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分手
“子濯……”再次當面喊出這個名字，季萌的心情複雜得難以形容。
唐子濯看着她，眼神很複雜。“吃早餐了嗎？”
“還沒有。”季萌笑了笑，有些懵。在豪門生活了兩年，她待人接物上仍沒多少長進。
唐子濯叫來侍者。“一杯可樂。你要吃點什麼？”
季萌看了一下菜單。“來一份日式雜錦壽司，一杯奶茶，就這麼多，謝謝。”
“好的，請稍等。”
侍者離開後，兩個人看着彼此，一時居然都不知道說什麼。
季萌貪婪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記憶里斯文的樣子，一看就讓人心生好感。“你——”幾乎脫口而出問他過得好不好，話到嘴邊，纔想起他並不知道上一輩子的事情。
“你想說什麼？”唐子濯問道，眼睛從她的臉轉移到手中的杯子上，有些閃躲的意思。
“沒什麼。”季萌輕輕地皺起眉頭，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爲什麼，對，爲什麼他的態度這樣的疏離？記憶裡，他不是這樣的。
“你、好像有心事？”這是季萌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釋。
唐子濯喝了一口水，視線遊離了一會，終於對上她的視線。“季萌……”他欲言又止。
“嗯？”季萌輕挑柳眉，不解地看着他。莫名的，心底升起一種不安的感覺。
“我們、分手吧。”終於說出來了，唐子濯暗暗吐了一口氣。
季萌整個人怔住，愕然地盯着他。她幻聽了嗎？“你再說一遍？”
“我們分手吧。”
不是幻聽！季萌心裡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她不明白怎麼會這樣。她記得上一輩子這個時候，他們還好好地在一起！難道重來一次，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嗎？剛剛在車上，她還想着這輩子要跟他好好地過，一起創造他們的幸福！而現在，他在跟她提出分手！
“爲什麼？”多俗套的問題，可忍不住問了。
唐子濯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想了一會，再次對上季萌的視線。“我覺得太累了。我家這邊就讓我很累了，再加上你家的情況，我覺得自己簡直喘不過氣來。我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了，我受夠了。所以，我們分手吧。”
他的語速很快，帶着發泄的意思。
季萌看着他，腦子空白一片。如果唐子濯的理由不是這個，她或許還能說點什麼。偏偏他說的是最真實的理由，她無從反駁。兩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年輕人，一起在這個充滿競爭壓力的大城市拼搏，除了養活他們自己還要負擔兩個貧窮的家庭，這的確很累。
季萌記得，上一輩子，自己就是以這個原因提出了分手，雖然最直接的原因是母親得了重病。這一番話，分別來自他們兩個人的口，卻是驚人的相似。她突然想，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報應？
“你怎麼不說話？”唐子濯覺得喉嚨有些發緊。他們從大二就開始在一起，到如今已經五年了。人生有幾個五年？可是……
季萌聚攏視線，看着他的雙眼。雖然心裡堵得慌，她仍冷靜地問道：“一定要分嗎？沒有迴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