會摘菜的，你放心。”
“我不是，我……我以爲你是別家的。”那姑娘紅着臉，“可是太小的東西，還是不要摘吧。”
林微低頭看看拂曉，又看了看爬到牆上和豆角架子上的苦瓜藤蔓，撲哧一聲笑了，“放心吧，我不會，這小丫頭就更不會了。”
那麼一個高度，就這個小短腿兒，能夠得着纔是稀罕事兒。
大約是她眼裡的調侃太過明顯，那姑娘吭哧了一會兒，一頭扎進了隔壁院子。
“唐慎，旁邊……”
林微挑眉看他，“這姑娘你不給我介紹一下？”
“林女士，你這是吃醋吧？”唐慎咧嘴，笑了一會兒，才正色道，“我不認識她，也沒見過她，更不打算跟她有任何往來。”
“醋，酸酸。”
拂曉聽到熟悉的字眼，望着唐慎，認真道，“不能吃多多，胃痛。”
唐慎看看林微，又看看拂曉，驚詫於她的語言表達能力，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知道什麼是胃痛嗎？”
“這裡。”拂曉按着胃的位置，皺着小眉頭，“這樣痛。”
唐慎：“……很好！”
他只是才離開半年……
“外公沒事兒會跟她說這些，但也不多，五臟算是能準確點出來。”
林微見唐慎神色複雜，遺憾又扼腕的樣子，笑道，“也教了湯頭歌，只不過她只會背第一句。”
那些東西，她覺得挺拗口的。
唐慎心裡是遺憾的，可閨女成長得如此只好，着實讓他特別驕傲自豪，他長長出了口氣，將心裡的遺憾趕出，重重親了小丫頭一口，“感謝媽媽把拂曉教的如此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