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狩獵

40 狩獵

若是以前,以太子妃的身份她也斷不會去做這些,只是最近她的壓力也實在太大,肚子一直沒有什麼動靜,要太子納側妃的呼聲越來越高。朝中很多人也想着辦法的打聽太子的喜好。

她前日裡和張宛儀在一起的時候。張宛儀還特地的提醒了她兩句,定海伯與張家有親,算起來張宛儀也算是她一個遠房的表妹,而張宛儀又是當今皇后的外甥女,她的話多少都是有點分量的。

當初給太子選親,陛下也是動了不少心思,即要選一家大方體面的世家,又不能握有實權,所以扒拉來,扒拉去的就選了定海伯府的這位嫡小姐,遠裡還和當今的皇后帶了些親。如今封海了,定海伯手裡的兵權早就被收了回來,只是一個空架子的功勳世家罷了。

所以太子妃對張宛儀這皇后娘娘的親外甥女還是十分的仰仗的。

她的心思並不算是複雜的,只是一心想着太子好就是了,她和太子少年夫妻,太子丰神俊秀,端方貴氣,一顆心早就係在了太子的身上。見太子蹙了眉,她也只恨不得蹙眉的是她纔好。

一夜無話,待到第二日的午後,天晴氣爽,顧雨綺才用過了午餐就被公主府的人請了去。

梁氏本也想跟着去的,但是人家前來傳話的太監很委婉,平湖公主殿下只喊了顧家小姐去,梁氏也只能作罷,加上有其他府的夫人前來邀約,她也實在是脫不開身,只能叮囑了春杏好生的跟着。

顧雨綺打扮好之後被人帶着去了平湖公主那邊,一進帳篷就覺得自己貌似穿的有點不合時宜了。

這哪裡是過來說話的呢?

帳篷裡坐着幾名與她年紀相若的貴女,顧雨綺對她們還是有點印象的。只掃了一眼就認了出來,竟是十一公主景程,定王府的兩位郡主云溪,雲河,還有一位縣主嘉熙在座,均是穿的各色的騎馬府,英姿颯爽的,她這一身長裙真真的是和她們幾個畫風不符啊。

顧雨綺心底嘀咕着,看着架勢,她們是要出去騎馬啊!自己這長裙及地,只怕。。。。。

她卻不知道今日這些人都是爲了陪襯她而來,昨夜平湖公主和太子他們商量了半天要怎麼試顧雨綺,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在獵物的數量上比試了。

景程公主。云溪郡主,雲河郡主還有嘉熙縣主都是皇家女之中騎射的佼佼者,只要顧雨綺今日獲得獵物的數量能超過她們的平均數,就算雲翼贏了,否則就是太子贏。

顧雨綺上前見了禮,這帳子裡坐着的不是公主就是郡主的,她一個侯府小姐是身份最低的了。

景程公主是陛下最喜歡的小女兒,脾氣也是最傲的,見顧雨綺長裙及地的走來行禮,眼梢微微的一飄,“免了吧,你穿成這樣是來跳舞的嗎?”

她一說話,其他兩名郡主一名縣主也是掩嘴笑了起來。

顧雨綺垂着頭,回道,“原只是聽傳話的公公說過來說話,沒想過各位公主郡主還有縣主要出去騎馬?掃了大家的性質實在是不改。”

景程公主見顧雨綺雖然這幾天名頭很響,人卻是十分的謙虛,神色才稍稍的緩和一些,她也聽說了顧雨綺的事蹟,不免對她有點莫名的敵意,小姑娘就是這樣,她是衆人捧在手裡怕化了的公主,素來是焦點,現在忽然來了一個據說容貌和智慧還有福氣三項俱佳的同齡女孩,不免起了比較之心。

“你且擡起頭來看看。”景程公主微微的一揚下頜,對顧雨綺說道。

顧雨綺知道這個嬌蠻公主的脾氣,是個順毛驢,於是恭敬的擡起了自己的臉,只是微微的擡了一下,便再度垂下去。

上輩子她進了雲恪的王府之後沒少吃過這位公主的虧,也是她當時心氣太高,看不上眼前的這位天之嬌女,兩個心氣高的人碰到一起可不就是鍋碰了瓢了,叮噹個沒完,顧雨綺上輩子那骨子高傲偏生沒一個相映襯的身份來陪襯,一個王府的小妾,姿容豔麗,才情橫溢,心高氣傲,自是少不了被公主殿下收拾。

