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邑辰看着夜凰,心裡的愛意就像突然出閘的猛獸,咆哮嘶吼着再也無法壓抑,她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夜凰的肩膀。
“九王爺……”夜凰被他的舉動驚了一跳,本能的提起了警覺。
“我喜歡你。”良久,就在夜凰幾乎要失去耐心之際,宮邑辰才總算把憋在喉嚨口的話說了出來,“青衣,我喜歡你,所以,嫁給我好麼?”
夜凰嘴角抽了抽,對於這樣的神轉折有些接受無能,“同樣一個玩笑,逗一次是幽默,兩次可就沒意思了。”
“我沒有給你開玩笑,我說的都是認真的。”見夜凰是這反應,宮邑辰不禁有些急了,“我雖然人不着調但我這人有原則,就是不喜歡的人絕對不會往府里弄,我的王府很清淨,沒有側妃沒有侍妾,只要你點頭,你就是獨一無二的九王妃。”
宮邑辰說的情真意切,然而也正是這番話,讓夜凰微眯了眼,“九王爺昨晚去找過奴婢?”
宮邑辰聞言一愣,沒想到夜凰心思竟是這般敏感,但還是點了點頭,眼底一抹沉痛來不及掩飾。
看着宮邑辰的眼神,夜凰就知道他是認真的。
“既然如此,那想必,昨晚的事……”咬了咬下脣,夜凰垂下了頭沒有說下去。
“我不在乎。”宮邑辰急切道,“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其他的,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奴婢在乎。”夜凰沒有擡眼,聲音卻帶上了顫慄,“對不起九王爺,奴婢不能嫁給你。”
“爲什麼不能?”宮邑辰聞言忽然激動起來,“是因爲宮邑孤麼?你喜歡他,是麼?”
“我恨他。”夜凰一字一字咬牙切齒,“我恨不得他死!簡直恨死他了!”
“青衣……”
“就因爲這張臉,呵呵……”夜凰擡起眼,已是淚眼朦朧,“有時候,奴婢真恨不得毀掉這張臉!”
看着夜凰眼角滑出淚來,宮邑辰只覺整顆心都揪着疼,當即將夜凰緊緊抱住,“你放心,我會爲你報仇的,你想他死,那他就得死。”
在宮邑辰看不到的視線裡,夜凰含着淚,嘴角卻彎起了狡詐惡毒的冷笑。
“九王爺怎麼能因爲奴婢和王爺爲敵呢,奴婢擔待不起……”嘴上卻故意惶恐勸道,“而且,王爺說了,從昨天開始,奴婢就是他的性奴,不,不得反抗,奴婢真的不想九王爺因爲奴婢和王爺對立,他在宮裡的勢力您又不是不知道,所謂胳膊擰不過大腿,咱們還是息事寧人吧。”
“你說什麼?性奴?”驀地推開夜凰,宮邑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驚怒交加,更多的卻是對夜凰的心疼。
夜凰望一眼宮邑辰,也不說話,就只是哭。
頓時胸前涌起的怒火險些將他給整個炸了,宮邑辰不再言語,當即鬆開夜凰轉身就走。
“九王爺,九王爺您幹嘛去?千萬不要衝動做傻事啊?”夜凰忙追了幾步喊道。
“青衣,我不會讓你白白受這等屈辱的!”宮邑辰頭也不回,氣的幾乎喪失了理智,那架勢,活脫脫就是要找宮邑孤拼命去的。
這可不行!
夜凰忙衝上去抱住宮邑辰的腰,“九王爺,九王爺你冷靜一點,絕對不能做那等以卵擊石的傻事啊!”
夜凰的擁抱令宮邑辰渾然一僵,站住腳步不再上前,可雙手卻緊緊得攥出了青筋。
“九王爺,對付一個人有很多種,衝動不能改變什麼,但肯定會將自己徹底打入絕望的深淵,萬劫不復。”良久也沒等到宮邑孤放鬆下來,夜凰輕聲道,“九王爺,冷靜下來好麼,奴婢不想你因爲我而陷入萬劫不復。”
“青衣,你知道嗎?我無法眼睜睜看你被那禽獸糟蹋卻什麼也不做,我做不到。”儘管話是這麼說,但夜凰的話卻如一股卻清泉瞬間澆醒了理智。東丸妖號。
夜凰狠戾一笑,“對於奴婢而言,糟蹋一次是糟蹋,兩次也是糟蹋,又有什麼區別,奴婢只要結果不在乎過程,再說,九王爺現在衝過去,除了把自己置身險境,毫無益處,王爺還是可以想來糟蹋奴婢就來糟蹋奴婢。”
宮邑辰眸色陰鷙,牙槽幾乎咬碎,然而夜凰的話他卻無從反駁。
“青衣早已不是青白之身,實在擔不起九王爺一片情真,我……”
“我說過,不管你怎麼樣,我都不在乎,我喜歡的,只是你青衣而已。”打斷夜凰的話,宮邑辰回握住她的手,這才深吸口氣冷靜道,“放心吧,我會聽你的,不會衝動行事的。”
“真的?”夜凰這才鬆了口氣,差點就刺激過頭了。
“嗯。”宮邑辰點點頭,“不過我得先回去,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夜凰聞言隨即鬆了手,退後一步道,“只要九王爺不做傻事,青衣就放心了,您有事兒就先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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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觀,寒冰池旁。
鳳君袇聽着翠雲的彙報恨得出掌擊碎了方圓一片的寒冰,就連沉在寒冰下的冰棺都受到震盪震晃了幾下。
“宗主息怒啊宗主。”翠雲被主子的勃然大怒驚得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小聲的在身後勸道。
“息怒?本宗主都快氣死了!”鳳君袇現在是恨不得衝到宮邑孤面前直接把人給殺了,但雖說他殺人都不用自己出手,可死士也不是萬能的,至少上次的刺殺,就一半死在夜凰手裡,“盜來夜凰冰棺,本來是想看那廝跳腳抓狂,誰知道竟成推波助瀾,成就了他和夜凰的好事,你說我這準皇夫能不氣麼?還沒過門就成了棄夫,我都氣死了我!”
“……”翠雲徹底被她奇葩主子打敗,無語望天,“那宗主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啊?”
“自然是催促夜凰儘快娶我完婚啊,絕對不能讓那可惡的宮邑孤再捷足先登了!”負手身後,端的是身姿翩躚,卻偏偏說出令人摔倒的話。
“那這冰棺……”
“夜凰遲早是本宗主妻主,這冰棺自然得由本宗主收着才合適。”鳳君袇依舊恨恨的道,“這冰棺非但不會還回去,就他密室裡那些夜凰的畫像,本宗主也不給他留,翠雲,你現在就去縱火,把那密室給一把火燎了,必須確保一張畫像的邊角都不能留下!”
“……是。”翠雲嘴角抽了半天,才繃住臉應道。
鳳君袇這才氣順的揮了揮手,“去吧。”
“屬下告退。”翠雲抱拳,隨即應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