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不答應的情況在張凡的意料之中,但是她這種連給張凡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的情況,卻是張凡沒有考慮到的。
映月轉身來開之後,張凡有些發怔,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回過神來的他是趕緊追了過去,他是一定要把映月勸說回京的,要不然他的心裡面可不會安生。
來到映月的廂房門前,張凡只見到房門大開着,剛走進大門便看見映月背對着門坐在那裡。雖然張凡看不見她的正臉,但是這間屋子裡面到處都瀰漫着一種氣氛,那就是主人非常生氣。至於映月是在生張凡的氣,還是在氣這裡將要發生的事情,張凡就不清楚了,不過他覺得前者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走了進去,張凡並沒有做什麼輕手輕腳的動作,腳步聲在此刻顯得非常明顯,但是映月卻是彷彿什麼聲音都沒有聽見一般,還是就這麼坐着不動。
“月兒……”張凡這麼喊了一句,但是下面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而映月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卻也只是如此罷了,並沒有再多做什麼動作,還是如此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見映月還在和自己耍小脾氣,張凡面微微一笑,走了過去,坐到了映月的身邊。
“月兒,你要知道,我讓你先行回京並不是爲了別的事情,而正是爲了我自己啊。”張凡說道,“你想想,若是你留在這裡,到時候一旦倭寇攻過來,這裡將會混成一團,豈不是非常危險!那些倭寇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如今他們就是爲了這件事情,連各個州縣城門的門官都要派人暗殺。他們那裡有着訓練出來專門從事暗殺的刺客,到時候,倭寇必然會派出這些人來刺殺我大明的官員。
“我如今身份擺在這裡,手下又有這麼多人,自然是有人保護。當然,你若是留下來的話,我必然也會派人保護你,可是那麼一來的話,我平日裡有許多事物要忙,又不能帶你;而你卻也是隻能夠呆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那麼一來,你留下來還有什麼意思?況且,萬一你要是收到了什麼傷害,你這豈不是要叫我難過一輩子嗎!”
“可是凡哥,映月不想離開你。”映月撅着嘴巴,完全是一副小丫頭的撒嬌樣子,說道,“映月曾經在心裡面向老天爺發過誓,以後不管是遇到什麼樣的情況,映月都要和凡哥在一起。若是映月一死可以救得凡哥的話,那映月絕對是毫不猶豫就會去……”映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是已經被張凡捂住了嘴巴。
“不要再說了,月兒。”張凡制止了映月下面的話,那些話他無需再聽,也已經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了。看着映月那張玉容,面還帶着一絲委屈和倔強。這時候張凡才發覺,眼前這個與自己相愛的女子纔不過是個十六週歲的姑娘而已,那副委屈的表情完全就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該有的。但是映月的臉卻有帶着倔強,倔強中也顯露着滄桑。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家,即使是在封建社會這個女子普遍早熟懂事的時代,卻是需要經歷過多少的事情纔會有這樣子。想到這裡,張凡心裡面不由得又是一陣難過。但也正是因爲張凡心裡面想到了這些,他就更加不能夠讓映月留下來陪着自己,那是有着巨大的風險的。
“放心,月兒,我是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張凡勸說道,“但若是你留下來,我纔是要整天擔心,擔心你會不會出什麼事情。聽話,月兒,這一次你就聽凡哥的一次,不要任性,先會京城裡去,等我把這邊的事情弄妥,就立刻回京。”
“我……凡哥……我……”映月吱吱嗚嗚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張凡一看她這副模樣,知道有戲,這隻有在人妥協於某件事情之時纔會做出這種有口難言的樣子,而之前越是堅決的,可能性就越大。張凡知道他自己剛纔對映月所說的話已經打動了她,現在正是乘勝追擊的時候,他要一鼓作氣。
“何況這次讓你先回京,也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張凡說道,“還記得我承諾過你什麼事情嗎?”