不過顧雨綺倒也不恨這位公主,自己如果不去招惹她,她也不是那麼不好相處的人,而且她即便現在受盡寵愛,最後還是落了一個和親異邦的下場,顧雨綺聽說她嫁過去第二年,她的丈夫就死了,按照那邊的傳統,她必須嫁給繼位的新王,也就是丈夫的弟弟,按照她那心高氣傲的勁兒自是受不了前後嫁給兄弟倆,而且還很可能是殺死她丈夫的兇手,可憐的公主在番邦身單力薄,沒有辦法能證明兇手就是這位新王,又氣又急之下在新婚的當天就自盡身亡,要知道新婚之日就是登基之日,這位景程公主一抹脖子,可是給人家新王的大日子填了血光之災,事情就鬧大了,到後來還是嘉熙縣主被封了嘉熙公主又和親過去,才免了一場刀兵相見的戰事。那時候雲恪還沒有繼位,是當今這位陛下做下的好事。

所以顧雨綺在這裡乍一見她,心底不免也有點唏噓,說起來,眼前這位公主還算是個值得人尊敬的女子。

同是天涯淪落人,顧雨綺看她的目光又柔和又充滿了惋惜。

生在皇家並非景程公主的錯,和親番邦也不是她所期望,一身二嫁更不是她的意願,在這個男子爲尊的世界裡,女子的力量到底是有多微薄渺小,顧雨綺懂。若是有辦法,她倒寧願是眼前的這位小公主能揭穿她未來小叔子的陰謀,殺之而後快,保住自己的丈夫,或者自己成爲番邦的女王,那才叫大快人心。

見顧雨綺投向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溫和之意,景程公主的眉不由微微的一皺,還是第一個有一個與她同齡的女孩用如此的目光看她。向來臣子之女看向她的要麼是羨慕,要是畏懼,要麼就是略帶幾分不屑。

顧雨綺那一瞬間的目光,讓她感覺到眼前的女孩似乎是她的故交一樣,她們早就認識,只是現在重逢了,目光安定溫暖,悠遠寧靜,似一縷清泉水,撫平了她原本心頭的不滿。cad3;

嘉熙縣主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大方的過來拉住了顧雨綺的手,比劃了一下兩個人的身高,笑道,“顧小姐沒帶騎馬的衣服來也無妨,我那裡可是有好幾套,要是這位顧小姐不嫌棄,穿我的好了。”

顧雨綺被嘉熙縣主的熱情弄的有點手足無措,上一世她是認識她的,也只是認識而已,並沒有什麼交集,她是江夏郡王的獨女,可惜江夏郡王早年感染傷寒之症早亡了,定王惦念着自己兄弟那點點情分,將她接入自己的王府裡,上一輩子她就是一個爽朗的縣主,這點顧雨綺是知道的,景程公主死後,原本是要在定王府的兩位郡主之中選一位和親的,云溪郡主和雲河郡主誰也不願意,倒是這位嘉熙縣主站了出來,願意代二位堂姐和親,以報答定王府的撫養之恩。扔邊匠巴。

至於云溪郡主和雲河郡主倒是安穩的度過了她們平淡的一生。

顧雨綺現在和嘉熙縣主身量差不多高,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呢,就見平湖長公主在衆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顧雨綺和其他的公主郡主都行了禮,平湖長公主一件顧雨綺穿着宮裝長裙,不免抿脣一樂,“本宮看行,雨綺怕是不知道咱們要出去騎馬狩獵所以沒有事先準備吧,嘉熙那裡有衣服就先換上她的好了。”她轉眸問道,“不知道顧家小姐可會騎馬呢?”

