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程,這是姜昊的決定,而不是戚武的。
“早一點兒起程就好了,何必要拖沓至此?”戚巧騎在馬背上時,對着身邊的戚武隱約的抱怨着,便準備策馬前行,但是,卻在她剛剛做出動作的剎那,戚武卻是好心的提醒着她,“姐姐,我勸你一句,以後還是沉默些的好,怕是你再繼續說下去,王爺對你也只有反感了。”
戚武說的時候是風淡雲清,就像是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而不是認爲在姜昊登基以後,戚巧會給他帶來多大的榮耀似的,但是他的話卻是聽得戚巧氣急,想要與戚武爭議一番,姜昊那邊已經開始要起程了。
戚巧惱火的瞪了戚武一眼,只是不滿的哼着,“就是你,從來就不會讓人歡喜些。”
讓你歡喜?戚武擡眼看着戚巧勒馬,直直的奔到了姜昊的身邊,一副未來帝后的模樣,理着衣妝,得意洋洋的開始前行。
“少將,王妃……”副將見戚巧方纔對戚武甚是無禮,而戚武暫且容忍了下來,但是明顯的對戚巧是充滿着惱火,
“不用管她,一切都按原計劃進行。”戚武冷冷的說道,“不能露出破綻,但是如果被發現……”
如果,在路上,就被姜昊與戚巧發現了他的打算,那就,他這個當弟弟的也只能是選擇忠君愛國,保衛戚家爲先,對他的好姐姐下手了,也莫要怪他心狠手辣,畢竟,眼前的姜昊與戚巧也不過是垂死掙扎,卻滿滿的做着春秋大夢呢。
副將聽到戚武過分冷血的話來,也不好對戚武的家世有什麼說法,只是默默的低下了頭,隨着他前行,但是很快,他們就碰到了障礙。
要知道,姜昊的身份終是特別,且是不在他的“封地”之內,而是跑到了這邊,準備入京城,任何一個將他放行的人,都是極有可能掉腦袋的,縱然是與他之前通好口風的臣子,也不敢大意而爲,真的是氣壞了姜昊。
“王爺,謀大事者,不拘小節。”戚武扯着馬繮子,慢吞吞的晃悠到姜
昊的身邊來,擡眼冷笑着,說道,“我都已經說過了,王爺與姐姐都應該低調點,混跡在我的隊中更能安全,不被人發現才能夠順利的入京城,畢竟,不是每一個認得王爺的人,都想着要扶持王爺的。”
姜昊的臉可謂是青一陣,白一陣,自打他被送到那個人煙罕跡,說是他的封地,但是連臨國都不屑一顧的地方時,他的那點驕傲就已經被打擊得絲毫不剩,更重要的是,他的野心暴露,也沒有必要非裝得那般的清高了吧?
“有道理。”姜昊緩緩的點了個頭,“我這就去換上一身來。”
當姜昊贊同着戚武的意見時,戚巧卻是不願意了,她特意打扮得如此嬌貴,怎麼就能換上那麼沉的鎧甲?跟隨着大軍入城?就算是夜裡能夠休息,但是白晝的時間豈不是更長?
“王爺,我們是可以繞路的。”戚巧正打算說着什麼,就看到姜昊已經勒過了馬兒,準備去換上士兵的衣服,只能說,姜昊在現實的面前還是很願意妥協的,當姜昊做出這樣的反應時,戚巧便不得不跟上了姜昊,但是那一臉的怨惱,顯然是極不情願的。
戚武的作爲很是簡單,如果姜昊與戚巧帶着他們的人自成一隊,如若發生些許的事情來,怕是會很麻煩,如果讓他們混在隊中,明着是爲了他們好,這暗裡面嘛,當然是讓他的人更方便於監視,更能好好的監視,不是嗎?
當他們走進搭好的帳篷裡面換衣物時,戚武的副將也露出笑意來,知道戚武的心思都一一的得到了“滿足”,只是回京城的路,可不是那麼容易走的。
畢竟,不僅僅是姜昊與戚巧會是一個燙手的芋頭,而且,戚武也在行事作風上未必能夠討好到每一個人,自然也會有人想要爲難着有軍功的戚武。
只望着,路上順利吧。
“將軍,起風了。”副將提醒着戚武,說道,“還是起程吧。”
“走!”戚武開了口後,立即就勒住了馬繮子,令馬兒撒下蹄子就往前奔去,而他的副將
自然是不離不棄,也是飛快的離開。
這有馬的騎兵,自然是跑得飛快,匆匆的入了城,也從另一頭離了城,一路就往京城所在的方向奔去,至於那些步行的士兵,而是整理的奔跑着,因爲平時就是訓練有素,所以這樣的奔跑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輕車熟路,完全當作吃飯一般的自然。
可憐了姜昊與戚巧,從來都是養尊處優的,從小到大過得最苦的日子,怕就是被貶的那段時間裡面?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姜昊這般的戲耍着。
“王爺,武弟他在欺負人。”戚巧很快就落到了後面,而姜昊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幾位皇子中,真正體力好的,怕除了姜明,再沒有其他人了吧?
那個姜明常年於沙場之中,往返京城與邊疆,可不是其他人能夠比擬的。
想到這裡時,姜昊便對姜明有了幾分羨慕,更多的是嫉妒,不過是一個沒有了母妃的皇子,憑什麼就要處處高他一頭來?
“欺負?”姜昊冷冷一笑,掃向了戚巧,說道,“如果你覺得這是欺負,那也就是欺負吧。”
戚巧瞧了瞧姜昊,便低下了頭,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奔跑上。
姜昊對於戚巧更是沒有了幾分耐性來,他知道的是,其實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如果不去做,怕是一輩子都沒有希望了吧?聖上病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聖上的身上,恐怕是很難想到,他會在此時混到京城之中,進入後宮,想要找到玉璽,讓聖上在擬好的傳位詔書上蓋上印章,可不是一件難辦的事情。
畢竟,這宮裡的事情,也讓他安排得差不多了。
但是,太子尚在,姜明也在,事情不會是想象中的那麼容易,他這根本就是在賭。賭贏了便是贏了,輸了也不過是一條命,他從來就不在乎,是否會連累到身邊的女子,因爲,他從來就沒有真的愛上過戚巧。
他的心裡,除了皇位,再無其他人,莫說薄情,怕是最爲薄情的本就是帝王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