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完了。”韓鬆看着來來往往的軍人，裡面沒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升遷或者退伍了。”辛玥知道他的惆悵，他們三個人裡，只有他最長情。
“常師長還在嗎？”他問。
“還在。”軍人分配房子後，一般很少搬走。
“虎子哥還住這裡吧？”
“虎子哥當兵了。”常虎比李子豪都大兩歲。
“黃勝呢？”黃勝是常虎的小跟班。
“他經商，常常和娛樂圈打交道。”當初爲了這事，黃師長兩年沒讓他進門。
辛玥帶着韓鬆回了自己家，韓宅這幾年沒人住，空曠蕭瑟，需要打掃。
“小松回來啦？”司令夫人熱情地接待他，她將手裡的點心放在桌上：“喝杯茶，吃點東西。這麼早，肯定沒吃早飯。”
“謝謝陸奶奶，”韓鬆彬彬有禮，“好久不見，您還是這麼年輕。”
“嘿，這孩子還跟小時候一樣會說話，”司令夫人樂了，三個裡面就他嘴最甜，“前兒還聽阿玥說你今年高考，以後是要回來念大學嗎？”
“我想當兵，”韓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露出女孩兒的秀氣，“爺爺也同意了，父親沒當兵一直是他的遺憾。”
這片軍區裡的軍人幾乎都希望自己的孩子當兵，子承父業。
“男孩還是當兵好，有擔當。”司令夫人極喜歡韓鬆，秀氣懂事，與阿玥男才女貌，如果沒有蘇老師，可能就把他留給自己孫女了。
“今天就住在這裡吧，你家的房子幾年沒人住了，待會我叫兩個人幫忙打掃一下。”
“謝謝陸奶奶。”韓鬆乖巧道謝。
“你們聊，我去做飯，你陸爺爺也快回來了。”司令夫人起身離去。
聽見陸司令的名字，韓鬆身子自覺一挺，與辛沁一樣，他從小最怕的就是陸司令。
辛玥將一切看在眼裡，還是沒變，這片軍區裡，不怕爺爺的估計也找不出來幾個。
馮紹堂打電話讓蘇庭雲去聚會，謝光明天要走了，去非洲拍攝，歸期不定。
“沒帶玥丫頭來？”韋揚歪過頭向他後面看去，空無一人。
“她有事。”蘇庭雲淡淡道。
“嗨，早知道她不來我們就叫小姐了。”肖長錦摟着馮紹堂，哪裡有聚會哪裡就有他。
正逢服務員進來上菜，肖長錦讓叫幾個女人進來，“我們屋裡陽氣太旺，需要陰氣來調和。蘇媽媽要不要來一個？”
“不要。”蘇庭雲瞥了他一眼，暗含警告。
“我也不要。”姓曹的程序員加了句。
肖長錦縮了縮肩：“不逗你們了，我們自己玩。”
有了女人，氣氛與剛纔迥然不同，蘇庭雲皺了皺眉，還好沒帶丫頭來。“你這次準備出去多久？”他問。
“這次是義務去非洲攝影，短則三個月，長則兩年。”謝光仰頭喝了一口酒：“以前去過一次，至今難忘。”
馮紹堂眉毛一挑：“你這時間跨度夠大的啊，兩年娃都有了。”
“你以爲我是肖長憶？”謝光挑眉。
“別說我，我段位沒那麼低。‘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這纔是我的準則。”肖長憶餵了女伴一口酒。
蘇庭雲給兩人倒了杯酒：“不管怎樣，別失了聯絡，等有時間我會帶丫頭來看你。”謝光常常無緣無故消失，手機什麼都不帶。
“行，上次看了玥丫頭的照片，是個好苗子，你真不讓她跟我學？”他至今都念念不忘。
“她說能拍出來就行，不拘於技術。”蘇庭雲寵溺一笑，“她喜歡怎樣就怎樣。”她如果想學，他就陪她一起流浪；如果不想學，就陪她一起安穩。
“可惜了。”謝光嘆息兩聲。
韓家院子打掃出來了，辛玥與韓鬆去了韓家。冷竈冷炕，清冷得很。
“今晚先住我家，晚點我給你抱兩牀被子過來，明天再一起去買日用品。”辛玥將需要購買的日用品記在本子上。傢俱這些都還在，直接拎包入住就行。
“好，謝謝阿玥。”今後的幾年都住這裡了，儘管一個人，韓鬆仍然開心。
第二天兩人一起去超市，要買的東西太多，兩個購物車都裝滿了。
“剩下的明天再來買吧，我們先打車回去。”
“好，”韓鬆什麼都依她，“你電話響了。”
應該是蘇老師，辛玥想，早上沒有給他打電話。
“蘇老師。”
“在哪兒？”他周圍很安靜，應該在辦公室。
“超市，我跟韓哥一起買點日用品。”
“需要我幫忙嗎？”
看着眼前兩大車物品，辛玥答應：“嗯，如果你不忙的話。”
“呵，”那邊傳來一聲輕笑，“再忙就記不住你的樣子了。”
辛玥掛了電話，兩人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鍾他就到了。
“這是韓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住我家隔壁的那棟宅子。”辛玥給他介紹，又對韓鬆道：“這是蘇老師。”
韓鬆看了蘇庭雲一眼，眼裡閃過驚豔，人人都說他長得好看，那是沒有見過眼前的人。這人剛中帶柔，皮膚細膩有光澤，最主要的還是他身上的一種貴氣，他從沒在別人身上看過。
蘇庭雲看了韓鬆一眼，文靜秀氣，教養好。與他家丫頭一樣，都有一種讓人舒坦的氣質。不同的是他家丫頭是通透後的寬容，而他是聖母般的友善，兩個人都很單純。
“您好。”一聽老師，韓鬆就態度恭敬，眼裡是掩飾不住的驚豔。周圍的人都說他長得漂亮，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真的俊美絕倫。
辛玥“噗呲”一笑，“上車吧，你換車了？”以前他開的是黑色奔馳，低調穩重，眼前的卻是一輛黑色四人座法拉利。
蘇庭雲將東西停在後面放好，“那輛車林叔開走了，我重新定製了一輛。”
三人一起回了軍區，晚上蘇庭雲在陸家吃了飯才離開。
辛玥在家呆了幾天就回了學校，迎接她的是15歲後的第一個驚喜：哈佛大學交換生。
“多久？”辛玥問，彷彿一點也不在意。
“大三上學期。”院長看着她。