“臣女是會一點的,昨日母親教過了。”顧雨綺回道。

“那就好,先開始本宮還擔心你不會騎馬呢。”平湖長公主笑道,“乖孩子去換衣裳吧,換好就過來。”她自然知道顧雨綺會騎馬,昨日馬場發生的一切,她都問了一個門清,也專門問了顧雨綺有沒有學會騎馬。

顧雨綺現在想開口推辭也是不行了,光是先開頭在座的那幾位公主郡主還有縣主她就惹不起,更何況現在是長公主殿下開口發話了呢

嘉熙縣主的那騎馬服竟好像是預備着的一樣,顧雨綺這邊一點頭,馬上就有人帶着顧雨綺去隔壁的帳篷換衣裳。

貴女出遊,爲了避免弄髒了衣衫一般都會多帶上幾套備換的,這點倒也沒引起顧雨綺的也別注意。

那套騎馬服非常合身,是一套大紅色滾着金邊的衣衫,做工也十分的精美,顧雨綺一換上身,就有侍女爲她將髮髻拆開,利落的重新打了一個髮辮,方便騎馬。等所有的都準備停當了,顧雨綺剛要起身過去,就見一名小宮女捧着一碗百合銀耳羹過來,說是平湖公主賜下的。

顧雨綺也沒疑有他,想着一會要是騎馬什麼的,必然會口渴,先喝一點潤潤喉嚨也是好的,於是就端起來一飲而盡。

騎馬什麼的她是不擔心的,只是射箭什麼的,她就假裝自己手拙好了,滿則溢,她現在風頭已經夠健的了,沒必要再在騎射上出名。不過她的騎射技術在上一世可是花了大力氣去練習的。她知道大齊的風俗,若是要惹人注目,最好的地方莫過於冬獵節了。上一輩子,她一身紅衣,妖嬈的眼眉,颯爽的英姿,絕豔的一射,當真是征服了不少少男的心。

顧雨綺知道自己適合穿濃烈的顏色,她的眼眉豔麗,濃烈的顏色會將她襯托的更加出挑,奪人眼目,所以這一世她儘量選淡色的衣服穿,卻沒想到嘉熙縣主給她的這套衣服卻又是大紅色的。ong

所以當她換過衣衫再度回到平湖長公主面前的時候,就連見慣宮中美人兒的平湖公主長公主都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的讚歎了一下。

眼前的小姑娘雖然身量尚未張開,卻如同一團火熱的發光體,那眼眉之間的神采被那一身瀲灩的紅色襯托的如同旭日朝陽一樣熱烈,奔放,她的頭髮被利落的梳成髮辮散落在腦後,非但沒有降低這種美,反而增加了幾分桀驁不馴的感覺。

若是剛纔的顧雨綺是一杯溫水,現在的顧雨綺就是是一瓶濃烈的酒,年份雖然不足,不夠醇厚,但是勝在鮮辣,叫人慾罷不能。

嘉熙縣主跑過來圍着顧雨綺轉了一圈,眼眉之間完全都是羨慕之色,“沒想到顧小姐穿這個衣衫倒是比我穿的好看太多了。”

顧雨綺忙謙讓擺手,嘉熙縣主這份爽利倒是讓顧雨綺感覺到她十分的可親,絲毫沒有半點縣主的架子。

“好了好了。”平湖長公主笑道,“本宮知道你們平素裡在宮裡和王府裡都悶的很,今日就放開了玩兒,本宮已經命人收拾出一塊地方,專門供你們狩獵用,本宮今日也有出一個彩頭,若是你們在天黑之前誰獵到的獵物最多,本宮可是有好東西相贈的哦。至於是什麼,暫時保密。”說完平湖公主就帶着歡呼雀躍的景程,云溪,雲河還有嘉熙走出了營帳,顧雨綺無奈也只能快步的跟上。

顧雨綺原本以爲平湖公主只是鬧着玩玩的,卻沒想到一出營帳就看到幾匹駿馬等候着。是真的駿馬,而不是馬場裡供貴婦和貴女們練習用的小馬。

這也太誇張了吧。。。。萬一受傷怎麼辦?顧雨綺有點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幾匹駿馬。她在這邊發呆,景程公主第一個衝了出去,選了其中最漂亮的一匹白馬,“這個我要了,你們誰都不要搶!”到底是小姑娘心性,做什麼都要選最漂亮的。她眉開眼笑的說道,抓住繮繩就再也不肯撒手了。她選的那匹馬通體雪白,真的是最漂亮的。