“承諾?”聽到張凡這麼說,映月有些迷惑了,她因爲剛纔的事情鬧得心中激動的很,畢竟現在對她來說,能陪在張凡身邊纔是最大的事情,一時之間哪裡能想得起來別的事情。
“傻丫頭。”張凡微笑着伸手替映月理順了額前幾根紛亂的髮絲,說道,“我答應過你,等這一次的事情結束之後,回京我就娶你。”
“啊!”映月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之前,張凡雖然也說過,卻總是沒有把話說明白過。如今,“娶你”這兩個字從張凡的嘴裡蹦出來那可是清清楚楚的很,這的確是讓映月的心裡震撼了一下。
“所以說,這一次我要你提前回京,就是爲了讓你好好準備這件事情。”張凡繼續說道,“雖說這種事情用不到你我來操心,但是我知道你是苗人,想來你們那裡的婚俗與中原不同。不過至於到底辦成什麼樣子,你就自己看着辦,最好能給我一個驚喜。”張凡的這段話雖然是爲了勸說映月先於他回京城去,但是說要娶她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張凡是當真的。只不過後面的那個理由實在就是胡編亂造了,娶映月就是張凡納妾,納妾嗎,那裡還管你是苗人還是蒙人,既然夫家是漢人,自當遵從漢人的禮數。張凡這麼說卻也不怕映月聽出來這是在敷衍她,畢竟映月如今那副心頭小鹿亂撞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明顯了,張凡甚至覺得現在就是告訴她自己是玉皇大帝轉世,估計映月這一瞬間也能相信下來。
“怎麼樣,月兒,你同意了嗎?”張凡問道。
“嗯……”映月沒有說話,不,是說不出來什麼話了,只是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就不再有什麼語言了。就這麼低着頭,張凡也能看見她臉頰的紅暈。
看到映月終於答應了下來,張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說道:“既然你同意了,明天一早,伯父他們就要路了,你也收拾收拾東西,準備一下。”說完了這句話,張凡轉身就想門外走去。
“凡哥……”看到張凡要走,映月是趕忙出聲叫住了他,有些羞澀地說道,“你……今晚能不能陪着我……”
張凡轉過身來,略帶歉意地看着映月說道:“恐怕不行。相信你也知道了,如今我手下那邊抓到了扶桑的刺客,我得去看看到底如何了,畢竟如今事情緊迫的很。再說,若是能早些有個結果,我這也不是能早些回去嗎。”
果然,映月聽了張凡的這番話以後,面頗爲失望,但是卻並沒有再鬧什麼彆扭,而是欣然答應了下來。
出了映月的房間之後,讓張家的侍女去告訴還等在房裡的駱靈兒,說自己今晚有些要緊的事情要辦,未必能夠回去,讓她一人先睡下。張凡邊往張府大門口走去,心裡面還在想着剛纔和映月的一番對話。兩個人只是偶然的相遇,卻是到了如今這個境界,張凡當真是希望映月以後有好日子過。還有,她身還有着那五毒教教主方月玲所下的“五仙蜜露”的毒爲解開。雖然如今一年的解藥已經服下,還有一粒備用的,足夠映月撐得兩年的時間。但是兩年之後呢!張凡是絕對不會讓映月受苦的,他心裡面也是有了打算,等到這邊的事情有個瞭解,回京之後他就要開始籌劃針對西南的事宜了。
出了門,王猛正站在一輛馬車旁邊,等着張凡。看見張凡走了出來,王猛趕忙迎了過去,說道:“大人,奏陛下的奏摺已經發了出去,給山東、南直隸、浙江、以及福建四省巡撫的信卑職也已經派人連夜送了過去,估計最遲明天晚,四省的巡撫就都能夠拿到手了。只是,這信雖然有尚方寶劍的劍印,但是調動軍隊一事終究是要陛下和兵部的調令才行,這幫巡撫會不會聽大人的警告,卑職也是不敢肯定。”
“抓到的那人透露出來什麼消息了沒有?”張凡問道,“這次的跡象雖然是倭寇大舉侵犯,但是倭寇畢竟人數不多,估計這四省之中只有一省之地會有戰事。如今看起來,恐怕就是這南直隸了。”
“關於卑職的手下抓獲的那人,倒是硬氣的很。因爲如今就抓住這一個,卑職怕把他弄死了,所以沒敢太重的刑,但是所用的刑也不輕,這小子愣是一個字都不說。”王猛說道,“關於倭寇的目標,這……卑職剛纔收到了消息,不光是這南直隸,就是山東、浙江、福建幾個地方沿海州縣的城門門官又有人被殺害。”
“什麼?”張凡聽到這個消息是大吃一驚,“莫非倭寇打算同時進攻四地?這不可能,就算是將扶桑國如今所有的兵力全集中起來也是不夠。還是說,這是倭寇故意散佈的疑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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