誰敢和您搶啊!顧雨綺腹誹着,嘴上卻是稱着是,她在這裡身份最低,只能等其他人都選完,才慢吞吞的走向最後一匹黑色的駿馬。

待選完之後,顧雨綺就有點傻眼了,人家都是帶了貼身侍衛的還有宮女的,自有宮女們扶着上馬,她。。。。。。春杏被留在了長公主營帳之外,隔着一衆侍衛焦急的看着她,乾着急沒辦法。顧雨綺擡頭看了看這匹高大的黑色駿馬,見也無人理她,只能一咬牙,抓住繮繩和馬鞍,趁着別人不注意的時候,一個翻身上了馬。

她的動作自是落在了平湖長公主的眼底,平湖長公主倒是吃了一驚,她是安排了人扶顧雨綺上馬的,只是故意慢了一些,想看看顧雨綺的反應的。沒想到這孩子竟是這麼實誠,也不惱怒,更是不吭不哈的,自己搞定了,看她那動作,利落乾淨,只怕是個會家子,太子殿下是要輸了吧。

不過身手利落不代表狩獵的技能也厲害,太子倒也不是全無勝算。

大齊皇家的女子倒是在騎射方面十分的出衆,她們從小就會被培養這方面的技能,所以上一輩子顧雨綺在騎射上下了苦功,不然怎麼能一鳴驚人,在一衆的皇家女子環繞的冬獵節上惹人注目,其他的貴女也會學習騎馬之術,但是要求上就沒有皇室女子那麼嚴格了。

平湖公主爲了怕這些小丫頭鬧出事情來,是找了侍衛和一些有點武功底子的太監跟着景程,云溪,雲河還有嘉熙的,至於顧雨綺,她也派了人跟着。畢竟只是一個賭局,沒必要弄的出事,那就不好玩了。

她安排的已經很是妥當,就連狩獵的區域都已經叫雲翼派人清理了一番,劃出了一大片山坡,夠幾個丫頭跑就是了,外圍還專門張了大網,防止大型的野獸進入,在山坡上只放了一些兔子,袍子還有鹿這些比較溫和的動物進來。

這片山坡朝陽,高低錯落之間,有空闊地帶也有松林,松林不是特別的茂密,松樹之間的間隙比較大,平湖公主來了之後放眼一看,心裡甚是滿意,雲翼選的這個地方真的不錯。

其他的地方隱隱的傳來了號角之聲,幾個小姑娘到了山坡之前也是興奮的不得了,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只有顧雨綺有點懨懨的跟在後面,公主郡主們說話,自然沒有她插嘴的地方,她跟着就好了。她也暗中的觀察了一下,見無論是公主還是郡主,縣主的身後都會跟兩名侍衛和一名小太監,自己的身後也跟着兩名侍衛,她的心也定了一定。

這個獵場連綿上百里,有些地方還是很危險的,不過這個山坡卻是看起來很是安全的樣子。

她心底也明白,爲了讓這些公主,郡主們玩的開心,這裡勢必是事先清理過的,所以不會有什麼危險發生,不然平湖長公主也不會沒輕沒重的帶她們幾個丫頭來這裡找事。

平湖公主給了跟在她身邊的宮女一個眼色,那宮女傳令下去,山坡前騎馬跑來幾名侍衛,簇擁着三個華服少年,他們在各位公主面前站定,顧雨綺一看,眉頭不由微微的一皺,怎麼到哪裡都會遇到他們?真是冤孽啊!被侍衛們簇擁而來的不是太子,雲翼,雲恪還有誰?他們下馬對平湖公主行了禮,這邊也對他們行了禮,這才分別重新上馬。

雲恪跟在雲翼的身後冷眼看着站在最末的顧雨綺,果然是一身紅衣,倒是如前一世一樣,怎麼她今日也會來個博得滿堂彩的騎射?他的脣角不免有點輕蔑之意,上一世,她不就是在這裡博得衆人的眼球的嗎?

顧雨綺敏銳的感覺到雲恪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頭又低了些許,想讓自己避開那個人的注視。

在平湖公主的首肯之下,那六名侍衛吹響了別在腰間的號角。

號角之聲傳入山坡深處,那邊也響起了迴應的號角之聲,這是一切都準備停當的信號,這連綿的號角聲也會驚出林間的獵物,讓它們奔跑起來。

“去吧!”平湖公主一揮手,景程公主已經迫不及待的率先拍馬衝了出去。

“姑姑,幾位哥哥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嘉熙跟在雲河郡主的身後也衝出,臨走不忘回頭和平湖公主說道。

“姑姑等着呢。”平湖公主騎在馬上笑道,隨後她看向了不緊不慢的顧雨綺,“顧家小姐不敢去嗎?還是不會彎弓射箭?”

顧雨綺特意藏拙,手裡雖然拿了平湖公主特地爲她準備的弓箭,卻是搖了搖頭,“射的不好,不敢在太子殿下,各位皇子公主郡主還有縣主面前獻醜。”

她感覺這種事情出風頭的顯然應該是剛纔衝出去的四個小姑娘,她不過就是一個陪襯罷了,所以去不去也就那麼回事了。尤其現在太子,雲翼和雲恪都在的情況下,她還是儘量龜縮吧。

她一說完,似乎就聽到雲恪的冷哼聲,顧雨綺儘量不去看他,免得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誰知道平湖公主的卻是顯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看起來顧小姐似乎不太喜歡冬獵節?”

“怎麼會?”顧雨綺一驚,馬上陪笑道,“臣女能參加這種盛會自是打心眼裡開心。”

“那爲何不去玩呢?”平湖公主見自己唬住了顧雨綺,馬上換上了笑臉,“去吧,去吧。不管多少,儘管去玩。”她還對顧雨綺身後的侍衛們說道,“跟好顧家小姐,千萬不要出事了。”

人家都這麼說了,自己還不動那就是不懂事了,顧雨綺即便再不情願,也只能行禮然後一提繮繩,讓馬跑了起來。離開也好,免得面對雲恪那個傢伙自己心裡難受。

其實她是很喜歡騎馬這項運動的,開始她還是比較拘謹,等自己漸漸的出了平湖公主和太子他們的視線這才用雙腿用力一夾馬腹,讓那匹黑馬撒開四蹄奔跑了起來。

待顧雨綺跑入松林之間,遠遠的看到了一隻野兔從林間竄了出來,應該是被別處號角給攆出來的,她一時手癢的拉開了手裡的長弓,這種長弓是平湖公主特地爲她們幾個定製的,精巧,適合她們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使用,還裝了厚實的皮護腕和護指,防止割傷她們的手。顧雨綺從箭筒裡抽出了一枚帶着紅色標記的箭,搭在弦上,瞄了瞄,最終還是一箭射偏了,箭插在了兔子身邊的雪地上,那兔子一驚,撒開腿朝松林深處跑去。

顧雨綺是故意射偏的,本來她就不準備在這裡出什麼風頭,十射九不中才應該是她現在的目標。

“哎呀!”顧雨綺故意惋惜的在馬上長嘆了一聲。

跟在她身後的兩名侍衛對看了一眼,心道這侯府嫡小姐雖然出身將門,到底還是小姐,倒似乎真的不善射箭,不過那馬騎的倒是挺溜的。長公主之前命他們好好看看這位侯府嫡小姐到底會不會武,現在看來,恐怕是不會了。

接下來顧雨綺不負衆望的箭箭都射偏。

這時候樹林裡已經騰起了幾種不同顏色的信號箭,在冬獵節上,但凡遇到狩獵比試,都會有侍衛們帶着不同顏色的信號箭,只要自己跟的主子射中獵物,就會有侍衛跟着放出信號箭,顧雨綺的信號箭是紅色的,看起來,不管是景程公主,云溪雲河兩位郡主,還是嘉熙縣主都已經有所收穫。

平湖公主和太子還有云翼雲恪遠遠的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裡,看着遠處天空不時騰起的信號箭,笑道,“看來嘉熙那孩子箭術還是稍高一點。”嘉熙縣主的藍色信號箭騰起的次數最多。

反倒是顧雨綺那紅色的信號箭一次都沒升起過。

她倒是真的轉性了,知道收斂了,坐了良久的雲恪默默的放下了手裡的香茶,緊緊的抿住自己的脣。

他略擡眸朝身邊瞥了一眼,雲翼似乎有點坐不住的樣子,而太子雖然不說,眼底卻是有了一些喜意。

就連雲河郡主都已經獵到獵物了,顧雨綺那邊遲遲沒有動靜,只怕自己是贏了,太子心底的緊張漸漸的鬆弛了許多。

他心疼他的錢,本來只是湊個熱鬧,誰知道雲翼竟然賭這麼大,唉,雲玄在心底嘆息了一聲,卻是壓制不住眼底的喜色,只怕雲翼這次是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若是他能贏,便是有十幾萬兩銀子的入賬,他的太子俸祿一年纔多少?手下的店鋪一年的入賬纔不過五十萬兩左右。不是他這個當太子的摳門,他母后死的早,母族的儀仗本來就薄,太子這麼多年,他一直戰戰兢兢,哪裡敢有半點中飽私囊的舉動,就是逢年過節,各地官員的孝敬他都不敢拿,生怕被人抓住小辮子,維持着諾大的太子府,着實的不易。別人只道他是太子,卻不知道他這個太子當的煞是艱辛。

跟在顧雨綺身後的一名太監,兩名侍衛見顧雨綺磨磨蹭蹭的,一路獵物看到不少,卻是一個都射不中,不免也有點泄氣。

顧雨綺回頭看了看他們,赧然一笑,“我是笨了點。比不得公主殿下她們。”顧雨綺說道。

“顧小姐要不要去那邊試試?”一名侍衛趕緊說道,他指了一個方向,“或許會有收穫。”

“好吧。”其實顧雨綺想表達的是她累了,該回去了!哪裡知道長公主府的侍衛太勤奮

顧雨綺開始幾箭確實是故意射歪的,但是後面幾箭卻真的不是故意的了。。。。。。她也需要拿一兩個獵物回去交差啊,她本是想看其他人都已經有了不少收穫了,自己隨便射一個兔子什麼的回去就好,哪裡知道這手臂似乎越來越沒力氣,整個身子也越來越沉,難道是之前她發燒的後遺症?

顧雨綺努力的打起精神,抖了一下繮繩,繼續朝那侍衛所指的方向而去,越來越感覺到身子綿軟無力,沉的和水泥塊一樣,手上腳上也是沒有半點力道。

“能不能休息會?”顧雨綺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對那兩名侍衛說道。

“可以。”兩名侍衛下了馬,“小姐可是口渴了?喝點水吧。”跟着顧雨綺的小太監取了馬鞍上懸掛的水囊給顧雨綺送了過去。

“恩。”顧雨綺用力的接過水囊,卻發現自己連拿着這水囊都有點困難。這是怎麼回事?整個身體就好像脫了力一樣。。。。。。。

“我。。。感覺。。。。”顧雨綺還沒說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一頭從馬上栽了下去。

兩名侍衛驚呆了,送水的那位小太監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好在接住了顧雨綺下墜的身體,他忙將顧雨綺抱到了一邊。“快發信號!”

他對那兩名侍衛說道。

“哦。”一名侍衛從袋子裡拿出了一隻箭,點燃之後朝着天空之中射了出去。

“看,是不是有紅色的箭升起了。”平湖公主一樂,指着天空說道。

雲恪一擡眸,心卻是一緊,他猛然站了起來,“怕是出事了!”紅色的箭升起來不假,卻不是獵到獵物的信號箭,而是紅色的求救箭!顧雨綺出事了

“姑母,太子殿下,五哥,臣弟還是去看看。”雲恪飛快的對平湖公主一抱拳說道。

“快去快去。”平湖公主的心一緊,連忙對雲恪說道。“別是顧家那個丫頭遇到什麼危險了!”

剛纔她搶眼一看以爲升起的是紅色信號箭,卻沒想那箭升起之後在空中炸開,卻是紅色的求救信號箭,而且連發了三箭,必定是出事了

雲翼也站了起來,看着雲恪快速離去的背影,微微的一皺眉頭。

“姑母,我也去看看。”雲翼也想去,卻被平湖公主叫住了,“小七去就好了,你就不要去了。”

一個顧家女出事,兩個皇子爭先恐後的要過去,這是什麼事?也不怕傳出去別人笑話

雖然平湖公主不介意小輩之間的往來,但是這裡畢竟是冬獵節的獵場,傳出去只怕對顧雨綺不好。雲翼雖然心裡着急,但是顯然也覺得兩名皇子一起去似乎有點不太好,只能再度坐下,“你們多叫點人去看看。”他對身邊的侍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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